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作为好像都白费了,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成了笑料。
孙琴薇气红了一双眼,恼恨的攥紧了裙摆,咬牙切齿地呢喃道:“左巧人,你敢让我出这么大的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随即收拾好心情,孙琴薇扶了扶发髻,挺直腰背,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身离开了。
“女人间的斗争真的好激烈!”
免费看了一场大戏的陈商衽,咬着筷子感叹了一声。
他幼时在孤儿院里也见过女孩子打架拌嘴,与眼前这一幕不妨多让,甚至比之更甚。
孤儿院里的那些女孩子打起架来比男生还凶,那是薅着头发就干,一副不把对方薅秃不罢休的架势,看的男生都心颤。
陈商衽小的时候长得秀气,又因为自小体弱多病,男生们都不肯跟他玩,反倒是那些女孩子们,偶尔会拉着他一块儿玩家家酒。
从前的那些记忆经过无数次的穿越时空,他早已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还有那道他怎么想都想不起面容的身影。
他记得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可不管他怎么拼命的去想,都想不起那个人的长相。
想起往日旧事,陈商衽的心情不禁沉重了几分。
谢作看了一眼,以为陈商衽还沉溺在先前的感叹中,便垂着眉眼说:“那位穿青衫罗裙的小姐,好像是孙丞相家的掌上明珠,也难怪说话这般有底气了!”
孙丞相家里三代就只出了这么一个女娃娃,全家老小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自然就将孙琴薇养的娇蛮了一些。
那左家小姐招惹了这么一位主儿,日后的麻烦是少不了了,孙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不过再怎么样,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谢作收回思绪,低头看着陈商衽问:“你可吃好了?若是没吃好,便叫宫人在上些菜来,既然来都来了,一定是要吃饱再回去的。”
陈商衽听着耳旁谢作关心的话语,顿时从低落的情绪里回转了过来。
他扬起眉梢,弯着唇角说:“我瞧刚才的粽子不错,还想再吃一个!”
“好,那便让人给你去拿。”
谢作着,抬起手招来旁边侍候的小太监,低声与其耳语了一番后,那小太监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过一会儿,那小太监就端着一盘粽子走了回来。
陈商衽趁着人不注意,侧头亲了亲谢作的唇角,声音含笑地道:“谢作,你真好!”
谢作瞬间红了一张脸,慌乱的垂下了眼眸,嘴里强自镇定地说:“不过是一盘粽子,哪里就能称得上好了。”
陈商衽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谢作绯红一片的脸,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弯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声音略哑地道:“你心里念着我,替我着想,这就是最好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便是我最欢喜的地方。”
谢作低着头,听着陈商衽的话,心弦却是触动不已。
人生难得,难得遇见一个,亦如我这般关心你关心我的人,这是何其有幸的事情!
谢作鼓着一口气,动作略有些生猛地抓住了陈商衽的手,在他惊讶的眼神注视下,掌心相扣,十指相握。
做完这些,谢作的脸,连带着耳朵脖子都红了,眼神根本不敢看陈商衽,抓着他掌心的手,却握得牢牢的,没有松开的迹象。
陈商衽会心一笑,也跟着收紧了掌心。
他还挪了挪脚鞋的凳子,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脸贴着脸,几乎坐到一处去了。
这处两人气氛温情默默,上首端坐的皇帝却将眼神看向了两人。
看着他们之间的情态,承音安垂下眼睫挡住眼底的晦暗神色,微微抬起手,一口饮进了杯盏中的酒。
刘庆在给承音安续酒的时候,垂着头低声说:“陛下,孙丞相家的公子得了头彩。”
“是吗!那便把朕的玉佩给他吧。”
“是,奴才知道了。”
刘庆斟满酒,便拿着承音安桌上的玉佩,走到了孙尚聪的面前,将玉佩交给了他。
“孙尚聪,谢陛下赏赐。”
孙尚聪接过玉佩,满脸的喜色。
玉佩的价值还在其次,这可是陛下赏的,代表的是一种殊荣,其价值自然无法估量。
孙琴薇这时走了出来,莹莹冲着上手的皇帝一拜,巧笑嫣然地道:“陛下,臣女素闻左家大二姐做的一手好词,故而想与之较量一番,还请陛下应允。”
此话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这都露出一副诧异的神色来。
京城之内谁人不知,孙家大小姐向来有个草包美人之称,除了仗着家事惹祸,根本没什么可观之处。
如今却突然提出,要与左家二小姐比试,也不知道到底意欲为何。
坐在上首的承音安打量着孙琴薇,唇角略微抿了抿,指尖轻敲着椅子扶手,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深思的神色。
孙丞相是最先向他露出臣服之意的大臣,而左尚书却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硬石头,虽然如今也在为他办事,却到底不如孙丞相来的忠心。
承音安早有敲打左尚书一番的心思,如今孙琴薇提出这个要求,恰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既是过节,当然是越热闹越好,孙小姐竟然有此提议,那朕便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