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 作者:妙骨
彻夜无眠破晓,只要回来就好
草包美人 作者:妙骨
彻夜无眠破晓,只要回来就好
猪一样的睡眠不一定有猪一样的体格,但猪一样的睡眠定有助于养成猪一样的体格。
阳旭日自从吃拳头距今已有半个月了,脸上的伤经过内服外抹早就好了,可能是最近把他伺候的太好,他越来越像猪了,虽然没长几两,可人看着圆润了不少。
猪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最起码大清早不会扯着嗓子来荼毒主人的耳朵,可他不一样,昨天吃得饱睡得好今天还起了个大早。
起早了无所谓,但是他大清早的屋里屋外来回转悠,他转悠我也不反对,关键的是他转悠的同时竟扯开嗓子引吭高歌了。
唱歌也没什么,平时也挺喜欢听歌,但阳旭日唱得跟别人唱的都不一样。
丫的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不知道人家唱歌要钱自己唱歌要命啊,我看他是最近睡多了脑袋睡肿了,又想挨揍了。
被子蒙头,妄图阻隔噪音,可他那人脑袋缺筋,压就不知道做事轻点,来来回回,就听房门开了关,关了又开,真想问他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怎么就不知道把门给固定上。
后悔,实在是后悔。
昨天晚上他懒在我床上装狗熊,看他蜷的就剩一点大,我善心大发的没做驱逐动物的恶人。
一来现在的天确实冷了,把他赶到隔壁冷冰冰的被窝怎么说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二来觉得许久没过他了,心里痒痒的想解解馋。
而现在,我真骂自己犯贱,什么,了也变不成你的。如今的脑袋里只剩下后悔二字,太气人了,怎么会脑抽风让他睡这边,早知道就算冻死他也把他踢走。
在他不知第几次又进入我房间翻找着什么时,我爆发了,一举而坐,瞪着他的背影大骂:“你脑子跑气了,大清早的唱什么唱,不知道你那破锣嗓子。”
“大清早!都十点了还早?”他对我的吼声充耳不闻,切一声,很不不屑的回了句又继续哼歌。
“什么?都十点了。”我吃了一惊,立刻从床上跳起,抓起衣物往身上套,对他抱怨,“你怎么不喊我。”
他转过身看着我,略微有些吃惊,问:“咦?今天周六,你不休息?”
“这阵子我哪个周六不上班。”说着抬头看着他,于是,我怔住了。
这一看不得了,刚才光顾着穿衣服,没注意到他竟然穿上了西装。
合身的剪裁将他的身体紧紧包住,也将他的身材展露无遗,看着他,不免怔了神。那腰身,那臀,那长腿,配上那张脸孔,让我移不开眼。
这家伙平日很少穿这么正式,他总是嫌弃穿上西装动作不够敏捷,故而本没几人见过他这么职业化的模样。
也只有我知道,他穿上西装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多了份他平时没有的成熟,也多了份禁欲的诱惑感,总感觉他穿着这类衣服是在引诱犯罪。
他扯过条领带绕到脖子上,别扭的打着结。
瞧他笨手笨脚模样,一次又一次的将结拆开,我突然生出个邪恶的念头,真想扑上去扯过领带绑住他的手脚,撕开他的衣物,除去那层碍眼的布料,让他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眼前。
看着他,想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打了电话申请调休。
再看他脖子上的领带还没成型,心里暗道:这人真傻,就不知道去照着镜子,技术不熟练还想学人家盲打,也不看看合不合格。
他的手挺大,键盘打字很利索,就是手工活不灵巧,当然了,都是大老爷们的,咱也不指望他像女人似的心灵手巧。可这打个领带却是怎么教他都教不会,这也是他以前不喜欢穿西装的原因之一。以他的话说,学不会打领带的单身男人穿什么西装,还不如穿套头衫。
我曾反问:“仅限单身?”
他确定答:“仅限单身。”
我纳闷,再问:“为什么仅限单身,结婚后就会打了?”
他白眼,又答:“结婚后有老婆帮忙,单身男人找谁帮,还不如穿套头衫快活。”
我当时很想毛遂自荐的把自己推销给他,可碍于他穿西装打领带有种魅惑感,我可不想让别人看了去,故而自荐的心悄悄隐退了。
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支开他的手,扯过他的领带,掌握了主动权。
他见我帮忙,乖乖的靠着身后的衣柜,昂着脖子任我为所欲为,一副任人宰割样。
近距离接触,他的气息扑过来,我的呼过去,气息交换,想不想歪都难。
我放慢动作,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的眉眼鼻子嘴唇乃至下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闭上眼脑海中就能勾勒出他的样子。
看着他春风得意的脸,像刚恋爱的小伙般充满憧憬,我不禁勾起了他的下巴,对视着他的眼。
他没有回避我的注视,也注视着我,十分难得的是他的厚脸皮竟然渐渐红了。
我噗嗤笑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摇摇他的头:“瞧你臭美的,还打领带,今儿个是要上哪去?怎么突然穿这样,害的我都不习惯。”
“一个同事今天生日,非拉着我们去庆祝。”他轻声道。
怀疑,这是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且不说他语调不畅,就看他说话时移开的目光,飘忽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是在故意瞒着我什么。
“非得穿西装?”我不想他这样子被人看,所以以前我也不支持他穿西装。
既然他有私事,我便不再干涉,也不怪他的欺骗。
三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心里的这份感觉会不会变质,既然要离开,便不给他留下任何牵绊,就算是千般不舍,此刻,必须放了他。
他拉拉衣服叹了口气,道:“你当我想穿,还不是丁……”他忽然顿住了,估计是说错了什么,紧接着他改口道:“还不是那个同事,他说让我们几个男的都穿正式点给他拉排场,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向交往五年的女朋友求婚。”
这理由,可真够牵强的,亏他能想得出。
“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今天想跟你说点事。”
既然必须要走,还是早点跟他说的好。
而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与他过这样的一天,我希望这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或许他早已不记得,我却没有忘。
他问:“你有事?”
他看着我,眼中已不似说谎般漂浮,而是带着关怀的询问。
我心中一暖,回他:“今晚咱们出去吃,到时候跟你说。”
他点点头,笑眯眯来了劲,一拍手一合计道:“咱去吃大柱家的酸菜鱼吧,好久没去了,我可想吃了。”
说完还吸溜下嘴,那馋样,就跟是八辈子都没见过鱼的猫似的。
大柱家的饭店并不大,但他家味道不错,阳旭日最迷的他家的酸菜鱼。本来想带他出去戳一顿好的,岂料他就这点出息。
“没问题,你想去哪都成,你六点前能回来吧?”
他想也没想的点点头:“肯定可以,我们就中午聚一会,要不了多久,你在家等我。”
虽然一再的告诉自己放手,可对于他的一举一动还是无法忽略。
想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关怀,听到与我一起时的喜悦,我知道他对我这个朋友依旧很重视。
“路上小心点,晚上我等你回来。”
当他走出房间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仁叔打来的,他要我去参加范小姐的生日晚会。
最终,我还是拒绝了,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天也是阳旭日的生日。
这家伙总是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这次也是一样,看他屁颠屁颠的去给别人庆祝,怎么就想不到自己的。
决定把自己收拾一番,既然他穿得人模狗样了,我也得正式点吧,不然多不协调,就算是满足自己心里的那点幻想,也该穿跟他相配的衣物。
换衣服时才发现身上套着的衣服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他脱下的,估计是早上随手一没注意穿错了。
将已经脱下一半的裤子穿回来,想象着昨天晚上的一切,某个地方有些躁动,右手不自觉的探了下去。
昨天晚上留下他可一点也不吃亏,趁他半夜睡着了偷偷的将他搂住,他身体较软,着着不由得忍不住手指的摩挲。
他的腰部韧,忍不住捏了捏,他似乎有所察觉,鼻子里哼哼两声,我赶紧撤手搭在他的胯上。
由跨部轻移,手掌包裹着他的屁股。手心的温度较高,他不安分的扭动两下,我再换位置,伸入他的衣襟滑过他的后腰。他腰上有两个腰眼,凹凹的小窝,的,像是小孩身上般。
我知道他喜欢人给他揉揉捏捏,便给他揉了揉后腰,或许是舒服了,他身体挪了挪,朝我怀里靠了靠,我自然很乐意抱着他睡一宿。
一晚上有他在怀,虽然身体燥热,去了趟卫生间,但还是满心舒爽。
下午将近六点他还没回来,冬季天本来黑得就早,这个时候已经很暗了。
打电话给他一直无人接听,几个电话之后,他的手机居然变成了关机。
想必是没电了,他手机最近出了毛病,电池已经濒临报废。正当我打算翻电话录打给他公司的某个同事时询问时,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来的。
那边声音很杂,音乐声、说话声、歌唱声。听筒里传来了阳旭日的笑声,听起来很开心。
“项东升,我现在回不去了,晚饭你先去吃吧。”
他的声音也不太清晰,但我还是听清了他的话,顿时有些气恼,这家伙这么晚跑哪疯去了,忘了走之前的话了?
“在哪呢?乱糟糟的,什么时候回来?”
他啊了声,估计没听清,我有些恼火,不耐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哈哈笑了,道:“等聚会结束我就回去,你放心好了。”
“你们不是中午聚么,还没散?”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隔了挺长时间,估计是走到了某个安静的地方,听筒里的杂声已经很轻微了。
他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今天是参加个女生的生日聚会,不是我同事的。本来说是中午的,谁知道又改到晚上了。”
他说了实话,我确实挺开心,看他今天打扮的那派头,想必是他心仪的女孩子吧。虽然心里很嫉妒,看在他实话实说的份上原谅他了。
不知去参加了谁的聚会,但是交代,必须要交代,不然指不定在外面怎么丢脸。
“少喝点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行。”
这点是一定要交代的,他一旦醉了,我可不放心让他跟其他人在一起,那耍起酒疯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制得住得,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一醉就喜欢挂在人身上,这要是哪个有企图的看见了还不吃尽了豆腐。
听到他身旁有人喊他,他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其实这个女生,嘿嘿,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他卖了个关子挂了电话,当我正要问他具体位置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合上手机,看着黑色的屏幕,心里空空的,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陪他过一次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日。
看着桌上摆放的生日蛋糕,不知今晚可会有人来享用。
晚上十一点多时他还是没有回来,他的手机依然关机,打了那个陌生的号码也是关机,我心里很急,却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就是先前来电话的那个,想也没想接起来就喊他。
电话里不是他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道:“项先生吧,我是旭日的朋友,我叫丁俊生。旭日目前跟你住一起吧,我只是告诉你声,他今晚不回去了,今天喝多了,我已经带他回家休息了。”
朋友?他的朋友我哪个不认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朋友。
他的语气很强硬,意思就是您别管了,阳旭日今天要去我家睡,您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们在哪?我去接他。”不太放心把阳旭日交给别人,尤其是这个让人感觉不好的男人,我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着某种目的。
“天这么晚了,他都睡下了,你何必来这一趟。”他的语气很冷,像是很不乐意再跟我说话。
对这男人很不舒服,感觉对他不必太客气,这样的人就是要以恶制恶。
我道:“你们在哪?我去接他,免得他喝醉了打扰人。”
男人轻轻的哼了声,道:“他很省心,喝多了倒头就睡,一点也不像有些人耍酒疯。”
阳旭日喝酒我见过,他只喝醉过两次,哪一次安安静静的睡着过,哪一次不是闹腾得疲力尽。
听他这样说,我反而怀疑了。
“旭日呢?让他接电话。”必须听到他的声音,不然实在不能安心。
男人轻轻笑了下,话筒似乎远离了,只听他的声音隐约传来:“旭日,醒醒,你要不要接个电话?”
“不接不接,你快拿开,困死了。”阳旭日的声音,确实是他,还是半梦不醒的慵懒,想想都知道,他肯定是爪子一推,把搅扰他睡觉的东西都赶走。
“阳旭日,你给我接电话。”害怕手机被那人移开,我命令般大喊。
阳旭日似乎听见了,只听他半梦半醒懒懒嘟囔:“项东升你怎么还没睡,我今晚不回去了,先住丁俊生这了,你别担心,明个一早就回去。”
他的声音很乏,我虽不放心,可现在也没办法。
听阳旭日口气应该与那个叫丁俊生的男人挺熟,我也觉得自己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顿时底气不足了,便拜托男人要好好照顾他。
那男人对我不满,口气依旧生硬。从他的态度上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就是用鼻孔出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有阳旭日好好的就成。
左翻右转的睡不着,以前就算不在一个房间,他在隔壁我也觉得心里踏实,看看空空的手心,想到昨夜还拥他入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不知那男人是不是直的,不知阳旭日会不会吃亏。
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耳中隐约听到开门声,感觉有个人影站在床边看我。意识告诉我是他,睁眼一看,果然是他。
他刚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不好,鼻头冻的红红的,眼中有着我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他见我醒来,盯着我的目光瞬间缩了回去,眼神忽闪,躲避看向他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见我盯他打量,拳头紧了紧,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拉他坐下,把他手拉进被窝。
他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轻颤了下要挣脱,被我紧紧扣住,不允许他的逃离。
他脸色苍白,对我露出个笑容,很僵的笑容,笑得很勉强:“我一身酒味,先去洗个澡。”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嘶哑中有些压抑,压抑中又有些悲凉。
感觉他有些不对,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洗好了来这边睡,你那边空调坏了。”
他闻言脸变得更白,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慌慌张张的走开。
见他这样,我跟了过去,卫生间的门已被锁上,里面传来蓬头洒水的声音。
拿过手机,翻到那个号码,不能打电话,免得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声音被他听见,便发了条信息过去:“我们需要见个面。”
很快的,回信来了:“好,你约个时间。”
没有再理睬,我装作无事人一样等着阳旭日出来,如果他不想告诉我,我便什么也不会问。
稍许,那男人又来了条信息,不长,却字字砸在我心上,他道:我喜欢男人,他,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感觉手机快被我捏碎了,这个未曾见面的男人,竟然令我如此痛恨,若是他,我愿意再欠仁叔一个人情。
沐浴露的香气飘来,他抽着气钻进了被窝,问:“你干嘛呢,脸色那么差,手机跟你有仇?”
随着他躺倒,放大胆子伸手把他捞过来,捏捏他的腰打趣道:“哟,我家小猪最近长膘了。”
他向我靠了靠,想到了什么,很快又向外移了移,眼神黯淡轻声说道:“项东升,你离我远点,我现在心里难受。”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吧”
他的头朝被窝里窝了窝,而颈脖间的几个吻痕印入了我的眼中,还有些一直延伸入领口。这绝对不是我留下的,我再想他,也从未在敢真正的吻过他。
他似乎感到了我的视线,伸手捂住脖子拉了拉衣领坐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垂着眼小声道:“你都看见了吧?”
至他进屋到现在,他一直避开我的视线,不愿直视我。
我没有说话,等待着他鼓起勇气。
终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认真问道:“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拉他躺下,为他掖了掖被子。看着小心翼翼的他,我很想说,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无论你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阳旭日。
而这次,我真的说了,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阳旭日。”
他点点头蜷缩着睡了,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点也睡不着。
我很想爬起来去找那个男人,想骂他,想揍他,甚至想杀了他。可是我知道,现在的阳旭日需要我,需要安慰,不能抛下他一个,不然他醒来见不到人指不定会怎么乱想。
所以,丁俊生,你不必得意,这个仇,迟早会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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