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生 作者:宁鸦杀

    身世

    许你一生 作者:宁鸦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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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是一些皮伤，在床上休息了几天，程晋阅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这天一早，哑巴出去给人帮工，吃过留在桌上的早饭，裹了裹哑巴破旧又短小的衣服，第一次走出昏暗破败的小屋。程晋阅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更不想回去，那么就好好了解现在所处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

    哑巴家旁边是小春家，这个时候只有小春身体不太好的阿爸在家。小春的阿爸程晋阅见过几次，一个清瘦憔悴的温柔男人。程晋阅走进院子的时候，小春的阿爸正在晒衣服，看见这个来历有些不明的年轻人走进自家院子，小春的阿爸只是温温的笑着招呼程晋阅坐下。

    从小春家出来已经快中午了，程晋阅抬头看被高大树木挡住的天空，斑驳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本来是最喜爱的夏季，却因为小春的阿爸的话变得压抑而疼痛。抬起胳膊挡住被阳光刺得要流泪的双眼，想起了送自己去爸爸那里时说的话，“阿阅到那边要好好生活，不求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平安快乐。我的阿阅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更要学会照顾别人，不能再调皮。”

    躺在哑巴家旁边的小山坡上，夏日的微风带来阵阵草木的香气，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乡村，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皮肤因为整日的劳作变得黑而糙，站在已经斑驳的大门前喊着：“阿阅，回家吃饭，别再野啦。”苍老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乡音，却怎么也藏不住满满的疼爱。

    程晋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样放肆却又悲伤，挡在眼睛上的胳膊却怎么也挡不住打湿野草的水珠。才一出生就没了阿爸，刚满月就被狼叼走，八岁好不容易被找了回来，十岁却又失了爹爹，三餐不继受人欺负，呵呵，哑巴，你果然是和我一样被所有人抛弃，是不是老天看我们都如此孤独，所以让我来陪你，也好相互取暖。

    “啊啊。”焦急的叫声伴着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

    程晋阅翻身坐起，看着那人被汗水弄花的脸以及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被自己的笑容晃花了眼的哑巴坐下。哑巴也笑了，黑黑的污迹也没挡住脸上泛出的粉色，乖乖的在程晋阅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让他张开手掌，然后献宝似的在怀里掏出来一个干巴巴的饼子放到上面，自己只是好像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舔着手上的饼渣。

    眼睛又一次变得酸涩，程晋阅知道，这就是哑巴给人帮工一上午的工钱，也是唯一一顿饱饭。程晋阅轻轻地把饼分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半放到了哑巴手里。哑巴摇头，又把饼放回程晋阅手里，然后孩子气的把手背在了身后。

    “快吃，”故意板起脸，“你不吃的话我也不吃。”好吧，这种威胁很幼稚，但是，很管用。

    哑巴接过饼，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时不时地看程晋阅一眼，脏乎乎的脸上写满了满足。

    两人一起静静地吃完饭，程晋阅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顺手拉起哑巴，给他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这里有没有河？”

    哑巴愣愣地点点头，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幸福中。看他傻傻的样子，程晋阅忍不住捏捏他的脸，手感意外的好。

    “快走呀。”拉起哑巴的手

    两个人一直手牵着手走到村外的河边，河水很清澈，一个破损严重的木桥连接河的两岸，河对岸是山，树林茂密。此时正是正午，贪玩的孩子也回家吃饭了，周围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晋阅大方的脱光衣服，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清凉的河水漫过皮肤，舒服的半眯起眼。回过头，发现哑巴还在岸上站着，撞上自己的目光显得不知所措。

    “下来啊。”程晋阅催促道

    哑巴摇头。

    程晋阅无奈，只得亲自上岸拉人。在给哑巴脱衣服时遭到了对方强烈的抵抗，嘴上一边说着乖，下手一点也不含糊，三下两下对方就和自己一样光溜溜的了。先给哑巴洗脸，洗清污渍的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看着对方可爱的样子，程晋阅忍不住要欺负，坏笑着亲了一下哑巴圆润的鼻尖，看着对方瞪大的眼睛以及变成粉色的耳垂，恶劣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又欺负了一会，看着哑巴全身都透出了粉色，才满意的将两个人都洗干净。

    来回打量着现出本来样子的哑巴，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并不出色，没有小春的清秀更没有自己俊朗，硬要说好看的话也只是眼睛更有灵气脸部比较有棱角。身体瘦弱但骨架并不纤细，古铜色的皮肤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痕与青紫，有些是以前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留下的，有些是被那些顽皮的孩童欺负留下的。看着他身上新伤旧伤，程晋阅十分心疼，忍不住将哑巴揽入怀中，“以后，我会保护你。”

    怀里的人静静地把脸埋在程晋阅的肩窝，在阳光下已经干爽的皮肤有了湿润的感觉。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程晋阅给哑巴一个坚实的膛依靠，哑巴给了程晋阅家的温暖。两人，从此注定相依为命。此时，阳光正好，周围俱静，只有林中不时传来鸟鸣。我们曾经很孤单，被嘲笑被抛弃，无所依靠，但从今以后，我们还有彼此。

    程晋阅让哑巴先穿好衣服在岸上等，自己深吸一口气扎入水中，听着岸上的人焦急的啊啊的叫声，程晋阅觉得很满足。再从水中出来时，手中多了两条一掌多长的鱼，把鱼扔上岸再一次潜入水中。如此两次以后，程晋阅在水中站起，对着岸上记得红了眼眶的人安抚的笑笑，拿着鱼走上了岸。

    哑巴扭过头不看程晋阅。

    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明显是生气了的人的肩膀，解释：“以前我家乡也有这样一条河，小时候我经常这样下水抓鱼。”

    哑巴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捡起鱼，自顾自的往家走。

    程晋阅鼻子，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自己水很好决不会有危险，保证再也不这样吓唬人云云。

    不过这天的晚饭对哑巴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丰盛，清炖的鱼香气扑鼻，两个人都吃得很开心。程晋阅给隔壁小春家业送去了两条，当小春的阿爸知道鱼是哪里来的之后，严肃的告诫程晋阅再也不要靠近那里，河后面的山里经常有猛兽出没，那些野兽经常到河边喝水，以前小春就在河边被攻击过。程晋阅表面上衣服听话的样子，心里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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