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游，你快换身衣服，我给你调试机器，咱去最大的直播间直播。”张宇乐呵呵持着假笑，嘴角虽然咧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多违和。
    “是我这身衣服不好吗？”游青黛瞪着眼睛，圆润的瞳仁像经历过千年雕琢的黑玉石。
    张宇不自觉呆在原地，左右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当然、不是。”
    “那我就想在这里直播怎么办？”她单手撑着下巴，脸上浮起玩味的笑容，另只手直接将手机架上桌面支架，点开软件，进入直播间。
    张宇来不及阻拦，只能挥手让她身后的几名主播撤离出直播范围。
    短短几分钟，直播间人数就不断增加，层出不穷的评论，无一不是在骂她。
    游青黛开始还有滋有味的刷着，也不说话，就一目十行地看，到最后被大家贫瘠的词藻和重复的狐狸精给刷屏。
    她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让小渣在空间里播放电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数非但不减反而剧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混乱中，还有个别几个夸她素颜好看的被喷到匿声。
    李圆圆拍到了沉淮煦的联络方式，兴奋得脚底发虚，连输了几遍才输对字母，验证消息的对话框里，她反复斟酌语句，最终发过去几个字。
    ［沉先生，你好，我是游青黛的同事，艾米。］
    确认键一按下，她就在原地焦急地踱步。
    很快，她收到了验证通过的消息。
    沉淮煦正和国外参与海底隧道项目的开发商视频会议，跳出来的验证消息上，游青黛三个字一下锁住他的视线。
    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拿起手机通过好友请求。
    对话框很快跳出消息。
    ［艾米：沉总你好，我叫艾米，是游青黛的同事，我想邀请您三点来我直播间观看节目，我最近新学了一支舞蹈，想表演给您看。］
    舞蹈？
    沉淮煦眉心微拧。
    这游青黛又耍什么把戏，昨晚拒绝他，讽刺他，甚至拉黑他，现在又派什么艾米来打探自己的消息吗？
    他想了想，回复：
    ［游青黛今天有直播吗？］
    李圆圆笑容僵硬，心思一转，低头迅速打字。
    ［艾米：有的，不过她直播一直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也没有才艺，而且她刚给我您联系方式的时候，还骂您是垃圾场，说您只配呆在她的黑名单里，还说……］
    沉淮煦心中冷笑，打字也来个欲言又止，这茶味不要太浓。
    ［沉：说什么？］
    ［艾米：说您那方面，不太行。］
    ［艾米：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她说的，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沉淮煦一口气没喘匀，想到她昨晚如出一辙的话，手机在他手里快碎成两半。
    ［沉：在哪里直播。］
    李圆圆大喜，连忙将自己的直播间分享了过去，又急忙跑回工位，准备好好打扮一番。
    沉淮煦点进去发觉不对，游青黛和艾米并没有互相关注，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直播间入口。
    沉淮煦扫手将茶女扔进黑名单，给靳凯拨去内线电话。
    一分钟后，靳凯带着播放直播界面的手机进了他的办公室。
    “沉总，游小姐的直播间里全是骂她的，看游小姐眼都不眨地盯着那些恶评，好像是在哭。”
    哭了？
    沉淮煦接过手机，装作漫不经心，实则迅速锁定她的脸，看她怔红的眼眶，心里莫名软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