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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继梅洛尼与纳兰迦之后,福葛也成为你的小挂宠,不管什么时候都始终圈在你脖子上,也不去看书,连你去洗澡时也不下来,吃饭都要你一口一口喂。
    它的理智看样子已经被犹格·索托斯彻底搞坏,你能感觉到它破碎混乱的意识,夹杂着浓重的恐惧。
    福葛在你身上还时不时发抖,它的精神很痛,似乎身体也很痛,它们全都直直传输到你的精神里,你也被影响得高兴不起来。
    极度契合的情况下情绪是会相互影响的,为了福葛的恢复,你必须尽力让自己愉快起来,不能焦虑也不能抑郁,但这对你太过困难,只能往嘴里塞棒棒糖,才能抑制住精神网中被传递过来的疼痛与烦躁。
    系统不建议你做任何事,音乐也无法听,你偶尔会与它们说点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埋在它们的肚子里。
    旧成员们在的时候,被你蹂躏得最多的就是普罗修特与霍尔马吉欧,它们是中大型毛绒绒,还很亲你,你怎么吸它们都很乐意让你继续,茸毛被你的眼泪打湿都不介意,甚至还主动与你互动,安抚你的情绪。
    自从福葛霸占你的脖子,梅洛尼就不再上来,它久违地远离了你的身体,在垫子上蜷成一坨盯着你,也可能是在盯蛇占蟒巢的福葛。
    里苏特也自己叼过来逗猫玩具,让你陪它玩,这可真不可思议,里苏特这么高冷的小家伙居然也屈尊讨好你。
    你晃晃小吊杆,里苏特对着小毛球扑来扑去,每次都能抓到,你莫名被勾起胜负欲,更大幅度地挥起来。
    乔鲁诺在一边看着,小猫尾巴竖了起来,小脑袋跟着小毛球动来动去,它也控制不住似的扑过来,两只小猫开始蹦来蹦去。
    诶嘿嘿嘿嘿,可爱。
    挥累了,你又坐回去,伊鲁索也过来躺到你腿上,一副撒娇想让你摸摸的姿态。
    里苏特又叼过来老鼠玩具,你拿起来,丢出去。乔鲁诺又没忍住扑了过去,抢在里苏特之前把小老鼠咬回来,晃着尾巴对你喵喵叫。
    虽说是里苏特要玩,但感觉乔鲁诺玩得更欢呢……
    你一只手丢玩具,一只手揉伊鲁索,情到深处,你把伊鲁索的小兔头放进嘴里,连瘫在你脖颈间的福葛都同感到蛇躯一震。
    伊鲁索小脸湿答答的,被吓得滚下去跑了,体型能被你一口塞的纳兰迦从你肩上扑扇着飞走,瞪着小圆眼离你远了点。
    这次是里苏特把小老鼠咬回来,你摇摇头不想扔了,开始专心致志玩弄普罗修特与霍尔马吉欧。
    揉搓大毛肚,拽拽胳膊晃晃腿,撸撸尾巴亲亲嘴,嗦嗦耳朵挠挠下巴,埋在肚子里上下蹭!
    当然还少不了猫咪最喜爱的拍屁屁,那里是猫最爽的地方,普罗修特已经爽到不行,你一停下它就直叫唤。
    你已经脑补出来一个小正太大喊“不要停——不要停——”,太可爱了,大脑酥酥麻麻的,你继续给它拍屁。
    乔鲁诺睁圆了小猫眼在一旁看着,好像很新奇又很震惊又很疑惑,它还没有被你拍过。
    “要拍拍吗?”
    你停下来向乔鲁诺伸出手,普罗修特不乐意了,翻过身来抱住你的手又咬又舔,它生气了。
    乔鲁诺瞪着眼摇摇头,但是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吧,你继续拍普罗修特的屁股,感觉自己练就了敲鼓特技,手速越来越快越顺滑。
    “普罗普罗真可爱~普罗普罗真棒棒~~”
    拍累了,你把普罗修特翻过来,埋在它的肚毛里乱蹭,接着给它梳毛毛。
    看到要梳毛,贝西跑过来在你腿下蹲着排队,霍尔马吉欧还躺在你的大腿上,它一直不争不抢,你不摸它它也能悠然自得。
    普罗修特毛领子里有好多小毛结,能看出来它们在外边没人给它们打理,看来是认定你这个独一无二的饲养员了。
    这是饲养员的荣幸啊,谁不想得到自己养的小动物的青睐呢?更何况还把你当作唯一。
    你又对普罗修特一阵灵魂吸取,吸完放开它去梳理贝西。
    贝西的毛变长了,像长头发一样,你给它当理发师,还在它的头和尾巴上分别用发带系了两个粉红蝴蝶结。
    “真可爱真可爱~~”
    你又抱住贝西小狗就是亲亲爱,它伸出舌头舔你,尾巴高速转成螺旋桨,急促的喘息显示出它现在有多兴奋。
    “么么么么么……好啦。”
    你松开贝西,它听话地跳了下去,也没有纠缠你,你接着玩可可爱爱的佛系小熊猫。
    家里最像玩具的就是霍尔马吉欧,一副笑脸吐着舌头,眼睛也圆溜溜的跟镶上去的圆珠似的,还总是又躺又翻开肚子瘫着,它要是不眨眼,妥妥一只趴趴玩偶。
    你捏着它的小耳朵转圈揉揉,它缓慢地眨眼,两边不一,乍一看还以为它在对你wink。
    你被可爱的毛茸茸迷晕了眼,发出一声要吃人的怪叫,哪里还管脑神经痛不痛了,对着小霍尔就是一顿发癫。
    霍尔马吉欧被你搓圆揉扁,耳朵和尾巴也被你咬进嘴里,小熊猫抖了一下,它这是头一次耳朵被你塞嘴里,以前都只有尾巴。
    它转过来头盯着你,蹭蹭你舔了你几下。
    你快爽死啦,神志不清地抬起头,看到乔鲁诺布加拉提还有阿帕基都在下面围着盯你们。
    你一把抓住乔鲁诺锁在自己怀里。
    “小乔乔想被麻麻亲亲了是不是么么么么么么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吖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乔鲁诺瞪圆着眼,刚刚还活泼的尾巴都不晃了。
    小橘猫头快被你亲扁,脸上的小软肉也被你咬起来,胡须都被你揪掉了一根。
    大白鹅抖着胸毛嘎嘎叫,你又立马抓过大白鹅的长脖子,把它也上下搓揉介样那样,阿帕基瞬间不嘎了。
    纳兰迦和米斯达又滚得远点。
    总之它们谁也没能逃过你的祸害,旧成员们没几天又受不了跑路,只留下新成员们承担这甜蜜的折磨。
    晚上你开始感觉到有一个人在用力抱着你,好像每一片肌肤都要紧贴着你,想要在你身上找到能够安息的地方。
    他很痛苦,很恐惧,连带着你也做起噩梦来,不停地在梦里哭。
    你梦到有人死了,他们不断地死,无论你怎么做,费尽心思,他们还是会死。
    金发扎着好几个小揪揪的男人被绞在火车底下,肢体都被截断,火车停下,你用尽力气想把他的身体拽出来,可你太弱小,拽着他破损的西装,连他浸血的头颅都没能移出来。
    绿色头发的萝卜男也被从火车上跳下来的男人分解成无数块,血液肆溅,世界都被漫上一层血,从边界溢出,要把你给淹死。
    你大哭着,心神都被自己的哭喊振得崩溃,杀害了两人的男人在落日的黄昏下慢慢转过来,深蓝色的短发与蓝色的眼睛和能淹没所有的大海一样冰冷无情,你恨他,你要恨死他了。
    他把你拽走,你怎么打他他都不松手,你不想跟他走,又去咬他,他抓起你的下巴,把你乱叫的嘴巴用金属拉链拉上。
    你感觉有人在亲你,用他丰软的唇瓣堵塞你的话语,也用他的手阻断你的眼泪,封锁住你本就充满血恨的目光。
    他松开嘴唇,也松开了手。舌头还缠绕在一起,你看到他晦涩不明紧盯着你的黑色双眼,从舌尖垂落的丝线让你感到两人还没有分离。
    你被关在一层又一层覆盖上涌的藤蔓里,看着自己努力拯救的人一个又一个死掉。
    你突然想,就这样好了。
    都死吧,都去死吧,一个都别剩。
    你捶打起地上平躺着的尸体,拽下他已经扭断的骨头,一下一下用力砸他的头。
    为什么死掉,为什么又死掉了,都说了不能死不能死,为什么又去死?干脆直接全死掉吧,他们活不活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让你反反复复不被信任又遭罪。
    你感觉自己疯了,停不下来,手里紧握的骨头都被砸断,他的头也被砸出了坑,灰色与白色的脑浆从凹洞里一一漫出来,你插进他的眼里,想要把他那双永远温柔注视着你的蔚蓝眼睛挖出来毁掉。
    别再看你了,别再看你了,你救不了他,反正都是要死,干脆直接死透透吧,什么也别留。
    不远处射出枪口的子弹击穿你的太阳穴,一道玻璃被摔碎的声响,你倒在地上,与地上那个被你毁坏的尸体同样,被无法改变的命运击打得四分五裂。
    半透明的头颅流出来许多黑色的水与沙,慢慢流向了四周,轻轻碰到一旁流出的脑浆,与他的搅和在一起。
    梦境变得很乱。
    你感同身受到许多乱七八糟的梦境,每个都跟打出游戏死亡BE似的,每天早上醒过来你都要抓狂了。
    小动物们主动打滚求摸摸来安慰你都没有用。
    好在混合值达到五十的时候,系统开启了调控面板,你毫不犹豫地清空混合带来的精神污染,那些噩梦的内容也不会让你再记起来。
    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混合技能栏更新出【生化相关攻击对本体无效】,这项技能只能针对超能力攻击,日常的生病该有还是会有……怎么感觉自己同步到的技能都没有多少实用性。
    有了系统屏蔽你就好很多,福葛也好受了些,它没有再疼痛,恐惧也减轻不少,只是还在你脖子上卷着,精神区域蔫蔫的,蛇身也软软使不上力。
    ‘福葛,今天清醒了吗?’(每日关心一下下属の乔鲁诺)
    ‘唔……’(福葛)
    ‘啊!有反应了!’(米斯达)
    ‘福葛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纳兰迦)
    ‘………………’(福葛)
    ‘不行,他还没有恢复。’(阿帕基)
    布加拉提在你腿边仰着头,你揉揉大呆兔,起床给大家刷牙做饭。
    社区机器人送来药剂的同时也送来了快递包裹,是苏小怜寄给你的V家CD,几年前从你这里借的,如今她解封总算是还回来了。
    这是当年的限量版,你好不容易抢到的,非酋苏小怜就只能拿你的CD解解馋。
    由于前些天健康系统不允许你听音乐,CD包裹一直被压在社区管控中心,现在恢复,快递也就运了过来。
    今天给小动物们做的早餐是非常健康又邪教的水果蔬菜混搭三明治,加上裹进豆子的蛋包饭,以及牛奶布丁。
    小动物们早就适应了你时不时瞎胡做的饭菜,也许它们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一直以来都没有翻盘子不吃或是绝食之类的行为,都好好吃干净了。
    不过你还是能观察出来新成员们的偏好,比如纳兰迦不喜欢吃太辣的、乔鲁诺喜爱布丁但是讨厌鸟类肉,这两位还好,为了小动物们的健康你除了最开始会做几次辣的,之后干脆不做辣,但是鸡肉你照样做,乔鲁诺爱吃不吃,营养不够只能去喝营养药剂,又不好喝,受罪的也是它自己。
    而布加拉提就是一只挑食兔了,豆类不喜欢吃,蔬菜水果居然全都不喜欢吃!呵,不喜欢吃又怎样,你照样放进去做。
    可以说一天三顿全都是大呆兔不喜欢的饭,小橘猫不喜欢的鸡肉你是看心情做的,但是蔬菜水果它们必需吃,要不然直接喝营养药剂,二选一无三。
    今天的布加拉提又是被你盯着把豆子吃完了,不过它们在吃饭上一直很听话,就算你不看着它,它也会乖乖吃完的吧,毕竟布加拉提是家里最让人省心的大呆兔。
    好久没有听了,你把终于回家的CD放进CD机里,碟子转动,客厅被渲染出同主题的光彩影像。
    既然是限量版,肯定是和普通版不一样,多了一层魔法建造的虚幻空间,让听者更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其中的故事。
    “当初我和苏小怜练的是其中一首。”
    你一边听着,忍不住给它们讲大学时候的事。
    “我对V家还好吧,是苏小怜特别喜欢,爱屋及乌,连带着我也喜欢了。她缠着我非要和我合唱,那个时候差不多三个月一展子,她那个纯二次元每次都要拉我去,还必须和她一起出cos。”
    ‘Cos……是什么?’(布加拉提)
    ‘Cosplay,把自己打扮成别的角色一类的。’(乔鲁诺)
    ‘哦哦,怪不得她衣柜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米斯达)
    “她cos海伊,我cos星尘,那次她报上的是《黑花鸢尾之歌》,事前都没跟我商量,我想提出异议都不行。没办法,她就是这种性子,我只能陪着她练了。”
    “为了演出效果,又是练造语又是学用魔法道具,如今想来,那也是十分充实快乐。”
    吃完饭的乔鲁诺又钻进你怀里,你抱着它走到窗边,那里摆着的就是许久未启用的魔法道具。
    布加拉提与阿帕基还有纳兰迦都跑过来(纳兰迦是飞的),盯着你手里的奇怪装置,好像很是好奇。
    “忘记怎么用了。”你又放了回去,“似乎是有一段咒语,我一个字母都记不起来了。”
    一说咒语你就很容易脱口而出巴啦啦能量……熟练到已经可以入住魔仙堡的程度。
    你把歌词本取出来,坐回沙发上继续撸这群小家伙。
    “嗯……我看看,这段造语我倒是还记得,你们应该听不懂吧,系统不会翻译非官方语言。”
    乔鲁诺布加拉提米斯达都在你手下都变成了一坨坨大饼,阿帕基和纳兰迦还勉强撑着,但是从它们的身体反应能看出来这两只带翅膀生物其实很享受。
    『任海波敲开了沉睡的壳……』
    “开始了开始了。”
    好多好多年没有唱,你还有点小激动,一把锁住阿帕基的脖子,它连嘎都懒得嘎了,放弃鹅生地被夹在你乳沟里。
    ‘真羡慕你啊……阿帕基。’(猫嘴漏笑の乔鲁诺)
    ‘闭嘴!’(阿帕基)
    『在冷幽中辉泽闪烁的核……』
    你随着节奏摆动,纳兰迦在你肩上站不稳,直接飞到你头上去,把你乱糟糟的头顶当鸟窝,还顺便帮你梳理一下打结的头发。
    自从纳兰迦来到你家,不仅学会了唱歌讲相声,连理发都会了。继续在你家待几年,估计纳兰迦就能晋升成全能型鹦鹉,再去参加点什么超级鹦鹉大赛,说不定还能拿几个奖回来。
    『百年以前的绚烂,已然随歌声飘远永不……归来……』
    『鲸落遗留的残骸,哺育了新生的命运……回叹……』
    你深吸一下,后面造语的部分真心有难度,自己只能努力做到不跑调。
    “Ye?Tu?Lahna(我困于梦魇)……Lisha?Phermi?La?KraNah(为能再聆听到你而无数次恳求)……”
    “Ye?Tu?Lahna(我困于梦境)……Ansye?Lih?Vikha?Miyta(虽知晓一切却早已一无所有)……”
    你赶紧喘喘气,虚拟歌姬不用换气真爽,顺着下来你都快没气了。
    “Om?Phi?Leesh?Ta(被赋予的是福祉还是灾祸)Plo?Sapheo?Legna(我害怕着?害怕着?却不曾犹豫)……Lia?Vieleh?Reeg?NaaKlu(敬畏生命?极尽灵魂?你的话)Vehtog(盘旋着?回响着)Shna?Veuk?Na(我伸出手却无法握住)……”
    中间不会唱,跟不上,你抱着阿帕基继续听,布加拉提也起来,乔鲁诺和米斯达还瘫着。
    布加拉提可能是感觉到你的情绪,乔鲁诺虽然瘫着,但也在看你,你不知道是被悲伤的歌曲带动还是怎样,心里莫名感到难过。
    又到了你能记起来的地方。
    “Del?ShaLig(请撷下它)Mi?Tau?Lahna(梦已破晓)……Ehti?Phyl?Lig?Maa?Wigma(我将停止哀恸与无声的呐喊)……”
    “Mi?Tau?Lahna(梦已破晓)……Lea?Vehmi?Gehekta(我将惜别你还未转身的背影)……”
    “Om?Phih?Leesh?Ta(被赋予的一切是福祉还是灾厄)Plo?Sapheo?Legna?Tihma(我害怕着?害怕着?却仍不曾犹豫?就同你一般)Saa?Lihma(对?就同你一般)Yeeta?Pha?Ishna(去诞下爱与希望)……”
    曲子结束,开始播下一首,你却还没从中缓过神似的,很难受。
    就好像这首歌原本是你要唱给谁的,可那个人已经再也听不到了。
    乔鲁诺“喵喵”挠你,布加拉提也蹭你,你挠着阿帕基的脖子,它的模样像是一只英勇赴死待宰的勇士鹅。
    “怎么了?怎么了?”
    纳兰迦在你头顶问,你摇摇头,可能只是混合遗留下来的小小情感吧。
    总感觉有一群人带给你抵抗厄运的勇气与希望,最后他们又走了,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不曾回头,而你呆呆立在原地,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传递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