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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作者:连翘) 第72节
    可是他又担心,总在想万一沈遇没有把自己拉黑名单呢?他会不会只是失望至极不想听自己的解释,所以才不肯接电话的?他这会儿肯定不想见自己了吧?
    不管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遇有没有把自己拉黑,温平生都抱着一丝期望,不停地跟沈遇发消息。
    “阿遇,你在哪?”
    “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我没再碰过任何人。”
    “你接我电话,千万别想不开。”
    “你等我找到你,等我!”
    “……”
    “……”
    一条条短信接连不断,沈遇的手机提示灯不时闪烁几下,在让人眼花缭乱的五彩灯光中格外磨人。
    “小哥,怎么不接电话啊。”一旁有个打扮风流的人走了过来。
    穿着暴露窄小的衣服,大片的脖颈和胸膛在外露着。
    那人眉眼上挑,左右手各端了一杯酒,坐到沈遇身边以后就把酒递给了他,“一醉解千愁,不管有什么烦心事,一杯酒下肚就都烟消云散了。”
    沈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这种场合,这种情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突然端着一杯酒向你走来,有点什么心思大伙都心知肚明。
    “小哥,别这么高冷嘛,有许多可以快活的事呢。”他靠近沈遇,一身廉价香水的甜腻气息席卷而来。
    沈遇不悦皱了皱眉,淡淡开口:“谢谢,不过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让我很不舒服。”
    “呵,”那人笑了笑,也不恼沈遇的说法,反而调笑着问他:“第一次来?是0吧?既然都来了也不必再坚守什么了,看你的情况就知道你的1对你不好。
    不过感情这种事嘛,谁当真谁就输了,你电话也是他打给你的吧。不想接就不要接了,他都不要你,你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不如好好爽你的,抛却他,又或者……”
    故意凑到面容隽秀的男人耳边,轻轻开口:“故意气气他呢?”
    都来这***吧了却还不专心狂欢,反而一脸痛思,除了为爱所伤还会是什么。
    “你很有经验,但你并不懂我。”沈遇接过递来的酒杯。
    那人心里一乐,以为这个刚刚瞄上的男人就要顺服,结果下一秒就是一怔,眼睁睁看着男人把手机扔到了酒杯里。
    因不断收到消息而不时闪亮的屏幕瞬间熄灭,一切归于虚无,气氛也瞬间凝滞。
    “啊哈,”那人尴尬笑笑:“你还……还真是性情中人。”
    自讨没趣,本来都起身打算离开了,结果沈遇又突然发话,“你不是想玩玩吗,何必这样拐弯抹角,我们直奔主题,要怎么玩?”
    当温平生一脚踹开酒店的房门,拽开那个趴在沈遇身上的人时,他简直快要气疯了,更是双眼赤红,布满血丝,似乎恨不得狠狠咬死和沈遇待在一起的人。
    “阿遇,你没事吧?我来了我来了——”温平生直接就着被单把沈遇搂在怀里,一脸绝望跟愤怒地瞪着刚刚被扔开的人。
    “什……什么情况?!”
    那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涌上来的黑衣人架住,他连神识都是飘的,根本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遇,你有没有被碰,我有没有来晚?”沈遇刚剪的寸头有些扎人,可是温平生依然低下了头紧紧贴着沈遇的头皮,用唇瓣摩挲他的短寸。
    沈遇轻猫淡写:“碰了,脏了。”
    跟没事人一样。
    温平生顿时心如刀绞,下令手下可以动手给那个该死的人一点教训了。
    房间里霎时传出了惨叫声。
    那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认错,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此时大声喊着“我没碰过他”“小哥我没碰你,你别冤枉我”“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
    那人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看到一个样貌好看,很合胃口的人,所以身为0的他屈了屈尊,勉为其难做了次1,怎么就还人没碰到命却快玩完了。
    “大哥冤枉啊,我没碰这位小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甚至对着温平生求饶,一遍遍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干,可是却不知自己求错了主。
    温平生认了不算,只有沈遇喊停承认才行。
    所幸沈遇还算善良,只过了一小会儿就喊了停,说自己没有被碰,不过是刚刚到酒店脱掉衣服而已。
    “温平生,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错了,我一直在找阿遇,可是阿遇走得太快,又不知道半路拐到了哪里,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到阿遇身边。”
    沈遇微微抬眸,瞳孔里浸满了深不见底的绝望,哀怨的令人悼心。
    温平生立刻被那双充满绝望和控诉的眼眸攫住,心口疼得像是被狠狠剜下一块肉。
    “温平生,如果我说我确实被王误生碰了,而且我心甘情愿,确实爽到了怎么办?”不就是膈应人吗,沈遇不怕自己膈应不死温平生。
    “不阿遇,我知道你没被碰,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温平生眼眶红的几乎淌出血来:“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是被迫的,也受到了很大折磨,是我的错害你受伤,请允许我好好照顾你。”
    想起今天把沈遇气跑的事,温平生又继续补充:“我和华盛千金真的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之前耽误了太长时间,公司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且公司的最大股东又是华盛的老板,所以才……”
    “你什么时候需要靠这种手段上位了?我记得从前的你可是事事光明磊落啊。是钱权势不满足你,还是说你太贪心。”
    沈遇挑眉:“你又知道多少我被绑架的事情呢?听说你连所有的录音都听了,所有的东西怕是也了如指掌。
    那么我告诉你,我当时在王误生跟前骂你虚假伪善,说事事是你的主意与我无关也是出于本心。
    不然怎么能获得王误生信任,怎么还可以让他对我动心,即使在现今这么危机的情况下还要既保他又保我说我们两个没什么。”
    “我不信!阿遇不要闹了。”
    该逼问的他都问过王误生了。
    此时的阿遇一定是很生气,故意气自己才这么说的吧。
    温平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自己得罪了沈遇,所以怀抱沈遇的动作不敢有一丝松懈,好像稍微松开一点,怀里的人就要离他而去。
    “你不懂吗,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在跟别人一起时我就发现你其实没那么重要,我也不是很需要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一样爽。我今天找人玩就是这个原因。”
    “你别作践自己阿遇。”痛彻心扉,心口都被扯得生疼。
    温平生想说自己会心疼,但他没资格,不配开口。
    “信不信由你,我干了这么多,够不够脏?”
    “我不嫌你脏。”温平生原意是不管沈遇做什么他都不会嫌弃。
    就算是和王误生真的发生了什么,今天在这里也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介意,可是说出来就变了味,有了几分怜悯和施舍。
    “可是温平生,”沈遇顿了顿:“我嫌你脏。”
    第一百零二章 引战
    沈遇干干净净,温平生一身肮脏。
    这人坏到了骨子里,心眼也是坏的,所以沈遇不要再对他心软了。
    “阿遇要是恨我,就打我骂我吧,你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作践自己。”温平生红着眼怀抱沈遇,身体不自觉的发抖,慌张与后怕久久不散。
    沈遇眼神木木的,像是蒙着一层雾,疏离又黯然,看温平生的状态像是在看一块被人踩烂了的糟木门槛。
    当绝望都退却,剩下的就只有不在乎和无所谓了。
    温平生知道沈遇心里不好受,知道他对自己失望至极,所以刚刚眼神里会有那样深的绝望,现在眼神里又充满不屑置辩和疏远迷离。
    “阿遇别不要我,不要远离我。”温平生用唇瓣和脸颊摩挲沈遇的头皮。
    他知道这样疏离的眼神比绝望更令人害怕。
    只有当一个人完全放弃你,不会再为你动一丝真心,不会再为你心软一毫时,才会有这样陌生又不怀情绪的眼神。
    “我只是想把一切都做到最好,我想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可以万事俱备,什么都不必顾虑后带你一起养老。但是我太笨太疏忽伤害了你,我应该早一点向你解释的。”
    温平生寄希望于之后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可以让沈遇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
    然而他不知道沈遇没时间了。
    更不知道他的那些承诺和天花乱坠的话语对沈遇来说就像放屁一样,说出来毫无意义,解释不了他渣的缘由。
    只让人觉得荒唐又好笑,忍不住在心里鄙薄嘲弄一番。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做事光明磊落,做人顶天立地坦坦荡荡,他阳光俊朗,温柔体贴,对我更是无微不至……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离我而去。”
    沈遇兀自说着自己的话,也不管身旁的人什么想法,又回应了什么。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感受带着铁锈味的鲜血涌入口腔,让自己疼痛且清醒,同时有种虐身旁人和虐自己的快`感。
    “回家去吧。”沈遇终于发话。
    温平生痛心疾首,但是他无法反驳,更无法直面沈遇的问责,只能一遍遍哄着沈遇:“阿遇乖,我这就带你回家。”
    他将外套脱下裹住沈遇,抱着人往外走。
    沈遇早没了在人前被抱的羞赧,反而很随意享受着这一切服侍。
    就算回去了沈遇依然是悠哉自得,仿佛在酒店的痛心和悲伤都是演戏演出来的。
    “阿遇为什么要剪掉头发呢?”
    沈遇从酒店回来以后就开始表现得反常,他不说自己要走,也不问温平生究竟在做什么。
    就算温平生求着他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可以打打他骂骂他,可以冲着他发泄,沈遇依然漫不经心,就像一团棉花一样,让人无可奈何,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想剪了,怎么,很难看吗?”
    大学的时候温平生总喜欢凑近沈遇,喜欢贴在他身上,摸一摸他的脑袋。
    沈遇为此凶过他,说士可杀不可辱,又不是小孩子,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随便摸脑袋。
    温平生先是委委屈屈跟沈遇认错,而后便是我行我素,依然喜欢碰碰沈遇,摸一摸他。
    后来被摸惯了,沈遇也就懒得管了。
    他说过沈遇的头发细软,说他贴起来很舒服很暖和,想一辈子就这么抱着,贴着。
    可是现在沈遇剪了头发,瘦的贴起来只让人觉得硌的慌。
    所有的一切变了味道,原来贪图他好的人却成了害他的罪魁祸首。
    “不难看,就算阿遇剃光了头发也是好看的。”温平生眼中全是怜惜与悔恨:“就算阿遇剃光了头发,也一定是个漂亮的光头。”
    “别用漂亮这词来形容我,不如好好形容金小姐,她可比我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