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小雨 作者:夏邑
上京
莫如小雨 作者:夏邑
上京
在前往京城方向上去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正由南向北缓慢的行驶着。单看车上绣的悦来二字，就可以判定是何家的马车。
马车上，何钺与荷花坐在一边，此时荷花已经睡熟了。莫小雨和夏邑坐在了对面。
也许是洞悉人，也许是久经商场，坐在夏邑对面的何钺，从上车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微笑，注视着夏邑。
夏邑能够感觉到何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恍惚间产生幻觉，又或许是心底那小小的期盼，期盼他就是何钺，就是我的何钺。
只不过是自己换了样貌，他没有认出自己来。这次会不会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安排她再次以他相遇？这一世的他，依然热衷于生意，他会是他吗？会是我的他吗？
禁不住抬头，与面带微笑何钺眼神相交。夏邑飞快的错开了眼，低下头。心脏碰碰的跳着，不是欢喜，不是激动，不是痛苦，是害怕。
是一种不敢直视的恐惧，是怕再次受伤吗？
夏邑索像上次一样靠卧在莫小雨怀里，反正自家男人的膛有结实，又有弹，靠起来刚刚好。抬起头，示威似的看着何钺。
何钺脸上依然挂着笑，淡淡的。
夏邑把右手摊平举高，放在莫小雨面前，没有任何言语。突然，很想吃糖瓜。
“娘子，你牙齿会痛。”莫小雨心疼的摇着头。
不理会自家男人的话，手依然固执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娘子，不可以。”莫小雨攥住夏邑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压了下来。
夏邑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夏邑，你想吃什么？”糖瓜是什么东西？何钺心中疑惑问道。
“娘子她要吃糖瓜，可她上次就因为吃糖瓜，牙疼了好长时间，不可以吃。”理所当然的帮夏邑断了所有吃糖瓜的后路。
夏邑一愣，哼，自家男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大男子主义。你凭什么管我？用另一只手恼怒的拉起了莫小雨的袖子，背对着何钺，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莫小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向后移了一下，又很快定住，一动不动。
能感觉到口腔里溢满了体，夏邑觉得只要自己再用力咬下去，一定可以咬掉男人的一块。
靠在男人的怀里，有些湿热。男人前的衣襟有些湿透，手臂上也出现细密的汗珠儿。
“小雨，你很热吗？”何钺也发现了莫小雨的异常。
“不热，娘子她有些晕车，靠在我怀里，有些重。”莫小雨用和平时一样的声音说道。
夏邑松开了口，恶狠狠的瞪了莫小雨一眼。磨牙霍霍的看向男人的手臂。
流了很多的血，被自己牙齿咬破的地方，都微微向外翻着。
慌张的想起身为男人包扎伤口，自己怎能可以这么的任？
莫小雨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按住乱动的夏邑。脑袋凑在夏邑耳边，轻声说：“娘子，不疼。”
谁关心你疼不疼？索不去看自己的“战绩”，夏邑挣扎着想要坐回去。
“别动”莫小雨的话从头顶传来。
夏邑被莫小雨隐忍的声音吓到了，怎么会不疼呢？
莫小雨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抹去了夏邑嘴边的血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为自己上了药。
“娘子，你在我就不疼。”
感觉到男人轻微碰触里满满的关心，夏邑觉得心头一暖。
莫小雨不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包容。我会伤害你的，就像何钺伤害我那样。
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以为心早已经死去，无知无觉。但再次遇到何钺，会感到害怕。
“为什么？”你待我这般好？
“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这般好，对谁这般好呢？莫小雨轻拍着夏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慰着受了委屈的孩童。
“何钺，我娘子有些晕车，车上可有梅子之类的小吃？”
“应该是备了一些，荷花这丫头很喜欢吃。”何钺转身找了找，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瓷罐子。“给你”
夏邑转过身，依然以靠在莫小雨怀里的姿势，接过何钺递过来的白色瓷罐，罐子上画着一个素手弹琴的女子，上面还写着蒹葭二字。
又是蒹葭？夏邑不由皱紧了眉头。
莫小雨顺着夏邑的目光，也看到了蒹葭二字。“娘子？”
夏邑用手肘轻抵了莫小雨一下，示意他不要声张。夏邑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尽量不碰到莫小雨受伤的那只手臂。
“何钺，我这一路都要吃，恐怕不够”夏邑把玩着小罐子。
“你放心，到下一个城镇还有卖的，可以再买。”
夏邑捏起一颗腌渍好的乌梅，放到莫小雨的嘴边。
看着莫小雨因为自己这一个动作，眼中升起的喜悦。突然觉得自己这算什么？咬一口，给个甜枣。
“停车，停车”车窗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吁，少爷前面有人拦路。”
路中间，一个人成大字型拦住路，大有你若敢过，从我身上压过去的气势。
“是谁？”
“好小子，居然连我的宝贝徒弟都想拐走？”孙老头进了马车，气喘吁吁的质问道。
“师傅，我不”
“小雨，放心师傅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孙老头打断莫小雨的话，一脸正气的说道。
何钺挑了挑眉，一直站在马路中间的人也会气喘吁吁。“孙老不会是想和我们同行吧。”虽是疑问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嘿嘿，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孙老头找地方坐下，故意挤向莫小雨两个，想把他们分开。
忽然问道一股血腥混合着金创药的怪味儿，看来是刚处理过伤口。看着神色正常的莫小雨，孙老头压下心中的疑问，坐在了莫小雨身旁。
“喂，孙老头，你怎么在这儿？”荷花睡眼惺忪的说道。
“你这丫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孙老头愤愤说道。
“邑邑，你有没有头晕？”荷花把注意力转向夏邑，“呃，我怎么睡着了？”
拜托大小姐，您听说要上京，激动得和我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天亮才睡。夏邑无语的想到。
“夏邑她有些不舒服，荷花你就不要打扰她了。”何钺好心的提醒自家妹妹。妹妹缠人的功夫，他可是领教过。
看夏邑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邑邑，你好好休息吧。”
“小雨，我们这次上京是去夏家。”何钺开口到。
“是那个夏瓷满天下的夏家？”孙老头问。
“是，夏伯父和家父是世交，这次去京城就住在夏伯父家里。”
“哥哥，是那个和你定了娃娃亲的夏家。”
“娃娃亲？何钺小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家父在我四岁的时候，为我定的亲事。这几年因为生意忙，也没有时间去拜访夏伯伯。”
“哥，你这次不会是去提亲吧”荷花一脸同情的看向自家老哥。
“此行正有此意，夏家小姐今年年方十八，是该去提亲的时候了。”
“哥，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提亲啊”
“荷花，你说道的什么混账话。夏家小姐从小和我定下亲事，我怎能负她。况且我们的生意要做到京城也要靠夏伯伯的帮忙。”何钺说着这些，像说一顿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夏邑望着一脸平静的何钺，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的不愿意。没有，除了对于未来的憧憬与志在必得外，什么都没有。他还是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富贵荣华，从来都是。
“你见过夏家小姐吗，恐怕是连名字都不知道吧？”荷花忍不住开口到。
“她闺名叫依依，杨柳依依的依依。不过未过门的女子的闺名不可以随便乱叫。”何钺收起刚刚的不好的语气，唉，荷花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名字这种东西，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依依，邑邑好像啊。”荷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见没有人搭理也就悻悻的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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