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好说？”刚才被沈星空激怒那个警察拿着报告又来到沈星空面前，把报告摔到他怀里。
    沈星空打开报告看了看，手一松，报告掉到地上，他不是震惊，而是轻蔑。接着他又在报告上踩了一脚，然后把报告远远地踢开。
    “我没什么好说了，我只能说，美惠有把日本刀，可能是从日本带来的吧，我借着玩过两天。”
    “你还想抵赖，在公安局里你少想耍花样，拒不交待，你一定会后悔的。”警察被沈星空吊儿郎当的样子惹怒了。
    沈星空心里有数，警察越吼就证明心里越没有底，他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沈星空是凶手，甚至不能证明沈星空与美惠的死有关。
    公安局里就是这样，警察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吓唬你，有些脑残的小流氓不经吓唬，被警察随便吼几声，就把家谱都说出来了。
    如果警察真有证据的话，不会和你连吵带吼，那是浪费时间。人家直接把证据一摆，你就招吧，还有什么同党，有什么内幕，争取宽大处理。
    沈星空把头歪向一边，连看都不看那些警察了，不管警察怎么吼，他都只当没听见。
    另外两个警察冷眼旁观，看出沈星空不是省油的灯，再这么吼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两个拉走了那个怒吼的同事，三个人都离开了审讯室，把沈星空自己扔在这里。
    不得不说，中国的法律与那些发达国家的法律在人权方面，确实有些差距。
    在发达的国家里，如果警方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最多只能扣留嫌疑人一天或者两天；而在中国，一般嫌疑人最长扣留期可达十四日，像沈星空这种情况，属于重大嫌疑人，如果公安局与检察院刻意为难他的话，可以扣留他长达三十七天。
    当然了，不管扣留多久，沈星空也绝不会承认自己与美惠的死有关，否则这辈子他就得准备把牢底坐穿了。
    审讯室里的时间不好过，沈星空就自己找乐，看看蟑螂如何爬行，看看蜘蛛怎么拉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有时间，没有阳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才重新打开，孙雅轩正色走了进来。
    “孙教授……”沈星空没有被锁扣在铁椅上，就站起来向孙雅轩点头。
    “你坐吧！”孙雅轩脸色不好看，但是语气还算柔和。
    沈星空没有坐，因为孙雅轩没有坐的地方，干脆站着聊得了。
    孙雅轩叹口气，也不拐弯抹脚，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沈星空，老实告诉我，美惠是不是……”
    “不是！”沈星空不等孙雅轩说完，就干净利索地回答他了，“我相信现代法医学会还我清白，那些法医难道看不出美惠是自杀？”
    “可是美惠小姐为什么要自杀呢？还穿着一套那么奇怪的黑衣服……”孙雅轩无比疑惑。
    “我不知道，不过……孙教授，你不觉得另外还有件奇怪的事吗？”沈星空微微一笑。
    “什么奇怪的事？”孙雅轩愣了一下。
    “美惠自杀用的那把刀，我在照片上看到了，那把刀应该不是中国产的，那是把日本刀，这个应该有人可以鉴定出来。美惠是个医生，是中川介的学生，她到中国来是为了医学交流，带把刀干什么？”
    “这个……”孙雅轩回答不出来，事实上，如果不是沈星空提起，他确实没有留意这件事。
    “孙教授，说实话，我觉得中川介那个什么中日医学交流团有问题。不仅仅是美惠一个人的问题，我怀疑连中川介都有问题。”沈星空抓住机会把中川介搬上盘面，他不能吃哑巴亏，中川介想陷害他，他也要把中川介拖下水。
    孙雅轩眉头深皱，沈星空说的这些事情他也十分困惑，今天美惠离奇死亡的消息传到他那里，他就立刻跑来公安局了，就是想搞清楚里面的真相。
    不过现在看来，真相太复杂了，他根本搞不清楚。
    有件事孙雅轩在嘴边晃了好几下，差点告诉沈星空，但最后他还是咽下去了。今天他来找沈星空之前，中川介和他私下谈了几句，表示a市治安太差了，让他很失望，他已经考虑撤消在a市建立中日联谊医院的计划。
    为了中日联谊医院，孙雅轩已经呕尽心血，尽了个人的最大努力，眼看要成功，却要功败垂成。
    “唉……”孙雅轩已经无话可说，只剩深深的叹息，摇着头走了，留给沈星空一条萧索的背影。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安静，沈星空坐下来，继续欣赏蟑螂与蜘蛛。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估计距离沈星空进公安局有大半天了，审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五十多岁肩扛好几颗星星的老警察背着手走进来，站到沈星空面前。
    沈星空抬起头，他笑了，没想到这个人也出现了。
    “沈医生，你实话告诉我，你……”
    “我有没有杀美惠吗？对不对？”沈星空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虽然眼前这个警察比刚才那些警察的官都要大得多，“这样吧，麻烦你找台复读机来，我把‘我没杀美惠’这句话录下来，然后你们去问复读机好了，问多少遍都行。”
    老警察没有欣赏沈星空的幽默，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一边是职责，一边是旧交，哪个他也不能无视。
    “沈医生，也许你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老警察去拉了把椅子，坐在沈星空面前，“中川介……就是中日医学交流团的团长他已经通报了最近的日本领事馆，日本领事馆向公安部那边发出了照会，现在中央都知道这件事了。中央领导非常重视，要求一定要抓到凶手才行。我们这些省里的、市里的警察没有选择，只能一查到底，如果你对美惠小姐死亡的事情知道些什么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啊！”
    老警察位高权重，但此时却非常真诚，因为他也算沈星空的朋友，他就是魏小彤的老爹，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大人。
    沈星空看着魏副厅长，似乎呆住了，过了很久，他才眨了眨眼睛。
    “你真想知道？”
    “沈医生，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魏副厅长背着中央下达的压力，如果破案不成，他的职业生涯也就算干到头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对自己的话不负任何责任。”沈星空又眨眨眼睛，说得很谨慎。
    “好……你说……”魏副厅长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中日医学交流团其实是个间谍团，里面的日本人中有很多可能是恐怖分子。包括中川介在内，他们来到中国都有卑鄙的图谋，美惠是他们计划失败后的牺牲品。”沈星空一口气说出了真相，中间没有一点停顿。
    听到沈星空的话，魏副厅长愣住了，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他疑惑地望着沈星空，心想沈星空是不是发烧了，或者脑子受伤了，怎么胡说八道呢？
    中日医学交流团来到a市后，一直都在与a市的医学人士进行学术交流，说他们是间谍，是恐怖分子，就好像说他们其实是外星人一样可笑。
    沈星空早就料到魏副厅长会有这种反应，很随便地挥下手，“算了，你不信也无所谓。我是看在咱们曾经相识的份上，才对你说这些。”
    “可是，你说的这些……”魏副厅长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别向我要证据，我没有，刚才我也声明了，我不对自己说的事情负责。你信呢，就自己去查查，不信呢，就当我没说过。”沈星空耸耸肩膀，他本来对魏副厅长就没抱什么希望。
    魏副厅长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摘下警帽，抓了几下本来就不多的头发。然后他站起身，把警帽又戴在头上，最后拍了拍沈星空的肩膀。
    “我最后帮你一次，一会儿你就可以离开了，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嫌疑人。但是，我希望你在一段时间之内，不要离开a市，也不要离开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保证我们警方随时还能找到你。”
    “我知道。”沈星空站起身，与魏副厅长握手，他知道魏副厅长为了自己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
    魏副厅长摇着头走了，然后几分钟后，有其他的警察把沈星空从审讯室里带出来，让沈星空签了保释，并且答应不会离开z市，就告诉他爱去哪就去哪吧！
    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竟然已经夕阳西下，沈星空望着天边的晚霞，想起昨天就是这个时候，美惠自己选择了美消玉殒。沈星空并不为她的生命感到可惜，只是可惜她长得那么漂亮，这也算天妒红颜吧！
    “沈星空……”
    “沈星空。”
    “沈星空！”
    三个人呼唤着沈星空的名字，匆匆忙忙从大门外不远处跑过来，还瞪着眼睛打量沈星空全身上下，看他有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这三个人在公安局外面已经等了一天了，连饭都顾不上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