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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钱仲贺倒是没有一点心虚愧疚的模样,他反手握住谈宴的手,哼笑道:“把你弄醒了?”
    谈宴这才幽幽转醒,得知手心里的不是一根调皮的羽毛,而是钱仲贺的脸颊,忍不住用指腹抚了抚,才道:“刚睡没多久。”
    钱仲贺问道:“怎么还亮着灯戴眼罩睡?”
    平日里照顾到谈宴不适应黑暗环境,钱仲贺细心地都会留一盏台灯的光,不刺眼又有亮光。
    今晚谈宴却把中央大灯也给打开了,自己却戴着眼罩睡着了。
    谈宴不好意思道:“想等你回来,却没想到先睡着了。”
    钱仲贺心房一软,捏了捏他的指尖,谈宴刚想要摘下眼罩,就被钱仲贺制止,“别摘,继续睡吧。”
    钱仲贺进浴室冲了个澡,短发用毛巾擦干后关了大灯,才躺回床上,床体微微凹陷,另一侧的谈宴好像感受到了般,慢慢朝钱仲贺主动贴近,削瘦的腰线触碰到他的手臂。
    被窝里的温度被谈宴的体温温暖着,蔓延到钱仲贺这一方,钱仲贺心头一喜,反手抱住谈宴的腰,将人圈入怀中。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谈宴隐在侧面的脸颊,只能看到那只白皙莹润的耳朵,耳尖微微泛红,蜷缩在被子下方的手微微攥起,故作云淡风轻。
    主动送入口中的猎物,钱仲贺自然是不会拒绝,欣然接纳,宽阔温热的胸膛还带着湿意,贴紧谈宴削薄的脊背,低声道:“怎么了?”
    谈宴心跳略快,但佯装宴然自若道:“孙齐说你怕黑怕冷,现在好点了吗?”
    谈宴把孙齐的话听进去了,既然钱仲贺有这些顾虑,如果他能帮忙消除一些,对钱仲贺来说好受一些,那他便也知足了。
    钱仲贺眸光一顿,随后从那双狭长的眸子中涌出些许笑意和戏谑,孙齐果然是他的得力助手,看来在选贤用能方面,他没有看错过。
    这趟南非之旅,让孙齐又长进了不少。
    钱仲贺心情舒畅,唇角不自觉勾出笑意,手臂仍旧圈在谈宴的腰上,可却不满足,故意道:“还是有点冷。”
    谈宴只好继续靠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蜷缩在钱仲贺怀里,鼻息间尽是钱仲贺好闻的味道:“这样呢?”
    钱仲贺半阖眼眸,嗅着谈宴发丝间的清香,喉结上下一划,心满意足道:“好多了。”
    谈宴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躺在那道温暖宽阔的怀里,轻声道:“那些人解决了吗?”
    钱仲贺知道谈宴口中说的是谁,自投标书拿到手后,钱刚寅果然投鼠忌器,暗箱操作收敛了不少,好久不敢有所新动作。
    钱仲贺望着谈宴那片白皙修长的后颈,答道:“他们最近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如今冬商会即将召开,他们还要等着从这里面捞点油水,短时间内不敢再觊觎勋合的东西。”
    “那就好,”谈宴不懂商人间的逐利相争,但也不希望那些小人来暗算钱仲贺,他只求钱仲贺能平安无事,“如今勋合在业界是领头存在,必然要遭到某些人的嫉妒作梗,你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着了那些亡命之徒的道了。”
    钱仲贺眸间笑意更深,谈宴这番话出口,流露出来的真情不会骗人,是在关心他。
    钱仲贺暗自收紧力道,将谈宴以更加亲密的姿势揽入怀里,宛如非洲草原上凶猛的黑豹,魇足地收爪守着怀里最宝贵的猎物,沉笑道:“我会的。”
    听到想要的回答后,谈宴困意来袭,钱仲贺的怀抱又着实温暖,他忍不住靠着那道柔软的胸肌,轻轻蹭了蹭,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倦道:“那就好。”
    钱仲贺将身体放软,让谈宴靠着更舒服,低声道:“26号港岛甘利集团要举办秋季拍卖会,我记得cuvlisn wadhe的作品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你有兴趣去看吗?”
    谈宴拿掉眼罩睁开双眼,淡色瞳孔一瞬间如雾般化开,他想到这几天在线上拍卖会上看到自己的展品,确实有去现场的打算,但没想到钱仲贺连这些细节都观察到了。
    谈宴动了动肩膀,撑着钱仲贺的胸膛支起身,含笑道:“cuvlisn wadhe的作品又多又杂,本人又十分神秘,你怎么连这个都关注呢?”
    钱仲贺狭眸中掩藏着促狭,拉过谈宴的手,指腹摩梭着虎口上的羊角胎记:“我一向欣赏cuvlisn wadhe的羊角系列作品,优雅,神秘,精致,如果能在拍卖会上拍到他的作品,我真是万分荣幸。”
    “如果你的期待能更虔诚一点,”谈宴学着钱仲贺的话,调笑道,“说不定你还能在拍卖会上见到本人哦。”
    钱仲贺唇边笑意更深:“我更希望cuvlisn wadhe本人能给我这个机会,邀请他一起去拍卖现场。”
    谈宴故作蹙眉深思,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作保证:“cuvlisn wadhe的意思是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钱仲贺眉眼间融化一团冰泉,拉起被角盖住谈宴露在外面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低声道:“睡吧,晚安。”
    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钱仲贺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孙齐观察自家总裁,面色滋润,如沐春风,眉宇间冷气顿消,不免心生喜气,看来昨晚总裁夫人把钱总哄的很好嘛!
    早会照例开完,钱仲贺再一次单独把孙齐留下。
    孙齐自以为是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殊不知嘴角早就咧到后耳根了,他明知故问道:“钱总,您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