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乌黑一片, 卫青燕实在是犯困,“行, 我们先去睡了,玖哥儿, 要是阿娘他们没回来, 你记得把灶里的火给熄了, 小妹你早点睡。”嘱咐完就跟着邢东回了房。
邢东打了热水给两人洗漱泡脚,两人早早的歇下了。
“小妹你还不睡觉呀?”这会已经算晚了, 平常吃了晚饭天一黑, 家家户户都早早的睡下了, 邢小妹还很有精神头,裴玖在堂屋里坐久了手脚有些发冷。
油灯昏暗, 小夫郎绣几针就要揉揉眼睛,搓搓手,邢南从小夫郎手里收过帕子,“别绣了,回屋里去洗洗睡下吧!手怎么这么凉?”
“呀!你小心被针扎到了。”邢南那帕子的时候裴玖正绣着一针,针就戳在帕子上,裴玖赶紧拿过帕子放到篮子里,拽着他的手掌看扎到没。
“没扎着,小妹也赶紧睡去。”拿了篮子,邢南握住裴玖拽他的手就往房里走去。
裴玖想着灶里的火还没熄灭,没跟上邢南的步子,站着小声说:“你先回去,我去厨房里打热水,灶里的火熄了。”
“我去就行了,你先回屋里,外头站着冷。”邢南把绣篮递给裴玖,要先回去,“小妹你快回屋睡觉,我要熄油灯了。”
邢小妹午时睡了一觉,这会精神头很足,虽然不困,还是听话的回屋一个人睡去了,她就睡在阿爹阿娘旁边的小屋里,小一点的时候是跟着阿爹阿娘一起睡,到去年,邢小妹也八岁了,邢阿娘就收拾了个小屋给她一个人住,不过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就把两个房间打通装了道木门。
邢南打了一盆热水,洗漱完,裴玖脱了鞋袜,白皙的脚丫子都是骨头,刚把脚放进盆里,邢南搬了个凳子坐在木盆边,也脱了鞋袜把脚放了进来,裴玖瘦弱,脚丫子上也没什么肉,比寻常哥儿的脚丫子都小了一圈,泡在木盆里没什么分量,邢南的脚一放进来,木盆里的水位都升高了一节,一双大脚丫子,脚底因常年劳作生了茧。
脚刚沾水,邢南就把两只脚丫子抬起踩在木盆两边,他怕给小夫郎两只白瘦的脚丫子给踩疼了,“玖哥儿,你抬脚,踩我脚上泡。”
这还是两人头一回一起泡脚,他不知道别的汉子是不是也会跟夫郎一起泡脚,裴玖有些害羞,却还是抬起了脚,等邢南的脚放进去,他才轻轻的搭在邢南的脚背上。
小夫郎的脚丫子又白又瘦,脚底也有一层薄茧,前面被热水泡了一会儿,现在轻轻踩在邢南的脚背上,邢南一点也不觉得膈人,反而觉得软软的,“我给你搓一搓?”
“嗯。”低声应了句,裴玖耳根子都泛起了薄红。
邢南的大脚丫子轻轻摩挲着小夫郎的小脚丫子,眼光就着昏黄的油灯光亮落在小夫郎的脸上,耳根的薄红连接着双颊,在昏黄的灯光下衬托的眼尾那一抹淡红的孕痣格外动人,邢南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水有些凉了,擦擦脚。”声音低沉压抑着欲望。
抬起小夫郎的脚丫子,拿了放在一旁的布巾轻轻擦拭,裴玖眼神闪躲,脚丫子本能的往后缩,“我、我自己擦。”
“没事。”很快就给小夫郎两只小脚丫子都擦干了,裴玖缩进了床里面,邢南三两下擦干了自己的脚,吹灭的油灯,就寻着小夫郎上了床。
屋子里一片黑暗,压抑的喘息声将屋内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灼热,连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翌日清晨,邢南精神抖擞的起床穿衣服,听到悉悉窣窣的声响,裴玖眼睛眯着缝睁开,人还没有清醒过来,邢南俯身轻声哄他:“还早呢!你再睡会。”
裴玖翻了个身面朝床里面又迷糊的睡了过去,肩膀从薄被中露了,白皙瘦弱的肩膀上印记遍布,邢南拉着被子将肩膀盖住,被子里头的裴玖未着寸缕,想到昨夜的孟浪,邢南想着还是要节制着点,不然对小夫郎身体不好。
邢小妹起来的时候看到邢南在厨房里烧火,头发乱糟糟的挨着邢南一块坐着:“三哥,你起这么早呀!三哥么呢?”
邢南看着火跟邢小妹说话:“睡不着就起来了,还早,让你三哥么再睡会,你快打水去洗漱。”
邢阿爹跟邢阿娘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孩子,特别是怀着身子的卫青燕,早早的就赶了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正在洗漱的邢小妹,邢东也从房里出来。
“阿爹阿娘,你们回来啦!”邢小妹用布巾胡乱把脸上的水擦了擦,就跑到了邢阿娘跟前。
邢东:“阿爹阿娘怎么这么早?”
“放心不下家里,本来昨晚上能赶回来的,你大舅舅非要拉着你阿爹喝酒。”邢阿娘嘴里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意,“燕哥儿还睡着呢?”
“嗯,睡得可沉了,阿娘,燕哥儿一直这么犯困没事吧?”卫青燕前头几日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几天不吐了,就一直犯困,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能睡十个时辰,邢东有些担心。
邢阿娘:“没事,怀孕就是这样的,当初我怀三儿的时候也是日日犯困,过几日再去刘大夫家诊脉看看。”
“哟!今个儿三儿要露一手啊!”听了邢阿娘的话,邢东就没那么担心了,进厨房打水洗漱,就看到邢南在灶台边转来转去,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邢阿爹到后院去清扫鸡圈鸭圈,邢小妹拿了装鸡蛋的篮子,跟在邢阿爹后头去捡鸡蛋鸭蛋,邢阿娘进了厨房就看到邢南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你要做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