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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 第49节
    文禾要关门,周鸣初伸手按住:“刚刚说什么?”
    “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文禾仰着脸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恶心。”
    周鸣初往前走了一步,手臂一使劲,文禾跟着门被他推得往后退了一下,周鸣初站在门边问:“我恶心是吧?”他微微低头:“有多恶心,比杨宇恶心,还是比王东尼更让你反胃?”
    文禾心里本来就有的刺一下穿了出来,她让他滚,周鸣初却寸步不让,用脚别着门不让她关:“早知道你觉得我恶心,我就不该让你进销售。”
    文禾咬起牙:“我说了去二部。”
    周鸣初莫名笑了下:“这种话你自己信不信?”
    文禾恶狠狠盯着他,吃人的样子谁摆不出来呢,她一样可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些话骗骗自己就可以了,当初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确定自己会去二部?”周鸣初握住她下巴,手上薄薄的茧子磨过她的脸:“说起来爽快,做起来恐怕又瞻前顾后了吧?”
    文禾伸手要推他,张口要骂他,周鸣初用力把她扯过来,文禾的骂声被他含进嘴里,他弓着腰,一边往里走一边亲她,抬起脚,嘭一声把门踢上。
    文禾鞋子松掉,她把周鸣初羞辱了一遍,周鸣初像猛兽被激起扑杀的本能,把她逼进客厅,挥手把沙发上的东西扫了下去,压着她像吞人一样凶狠地吻。
    文禾挣不开,也发了狠去咬他嘴唇,他不动也不躲,就那么任她咬,等她松了劲,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手肘抵住背,更深地吻了进去。
    文禾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等他起身后气得要打他,他叉住她的手,一低头就碰到她的额头:“谁不恶心,那个医生不恶心是吗?”
    文禾瞪着他的眼睛说:“跟你无关。”
    周鸣初托着她的背,忽然又把她整个人拎到洗手间,滚烫结实的躯体挤过来,淋浴的水温开得有点高,烟从地下往上冒,绕得文禾有点喘不过气也上了不劲,只能把脑袋压在他肩膀上。
    周鸣初卷起她的裙边,整个手掌扣住她:“我龌龊,下流,还有什么,无耻?”他一只手动作,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既然我这么恶心,你喘什么?”
    文禾骨头被压得发疼,周鸣初仔仔细细地看她,低头亲了她一下,贴着她的唇角,声音跳到她耳朵里:“既然这么恶心,就不做了。”
    文禾忽然清醒过来,她猛地给了他一耳光,心里恨得不行,盯着他咬牙又手抖。
    周鸣初被她打得微微偏头,很快又转回来,他用眼睛描她,半晌笑了一声:“想一刀扎透我,你再练练。”说完松开她,站去浴室的镜子前照了照,洗把手用纸巾擦干,扔掉纸巾,从浴室走出这道门。
    下楼后站回刚才的位置,周鸣初双颊紧绷,慢慢吹完一根烟。
    身上的衣服被水气透湿,他往前走,踩到摔崩了的黑色电棍,低头看了看,一脚踢得老远。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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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 疯子
    ◎她不缺人喜欢◎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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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鸣初简直是个疯子。
    文禾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己又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人,她气自己刚刚骂得少了,但已经筋疲力尽,说话都说不出来。
    唇峰还是木的, 肩胛骨因为碰到瓷砖而生疼, 文禾浑身都湿透, 高温下抹了抹脸,却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 擦干了用浴巾包住自己, 走出浴室时,差点一脚踩到猫。
    它还是一见她就爬到柜子上, 但留了个脑袋看她,似乎在判断她什么情况。
    这副样子让文禾想起面对周鸣初时的自己, 观察着,理解着, 推测着, 思前想后, 像一个小心又困惑傻子。
    她怕猫把红酒给弄下来, 过去挥了挥手, 猫嗖地跃到地上,踩到刚刚被周鸣初扫下来的杂物。文禾把东西捡回去, 捡完, 猫又看向她没遮住的小腿。
    文禾指着小腿上的伤说:“你看看你,真的很气人。”
    猫眨了下眼, 跑了。
    第二天文禾没去公司, 她带猫去了宠物医院, 接种也把各项检查做一遍, 自己又去办了港澳通行证,出来时看到房东在群里发消息,治安队找他调门口监控,他顺便在群里提醒所有人,尤其女孩子夜归要结伴。
    没多久,文禾接到梁昆廷电话。
    他最近值夜班,昨晚看到她打疫苗的朋友圈就觉得太晚不安全,本来想给她去个电话提醒的,临时又有病人要抢救,没想到她真的差点出事。
    得知文禾在外面,梁昆廷说:“今天在家休息会不会好一点?”主要是人没抓到,他担心不安全。
    文禾说:“没事,今天太阳大的。”她待不住,一个人在家更容易胡思乱想,而且大白天应该没事。
    梁昆廷就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文禾说:“我快到家了……”她已经到了家附近的地铁站。
    地铁站出来,却还是碰到了梁昆廷。
    他应该是刚从健身房回来,穿着背心和运动裤,伸手要帮她提猫,文禾摇了摇头说:“它比较认生。”马上,猫就在包里拱了一下。
    梁昆廷看了看那只猫:“是有点烈。”怪不得会抓人。
    “朋友送的还是哪里买的?”
    “我们公司楼下捡的,流浪猫。”文禾捡它的那一天它正被几只猫围着,好像要打架,她就捡了根树枝过去赶。
    梁昆廷问:“那它也愿意跟你回来?”
    文禾想过这个问题:“可能因为我喂了它两根火腿肠?”也可能因为她摸了那只虎斑,所以它觉得她是可信的。
    梁昆廷点点头,慢慢走到她旁边。
    他绝对是个绅士的人,一起走的时候永远在靠近车道的那一边,搭电梯人多的时候也会用手或者侧身给她挡一下,防止陌生人碰到。
    不是卖弄风度,就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
    走回那条巷,梁昆廷抬头看电线:“村委不行,收钱不办事,这么久还没修好。”
    文禾同样抬头,今天太阳大温度高,电线被照得发白,半延的铁皮棚也被晒得反光,偶尔还有外卖车辆来回穿行,根本看不出昨晚阴森森的样子。
    梁昆廷一路把她送出电梯,哪怕文禾再三说自己还没吓到这种程度,他还是坚持送到了家门口,
    文禾回头看他,梁昆廷说:“你以后下班晚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脸上没有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不是坐诊时那种权威甚至强势的态度,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不是试探,也不带任何目的。
    文禾回家把猫放下,刚打开风扇,河北那边终于给她回了个电话。
    将近一天的时间,文禾以为是带着解决方案来的,结果态度是很好,但一开口就叫冤。
    老皮找了个理由:“我以为是空白区域,那里没有业务员,我问过医院的,没有e康的代理去过。”
    很耳熟的借口,文禾记得周鸣初上任销售总的第一场会议,就有这么一个例子。
    她按住情绪说:“皮老板,空白区域如果要冲标也该提前报备,或者你冲标之前问一问我,我这能查到,那边确实是有代理的。”不仅有代理,还是个不算小的代理,只是兄弟分家闹了点矛盾,暂时没管到那里而已。
    皮老板哦了一声:“主要是那时候太急了,我们刚好赶在那个标截止的前一天,时间全部拿来做标书了,哪里知道参数真的对上,后面也就没想这么多。”他讲来讲去,核心意思就是不知情、不是故意、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文禾再傻也知道是在试探自己,试探她这个厂家代表是什么态度,又有什么能力,能不能和得了这个稀泥。
    文禾想了想,没吭声。
    她不说话,那边等了会也有点慌,磨磨唧唧好半天,出主意说:“要不我跟他们签一个互为二级的协议,下次也让他们来这儿装一台机,这事……就算了吧?”
    “哪有这么简单。”文禾简直听得头痛。
    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跟你签这个协议,就说签完大区认不认?总部又认不认?一道道全是关卡,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互为二级的制度马上就要取消,签过来也不见得能用。
    “那你说怎么办呢?”皮老板拿出一副为难的口吻,叹气说:“我们就差这一台完成年度任务,大家跟来跟去也不容易,本来还想给你报个喜的,唉,哪里知道这么倒霉。”
    文禾发现了,这位代理商看起来老实老实,其实刁滑得很,早就准备了一吨的敷衍和哭诉,就等着跟她推推拉拉,等着她上天入地给他摆平这件事。
    再好的脾气也要发火,挂了电话的文禾气得差点骂人。
    她想起周鸣初当初说过的话,说她一个新人管不服这种代理,他的话简直像给她打了个谶,还没到一年,这个预言就生效了。
    转天去公司开会,一部的人都在,文禾被点到名,讲了讲这次串货的事。
    经理一听就皱眉:“你这个代理不老实。”
    “就是故意的。”胡芳在旁边阴阳怪气:“又不是什么大代理,一年不到就敢串货,这种代理还要来干什么?”
    按她的意思,直接解约算了。
    文禾跟她已经很久没有交锋,日常接触都算少的,听她这种语气也没搭理,会后单独去找经理聊这个事。
    经理现在对她观感还不错,口乖体勤的员工谁都愿意多教两句:“这个代理如果想保住,你就要让他主动和甘心认罚,再想办法跟冀t,跟被串货的那边怎么拉一拉,不要让两边结仇。”
    文禾嗯了一声:“明白。”
    经理问她:“你跟邓宝昌见没见过?”
    文禾回忆了下:“大区那边的负责人吗?”
    “对,就是华北大区的。”
    文禾点点头:“见过,”迟疑会又说:“一起应酬过。”
    “一起应酬过?”经理有些意外,但也没问太多:“那你探探他口气,问问冀t那个代理商现在是什么态度,好不好说话,接触起来怎么样。”
    “好的。”文禾起身想走,经理又提醒她:“趁周总最近没空管,你想想怎么弄,不要等他问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文禾顿住,点点头。
    出去后刚好看到一个同事端着杯子经过,文禾打了声招呼:“萍姐。”
    萍姐朝她点点头:“要处理串货的事吧?”
    “嗯,准备联系一下大区经理。”文禾说。
    “哦,邓宝昌啊?”杯子有点烫,萍姐往她桌上一放,腾腾手。
    文禾听她口吻随意,问多一句果然是熟人,再问多两句,萍姐说:“邓宝昌以前跟王总混的,德性差不多,你跟他说话多喊两声宝哥,他这个人骨头轻,爱听小姑娘这么喊。”
    “好的,谢谢萍姐。”文禾在脑子里大致列了列思路,列完才开始打电话,好在邓宝昌还记得她,所以这个电话打得还算顺利。
    挂完电话才喘口气,见周鸣初过来,他径直从走廊过,文禾也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实在不想看到他,心里对这个人恨得一塌糊涂,甚至希望自己不在这家公司,就不用再面对他。
    她现在连看到他的衣角都难受,更何况在同一层楼,夸张一点来说,文禾想把前几天的自己抓过来掐死。
    她就不该对跟他有关的任何事产生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