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狗醒来,发现雏子不在身边,他立刻跳起来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没发现女孩的身影便衝下楼。
狂奔跑过几个街道,最后他在距离大楼不远处的巷子里发现了雏子。
雏子衣衫不整、满是伤痕地躺在血泊中,旁边围了圈刚才的混混。
混混一人一手地将她的四肢固定在地上,并将大腿分开,大腿中间硬是挤进比她身躯还大上好几倍的男人,男人身后更有人在排队。
见到此景,阿狗理智线瞬间断裂,完全不管现场有多少人,直接举起放在口袋的瑞士刀,大步往前衝去,往正在侵犯雏子的混混刺了一刀。
瑞士刀穿破脖子的大动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雏子见到阿狗的到来,眼泪涌了上来,她想喊他,但她的舌头已被割去,发不出声音。
阿狗迅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然后朝着下一个人攻击过去。
街头出身并一路做到干部的阿狗,打架实力没话说,上去一个杀一个,但对方人多势眾,双方从原本的势均力敌,逐渐寡不敌眾。
最终,阿狗被揍得鼻青脸肿架在一个男人面前。
男人脸上带着嘲讽,由上至下地俯瞰他。
「阿狗。」
阿狗见过这人,高山帮的帮主,很少露面,他深色的皮肤跟深邃的眼睛无时无刻都在显示他的血统。
上次阿狗见到他时,他左脸还没有烧伤的痕跡。
而现在,那恐怖的伤疤沿着他的脖子爬上他的左脸。
他扫视了下阿狗的战绩。
周围的地板上躺了十来个男人,有的一动也不动,有的摀着身体的某处哀号,他们都有个特徵,全都掛了彩,而这些全出自阿狗一人之手。
「很好,你为了一个女人……不!连女人都不是的小女孩,伤了我那么多手下,你觉得,我该怎么向你老大讨这笔帐?」
「我已脱离组织!与老大一点关係都没有!」
男人冷笑,一个拳头灌在阿狗左脸,力道大到阿狗的一颗牙喷了出来。
他单手掐住他的脸,硬逼他看向自己。
「好,那我就当这是你私自行为,那你知道你帮助了个怎么样的人吗?」
他将她的脸硬生生地转向躺在地上的雏子。
此时的雏子因为失血过多,神智有些恍惚,更是有几秒陷入迷离状态。
「雏子!」阿狗大叫,想让唤回一点意识。
「哼!雏子!」男人又是一拳。「不过是个妓女!」
「为什么……」阿狗已经被揍到有些意识模糊,「为什么这么对她……」
「为什么?」男人的面孔从不屑逐渐变得扭曲,「你怎么不问她是怎么对我的!」
「这该死东西的父亲因为山里的资源杀了我全族,现在又毁我容、烧了我的妓院、让我女友葬身火海,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对她!」
男人对他咆哮,一手夺过手下刚才被抢去的阿狗的瑞士刀。
一把桶进阿狗的腹部。
「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我族该死!因为我该死!因为我女友该死!所以我不对!?」男人陷入疯狂,瑞士刀尖整枝埋进阿狗的腹部,他用力地将刀子转了圈,让痛苦加深。
阿狗冒着冷汗,视线逐渐模糊。
他看向雏子,发现雏子也正在看他。
雏子奋力抵抗昏迷,颤抖着举起手,想要抓住他。
她的嘴巴动了动。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
雏子没有发出声音,但阿狗听到了。
「不拖累,你从未拖累过我。」
阿狗张开嘴,回了话,过于庞大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声音。
刀子被拔出阿狗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随着刀子的掉落,阿狗跟着倒了下去。
「你们,黄泉路上见吧!」
男人头一撇,将所有人带离。
此时天空下了雨,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又冰又冷。
阿狗躺在地上,视线始终盯着雏子。
雏子身上满是伤痕,嘴里流满鲜血,即使盖了外套仍盖不住她脸上残留的男人体液。
阿狗想挪动身躯,到雏子身旁,但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好用仅存的力气,对她说:「如有来世,我守在你身旁……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声音细如蚊蝇,但雏子听到了。
她艰难地頷首,并扯出一点点的微笑。
最后,阿狗的眼神逐渐黯淡,一点光亮也没有。
雏子的脸庞流下泪水,她同样看着阿狗,也同样跟着阿狗眼神变得黯淡。
她随着阿狗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