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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弹琴的陆尚行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褪去身上的稚嫩与张狂后,他理所当然地成为这里的焦点。
    垂落的红发半遮眉眼,那双眸子专注地盯着琴弦,性感的薄唇微张,唱出藏在内心深处的汹涌。
    『那天的雨 很大』
    『那天的风 很冷』
    『雨滴打落身上』
    『像我带给你的伤』
    时予手指一动,看向陆尚行。
    而此时,陆尚行正巧也看向他。
    『我知道』
    『雨滴是天空的泪水』
    『就好像』
    『大海是鱼群的泪水』
    『隐藏着 埋葬着』
    『所有悲伤』
    余岭懵住了,定定地看着陆尚行,看着这个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低声呢喃道:“歌词不一样……”
    缓慢而悲伤的调子忽然升调,陆尚行继续唱。
    『sorry my love』
    『i will make up for you with the love of all my life』
    『是我』
    『都是我』
    『如果我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如果那天没有任性放开你的手』
    『结局是否』
    『有所不同』
    充满情感的歌声落下,陆尚行支配着怀里的吉他,娴熟而自然地拨动琴弦。
    好几段极难弹奏的调子在他手上利落弹奏,快得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弹的。
    大家都被陆尚行震撼到了。
    就好像那次比拼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爆发力,一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偏偏这首曲子是如此深情,与他那头张扬的红发形成对比,视觉和听觉都受到极大冲劲。
    陆尚行再次开口。
    『街边的车 很吵』
    『路边的人 很少』
    『没有你的我』
    『像没有色彩的雕像』
    『我知道』
    『是我愚昧无知』
    『就好像』
    『你说我像个傻子』
    陆尚行深深地望着时予,拉长婉转的音调。
    『盲目的 任性的』
    『任由哭泣』
    一瞬间,陆尚行的手指再次舞动,音调高昂。
    『sorry my love』
    『i will make up for you with the love of all my life』
    『太阳那么耀眼』
    『却无法与月亮相见』
    『是太阳太过愚昧』
    『还是月亮太过狠绝』
    『而我只想』
    『割裂自己』
    『做那颗仰望的星星』
    『伴你身旁』
    旁字一落,琴声也跟着落下。
    过了一会儿,陆尚行才重新换换弹奏尾调。
    『是我』
    『都是我』
    『不求原谅』
    『只想伴你身旁』
    一曲毕。
    客厅一片寂静。
    这首歌曾经是余岭单曲循环的歌曲,早就听过无数遍。
    虽然歌词变了,但这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震撼。
    是因为在现场听本人在唱么?
    还是因为歌词改了?
    都不是。
    余岭满眼复杂地看着陆尚行。
    因为这里有让他想唱给他听的那个人。
    时予沉默地看着吉他,向来直来直去的陆尚行没问他感受,而是问了一句。
    “弹吗?”
    陆尚行握着琴头往前推,走廊的姜沉星皱眉盯着这一幕,手掌不自觉握紧,杯子被他捏出汗来。
    时予又沉默了一会儿。
    “弹。”
    然后接过吉他。
    一直没表情的陆尚行突然笑了。
    “弹哪首?”
    “弹那首吧。”时予说,“很久没弹了。”
    他尝试性在琴弦上拨了几下,很快就找到感觉,一首《疯狂》低唱浅酌。
    傅余霍三人早就看呆了,陆尚行本来就够炸场了,没想到时予的水平竟然完全不输给陆尚行。
    虽说他们已经知道时予有做各个频道的up,却没想到时予的水平那么高。
    此时此刻时予和陆尚行坐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好似音乐是他们的温床,吉他是他们的桥梁。
    谁也无法融入他们。
    谁也无法分开他们。
    走廊的温止眼神越来越冷,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狂跳。
    姜沉星将杯子换到右手,左手塞进裤袋里。面上平和,可裤袋里的左手早已紧攥成拳。
    时予很久没玩吉他了,不知不觉弹上了瘾,直到手指发疼才意识到时间过去很久了。
    陆尚行看见他手指上的鲜红,一把抢回吉他。
    “别弹了,你老这样不注意时间,下次再弹。”
    见陆尚行不容反驳地把吉他塞回吉他袋里,时予只好作罢。
    再扭头,傅怀橙他们三个已经不在厅里了。
    墙上的圆润时钟显示此时是一点五十八分。
    时予吓了一跳:“都这个点了!”
    他的视频还没剪!
    今晚要发的!
    时予急匆匆起身回房。
    走过那道长长的走廊,正要抬脚上楼梯。
    忽然间!
    一只大手拽着他肩膀往后拖,时予吓得整个人一激灵,抬手就要反抗。
    然而他两只手腕都被禁锢住,整个后背抵在墙壁上,宽大的肩膀遮住了日光,也挡住了他的去路。
    温止狠狠压住他两只手腕,把额头埋在他肩膀上,低沉的嗓音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