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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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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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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小姐离开了,娘才拉着我和云溪到了抽签的摊前。

    我和云溪分别抽了签,那递签筒的僧人接过云溪的签条,从桌上抽出一纸签文,念道:“身前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云溪一怔,问道:“敢问大师,这是……何意?”

    那僧人面无表情,声音刻板地说:“阿弥陀佛,贫僧只管读签,不解签。”

    他还真是……明明不老,偏如老僧入定一般,刚才我们一番争吵,人家压连眼皮都没抬。

    我将我的签条递过去,那僧人依旧抽出一纸签文,平板之极地念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了头,问云溪:“啥意思?”

    云溪摇了摇头:“出自于一首的诗词,只是内里含义,佛法禅机,我等俗人如何能参透。”

    云溪因为签文,后面的游玩就有些心神不宁了,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签文是什么意思,感觉也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便劝云溪:“说什么求签最灵呢,我看不过是唬人的,打什么玄机还不是怎么解释都可以。”

    云溪勉强一笑,我想起了一个村中老人讲的故事,就对云溪讲了:“有三个人上京赶考,寻个算命先生算算能不能考中,那算命先生算了半响,一语不发,只伸出一个指头。后来有一个人中了,直呼算命先生知天晓命。有人问算命先生是怎么算着的,他说:‘我伸一个指头,有三种说法,第一种是只有一个考中,第二种是只有一个考不中,第三种是一个都考不中。只看你怎么想、怎么解。’可见这算命、求签的呀,都是扯淡,想怎么解都行。”

    云溪听了展颜一笑:“你说得也有理,倒是我钻了牛角尖了。”

    我一拍手笑道:“就是这理。这凡事呀,还是往好的方面看好些,要是总盯着不好的方向看,本来没事的,也会把自己吓死、累死、愁死、苦死,你说冤不冤?”

    身后有人扑哧一笑:“哈,瞧这小姑娘,说得多有意思。”

    我回头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小厮,冲他礼貌地一笑,就不再理会了。

    从宝灵寺回来,回到福伯家的米行,福伯已经让活计预备好了饭菜了。

    那时,福伯和顺哥脸色都不太好看,福伯脸上隐约有些怒色,顺哥眼里有些委屈,我问福伯怎么了,他有些不自然地一笑说是因为刚才有个主顾无理取闹,是以闹得有些不高兴,没啥事。

    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因为福伯和顺哥都不怎么做声,福伯还不停地让让菜,顺哥却是头埋在碗里只顾着往嘴里把饭粒,连菜都不怎么夹,想来是害羞罢,只是这样一来,这一顿饭就吃得有些沉闷。

    吃过饭后,我们就搭乘福伯的马车回到了村里。

    娘对顺哥儿是极满意的,在马车里低声问我意见。

    我歪着头想了半响……确实,没啥好挑剔的……可让我就这样答应了……

    娘瞪了我一眼:“你就慢慢想着罢,挑来挑去嫁不出去别怪娘。”

    我一歪身子靠在娘身上:“娘不会委屈我的,对罢?”

    娘笑着轻推了我一把,我只管和她腻歪着。

    回到家里,我开了箱子,将袖子里的签文往箱子里一丢,准备收拾了衣裳梳洗去,云溪翻找了一下她的衣裳,问我是否见了她的帕子。

    我想了想道:“前儿下雨,收了好些衣裳帕子,匆匆忙忙的一时不查丢我箱子里也是可能的,我替你找找。”

    云溪道:“不用了,你梳洗去吧,我自己来找就行了。”我点点头,拿起衣服出去了。

    回来时,却见云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纪玉送我的玉佩看着。

    我心里打了个突。

    那天纪玉给我们都送了礼物,云溪是一套新衣裳,再没别的,我却除了一套衣裳外,还有块玉佩,虽说云溪的玉佩比我的好很多,但云溪一向心细,又对纪玉钟情,我生怕她发觉后又有一场思量,没得惹她不痛快,只转念间就下意识地将玉佩藏了起来,想着再寻个时机拿出来,就说是我托纪玉替我买的。

    可没想到,在这时被云溪翻了出来。

    我进门的脚步一顿,一边慢慢地迈进门,一边思量着,说说实话呢,还是哄哄云溪……说实话,我怕云溪生气……可是拿假话哄着云溪……我心里还真是别扭……

    云溪听得声响,抬眼看着我,清秀白皙的脸庞上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如两汪寒冰,纤细的手指捏着玉穗,慢慢地举起,声音平淡:“姐姐,这玉,我好像是第一次见?”

    我在她的眼神中微微一凛,再顾不上思量,下意识地说:“是我托纪玉买的……”

    “是吗?”云溪的嘴角一扯,笑了笑。

    可那笑……怎么那么别扭……

    我胡乱地点着头:“是的、是的,你不是有片玉吗?我看着眼馋。”

    我心里打着鼓,要是她追问下去,我又该怎么办?

    云溪却没有再追问,垂下眼帘淡淡地将玉搁在桌上:“嗯,那姐姐收起来罢。”

    我忙走过去,将玉收了起来。

    是夜,云溪却有些鼻塞声涩的生病了,请了村里懂些医理的老人来看,说是感了风寒,拿几帖药吃了就行了。

    几帖药吃了,却发起了烧,爹娘慌了,特地从镇上请了大夫来看,那大夫把了把脉,又让人将原来吃的药拿来看了,有些疑惑地道:“她脉象浮紧,乃是风寒束表,营卫不达,阳郁不得发之故,确是感了风寒,吃的药也对,怎么的会越发严重了?除非……”

    我忙问:“除非什么?”

    大夫一笑:“除非是病者故意不配合就医,那就难说了。”

    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云溪又不傻,这大夫……真是不靠谱。

    大夫又诊脉了一番脉,出了房间,在厅堂里开了药方,对我爹娘道:“原来吃的药并没有错,至于她为何越发严重,确有些令人疑惑……从诊脉来看,她脉象还有些结滞不畅,有此脉者,大抵既多倡郁,又善思虑,这小小年纪,思虑过多,恐非福兆,你们为父母的,平常也多开导开导,免得郁结于心。”

    晚上,房间里一片药香,云溪躺在床上,病得小脸愈发苍白,见娘进来了,撑着身子唤了声“娘”。

    娘心疼地忙扶着她让她躺下,对我说:“你去灶上倒些水来,我替你妹妹擦擦身子。”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掩上门,刚行了两步,听着房间里一声长长的叹息:“云溪呀,你到底在思虑些什么?你这样儿,娘看着也心疼呀。”

    屋里一片寂静,云溪并未答话。

    沉默了一阵,娘问道:“莫非……是玉哥儿的事?唉……云溪呀,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思……谁没个年少的时候呢,玉哥儿又是那样风姿英朗的一个人……你放心罢,娘委屈不了你。”

    云溪带着几分哭腔、几分委屈、几分感动的声音传来:“娘……”

    我倒了水进屋时,云溪依赖地依在娘的怀里,娘搂着她,眼里温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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