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像好像比你想象的还要藏得深。”托马斯走过来说道。
    扫了托马斯一眼，弘熙不再理会他，继续在旁边寻找机会上去搭话，学术内容他虽然不太懂，但今天确实受益不少，比他们那些死板老师讲得要好多了，不能实际运用也能够拿出去泡妞把妹。
    休息之后，西林开始了第二大类的讲说。无关研究内容，而是说了很多比较敏感的平日里大家都不敢提的话题。
    “在来之前，我导师关风说，‘你大声讲，不用顾忌’，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
    西林谈到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已经不再纯粹的学术界现况，谈到了学术研究者的边缘化，谈到了大多数学术工作者一开始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怀揣的梦想与如今感受到的现实。
    “当一个贵族子弟能够毫无顾忌地当众甩数十年教龄的老教授一巴掌的时候。更多的教育人士会想，当初选择这条路是为了什么……”
    “学术不是一个专业词汇累积起来的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怪胎。它存在于任何地方。贵族的，非贵族的。学术界的，非学术界的，聪明的，愚钝的，富贵的，平穷的。年幼的，年长的，不管是谁，没有局限……”
    “有一次我被几个飙车的贵族子弟堵住当枪靶。很幸运地我的车技稍微比他们强一点，甩了他们，后来我问过几位王室的殿下，我问，你们平时也会这样吗？他们说，怎么可能，这样有意思吗？”
    不只是非贵族的事情，还有一些上层贵族圈子里面的事情。
    西林知道，有些话，只能当你站在一定高度的时候才能够说出来。有些事，只有在到达那个高度的时候做出来才能更有意义。不然，说出来只有死，或者生不如死。
    角落里，祝铭感慨：“真是一个妖孽丛生的时期啊，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静……”
    在西林讲说的时候，一些媒体已经开始向上面汇报，因为西林讲的一些东西连他们都不敢乱说。
    所以，会堂之外的人。正看直播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出现了广告插播。
    “我擦，直播居然还有广告！麻痹的现在可不是休息时间！”
    “喂，怎么回事？媒体怎么了？”
    “不知道，你们会场外面的也是这样吗？”
    “好像除了会堂里面的人之外，即便是在学术会堂外面的场地也不能看了。”
    很多人开始投诉媒体，但是却发现只有不急不缓的甜美的人工服务音不断地循环，气得很多人直接将通讯器砸掉了。
    一些人以贵族的身份去询问，但是却被挡了下来。
    渐渐地，大家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在与外面人断开联系的学术会堂内，一次又一次的掌声振聋发聩。
    斑马病毒的民间峰会让帝国掀起了一场民间学术高潮，而今天，在圣卡伦宝最大的学术会堂，留下了历史性的一场讲说，或许讲说之后，几年，几十年，或者更久，人们就会忘记西林这个人，忘记这场讲说。但是，学术会堂的名人堂内，记录下了这场讲说的每一个细节，让每一个来到这里听讲座的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场讲说，掌声不断。
    第二大类没有说太长时间，但是他提到了很多人，包括看上去顽劣却有自己的执着的纳依米。只是西林没有点名道姓，熟悉西林的人或许会将他们一一对上名，但重点是，这次讲说让贵族和非贵族的人都有一些清晰的理解。
    第二大类结束之后，西林拒绝了弗利奇所说的休息时间，而是直接进入第三大类，互动提问。
    提问的人很多，很多。甚至提问者之间差点争吵起来。
    西林对于大家询问的问题都会做出一定讲解，但是，问私人秘密的，问什么“你有何凭证”的，特别是问什么“人生选择”的，西林不会正面回答，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如果他们自己都没明白，西林还要提个毛线，而且现在也不是提这些的时候，或许，不久之后，他们会明白吧。
    听说，那一次讲说，在规定的时间达到的时候，很多人都拒绝结束，弘熙挤上去找西林谈话，被挤开了。
    但是时间一到，西林就离开，不再做任何回答。
    西林想要离开，在这里的人谁都拦不住，弗利奇一扭头就发现西林不见了。
    和灰猫溜出会堂，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一辆飞行器飞过来，又离开。
    “你这次好像惹麻烦了，得罪了不少人。”灰猫甩着尾巴。
    “得罪就得罪呗，关导说不用顾忌的，再说了，那些人再生气，管得着咱们吗？”西林毫不在意，有些话是转述的关风的，西林同意关风的观点，所以在会堂里面都讲了出来，只怕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特别是一些贵族和各地方的管理层。
    正说着，西林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看看上面的信息。西林一笑，接通。
    “西林。你今天得罪不少人。”屏幕上显示出拓森的影像，不过拓森怎么看都不像是担心的样子。反倒有些期待。
    “我知道。”
    “不过，蛀虫太多，确实该清理一下了。”
    “那些就轮不到我管。”
    “真不管？不论你管不管，恐怕你都不能置身事外，我收到一些消息，你这次回去可能不会太顺利。”拓森幸灾乐祸地道。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