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大街上,拓跋云溪带着的甲士也正在冲击。
吉祥云的大门关闭那一刻,他们就预感到事情不对劲,立刻冲锋。
可吉祥云这边准备的极为充分,至少上百名藏在地窖中的刺客涌出来,爬上墙壁上用弩箭阻拦甲士冲击。
他们都是死士,他们很清楚自己挡不住多久。
可他们只需要挡住半刻。
院子里,两个身穿长衫的人出现,一灰一白,都蒙着脸,看不出面目。
灰衫客伸手一握,拓跋云溪的那几点红芒就被固定在半空,不能向前,也飞不回去。
白衫客双指往前一点,一道无形剑气就直奔拓跋云溪心口。
两个武岳境的强者出现才是杀招,之前的那么多人,都是为了给这两个人制造机会。
可就在那剑芒到拓跋云溪身前的时候,又一道无形劲气如箭而来。
两道内劲在拓跋云溪身前碰撞,剧烈震荡之下,拓跋云溪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一个黑袍人飘落在拓跋云溪身前,有些瘦小,有些老态。
他没回头,拓跋云溪也不知他是谁。
“不用诧异。”
黑袍人说:“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非但没有杀你,杀你哥哥,还会救你。”
说完这句话后,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了拓跋云溪一眼:“他待你可真好。”
拓跋云溪一怔:“你说谁?”
黑袍人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看向那两个武岳境的高手。
“是欺大玉无人么?”
他往前迈步。
那一灰一白两个高手,对视一眼后,竟是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大玉又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黑袍人身形一闪,人已在半空。
他双手往下一按,那六尊青铜战甲全都开始加速下沉,这六个人都惊住了。
可下一息,那巨大的威压之下,六尊战甲的身体四周爆开气浪。
磅礴的内劲将泥潭直接炸开,六尊战甲的四周立刻就空了。
双掌下压,内劲六分,还能精准控制,不伤青铜战甲,却将他们四周的泥潭直接炸空。
对内劲的运用,已经到了如此恐怖地步,那一灰一白两个高手转身就走,此时才让人明白是因为何故。
等那黑袍老人飞走之后,拓跋云溪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个他待你真好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吉祥云的掌柜一掌拍碎了桌面,桌面下暗藏的毒粉立刻飞扬起来。
虽然拓跋云溪迅速撤身,可那般剧毒之物,又飞散飘扬,她如何能完全避开。
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拓跋云溪低头看了看,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她胸前衣服里,放着一页药经。
这般贵重的东西,她当然不能都带着,只贴身带了一页。
林叶北去冬泊之前,将药经一分为二,一小半自己带着,一大半给了子奈,他告诉子奈,把药经再分给小姨一份。
若没有这药经,刚才那毒粉就能让拓跋云溪出事。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没有什么悬念,六尊青铜战甲脱困之后,对于那些刺客来说,便是末日到来。
不久之后,街上的北野军悍卒也攻入吉祥云,负隅顽抗者,尽数被杀。
这些刺客悍勇无惧,有不少人见已无力回天,纷纷服毒。
“不是玉人?”
拓跋云溪想起来刚才那黑袍老人的话,再想想这些刺客的行事风格,才醒悟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在刚刚遇袭的那一刻,她猜着这些人是谢夜阑的手下。
大队甲士冲进来,保护着拓跋云溪离开,清除掉了所有顽抗刺客后,六尊青铜战甲也回到拓跋云溪身边。
出大门的时候,六尊青铜战甲围成一个圈,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马车已经到了门外等着,拓跋云溪抱着小禾快步出来。
就在这时候,一箭飞来。
那是一支金色的箭,只瞬息间就到了。
此时此刻,方圆二里之内,已经被北野军封锁,赶过来的高手,也在四周高处戒备。
也就是说,那一箭不可能是在二里之内射过来的。
箭如金乌,破空而至。
站在拓跋云溪面前的那尊青铜战甲,一瞬间抬手,啪的一声将金箭攥住。
可是下一息,箭从战甲的手掌中穿过,又洞穿了那厚重的青铜甲胄。
一箭,射穿青铜战甲。
箭穿透了青铜战甲之后,箭势也弱了些,拓跋云溪一挥手,将飞到她身前的金箭扫落。
然后。
噗的一声。
拓跋云溪的胸口上,炸开一团血雾。
金箭已经那般霸道凌厉,青铜战甲亦不可挡,可这样的必杀一箭只是掩护。
金箭之后,有无形一箭,从之前射穿了青铜战甲的那个血洞里穿过。
第184章 一样都不差
北野王府。
拓跋烈大步进门,院子里,一群北野军的将军们立刻看向他,然后整齐的跪了下去。
“请大将军治罪!”
这院子里,一片铁甲,单膝跪在那,低头请罪。
拓跋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直接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五尊青铜战甲看到他,也全都单膝跪下来。
拓跋烈依然不说话,直接进了拓跋云溪的住处。
门口,几个医官看到拓跋烈到了,全都撩袍跪下来。
拓跋烈迈步进门,见拓跋云溪正躺在床上……看书。
“哥。”
拓跋云溪见到拓跋烈回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可她看到拓拔野那血红血红的眼睛,她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对不起……”
拓跋云溪低下头:“让你担心了。”
“怎么样?”
拓跋烈站在她床边问。
拓跋云溪道:“我身上有软鳞甲,挡住了那一箭大部分力度,没什么大事。”
拓跋烈侧头看了看,他送给拓跋云溪的那件软鳞甲此时挂在一侧衣架上,在心口位置有一片破损痕迹。
这件软鳞甲是拓跋烈穷尽心思打造出来的,就算是神兵利器都不可破。
可那一箭是内劲。
拓跋烈问:“感觉如何?”
拓跋云溪怕他实在担心,所以又笑起来:“刚才还吃了几个奶黄包,喝了好大一碗粥。”
拓跋烈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其实,那一箭很重。
哪怕有软鳞甲,那内劲之箭也足以造成重创,可巧就巧在,拓跋云溪把林叶给的一页药经放在这个位置了。
她重伤出血,药经遇血融化,在第一时间为她将伤口处理了一下,若没有这一页药经,便是出血都可能让她有生命之危。
再加上软鳞甲足够细密,挡住了绝大部分内劲的侵袭。
“多亏了林叶。”
拓跋云溪笑着说:“他临走之前让子奈给我送来一些药,我恰好就带在身上。”
拓跋烈嗯了一声。
他沉默片刻,回头问跪在门口的那些医官:“大小姐伤势如何?”
为首的医官立刻回答道:“大小姐身上带着的药有止血奇效,所以伤势很快就被控制,我等又仔细诊治,大小姐并未伤及心脉,现在看,只是外伤还需调理。”
拓跋烈又问:“小禾呢?”
医官连忙道:“小禾姑娘未伤及脏器,那一刀她及时避开了些,所以也无生命之忧。”
拓跋烈点了点头,他看向拓跋云溪:“好好休养,其他事,无需惦记。”
拓跋云溪嗯了一声:“知道了哥,你……别太生气。”
拓跋烈点头:“好。”
他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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