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奸佞 作者:长辰
差点痒死
臣本奸佞 作者:长辰
差点痒死
贾涉脑袋昏沉,他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都是你这个……这个混蛋!带我去……找大夫啊!”
顾鹏飞抱起贾涉就走,却听见贾涉嘶声力竭的低吼:“不要这样抱!老子……老子不是女的!”
顾鹏飞只得将贾涉背在背上,此处离贾涉的官邸尚远,却好有一家医馆在附近,顾鹏飞生怕去的晚了贾涉出事,不敢耽搁也没有选择,他背着贾涉,径直朝这家医馆奔去。
顾鹏飞将贾涉背到医馆门口,敲开门,出来一名睡眼惺忪的大夫。顾鹏飞认得这位大夫,在守城的时候他多有帮忙看护伤病员,且还在不忙时帮着运送过石,修过栅栏,比较可靠。
大夫见到深夜来人,先是一愣,后定睛一看是顾鹏飞和贾涉,一家老小慌忙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顾鹏飞按照大夫的要求,将贾涉平放在床上,大夫解开贾涉的衣服,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此刻顾鹏飞也已经看得清楚,贾涉浑身上下都是红疹,甚至连手背和脸上都新生出来不少,他从未见过喝酒还会长疹子的,心中七上八下,道:“他喝多了,大夫,他没事吧?”
大夫指着贾涉的喉头,带着一丝愤怒:“你看他喉头发肿,连呼吸都困难,怎么可能没事?要是再晚来一点,小命都可能没有了!”
顾鹏飞一听急了,连声问道:“大夫,还有救吗?”
大夫看了顾鹏飞一眼,不悦道:“顾将军,是谁让贾大人喝酒的?这存心是想害死他啊!他这种体质的人很少见,身体里缺了我们普通人身上有的一种东西,本不能沾酒,一丁点就会醉,喝下两杯足够要命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取出银针,在他身上取针。又命自己的学徒前去煎药,顾鹏飞几乎懊恼的快要死掉了,他明明记得以前贾涉能喝酒的,谁知道现在才刚刚灌他一杯,就弄成这个样子?
大夫将贾涉的正面扎完针,又让顾鹏飞将贾涉扶起,转去背面,顾鹏飞朝贾涉的背上一看,只见背上比正面更加可怕,红疹连成一片,大块大块的红斑,从背部一直延伸到腰际以下。
贾涉神情痛苦,处于半昏状态,却还本能的感觉到奇痒,想要伸手抓挠。
顾鹏飞一手扶住贾涉,一手抓住他的两只手,听大夫絮絮叨叨的不停的骂那个“给贾大人灌酒的居心不良之徒”,一声也没敢吭。
待到大夫给贾涉扎完针,又猛灌了两大壶清水催吐,贾涉喉头的浮肿总算是消了,却依旧浑身发痒,不停的低声呻吟。
顾鹏飞心里快要急死了,他按住贾涉的双手,看着大夫给贾涉灌药,问道:“他身上痒,怎么办?”
大夫头也懒得抬,只道:“痒就痒吧,只能忍着,一两天之后疹子就消了!”
顾鹏飞问道:“不用上药么?你看他一直都在喊……”
大夫道:“止痒的药倒是有,不过没什么大用,涂上去疹子也不会消!”
贾涉又在低声呻吟:“痒……别抓着我……痒……”
大夫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自己的学徒道:“去找绳子,把贾大人的手脚都绑起来,不能让他自己乱抓,不然肯定要抓的浑身是血!”
学徒赶紧出去找了两麻绳,不敢上来动手绑自己的父母官,顾鹏飞接过来,想要绑住贾涉,却又怕把他弄疼了,不敢用力绑,数次都未成功。大夫在一旁看不过去,亲自动手,将贾涉的双手绑的死死的,吊在床头,绑好了之后叮嘱道:“顾将军,等会贾大人清醒了,别说是我绑的!”
顾鹏飞看着贾涉痛苦的表情,懊悔和内疚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点头道:“没事,我就说是我干的!”
大夫取出止痒的药膏,一股薄荷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洗干净了手,剜出一团药,朝贾涉的脖子处抹去,抹了两下看见顾鹏飞在那里发呆,便道:“顾将军你别愣着,一起帮忙吧!他浑身都是疹子,我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说着,便将药膏塞到顾鹏飞的手上。
却在此刻,外面又响起拍门声,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叫道:“大夫,大夫在不在?我当家的快要病死了,大夫快去帮救人啊!”
大夫微微皱眉,对于大半夜的不能睡觉有些不满,却还是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顾鹏飞道:“贾大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将军不必过于担心!你要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我的徒弟帮忙!”
顾鹏飞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双手双脚被缚,浑身只穿着一条亵裤的贾涉,登时为难起来。
贾涉带着哭腔,喉咙因为刚刚恢复还十分沙哑,低声叫喊:“痒……啊……痒……”
顾鹏飞将灯芯剔亮了些,将药膏尽数的涂在贾涉的脖颈,锁骨,脯处,清凉的感觉让贾涉镇定了片刻,但没有被涂到的部位却越发痒了起来,贾涉难耐的想要将双腿合拢,可两只脚也被绑住了,只能难受的扭动着腰,断断续续的道:“下面……下面痒……”
顾鹏飞琢磨着自己要真脱了贾涉的亵裤帮他上药,等对方清醒过来,肯定要扇自己一个巴掌,正在犹豫的时候,却见贾涉双眼微睁,带着水汽和迷雾的双眼中有着恳求之色:“鹏飞……我难受……难受死了……”
顾鹏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贾涉的靠着大腿的亵裤朝上卷了卷,手上挖了药,朝着贾涉的大腿部抹去。
贾涉只觉得刚刚奇痒的地方顿时一阵清凉,将双腿朝外张开些许,方便对方动作。略微糙的手指带着清凉,揉搓着贾涉的大腿,指腹掌中的厚茧接触到皮肤,掌心的纹路正好搔过痒处,贾涉舒服的哼出声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顾鹏飞低着头,本不敢去看贾涉,只是认真的涂药,直到将贾涉的双腿都涂完,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贾涉双眼微闭,一脸享受的样子。
顾鹏飞问道:“你好点没有?”
贾涉微微蹙眉:“后面……”他这样说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顾鹏飞道:“你翻过身去!”
贾涉动了动,但四肢都被绑着,本无法翻身。
贾涉有气无力的骂:“是哪个混蛋把我绑着?”
顾鹏飞道:“我怕你自己挠痒把身上抓破了……”
贾涉只觉得背心触到床单的地方,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他咬着牙道:“你……你松开我……我不抓,我自己来……我后面要痒死……”
顾鹏飞便先将贾涉的双脚解开,贾涉果然没用脚去挠自己。他又半跪在床头,勾着身子去将贾涉的双手解开,岂料贾涉双手一挣脱束缚,就近乎癫狂的往自己的背上狂抓,顾鹏飞赶紧将贾涉的手按住,他低头看了看贾涉,想要说一两句责备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贾涉哀求道:“别折磨我了,求你了,让我挠一下……”
顾鹏飞紧紧的抿着唇,将贾涉翻过身去,贾涉不住的挣扎,顾鹏飞只得用绳子再把贾涉的双手绑住。去看贾涉背上时,只见他的背上被抓出数条红痕,有的还带了血。
贾涉的脑袋不住的蹭着被褥,身上乱扭,带着哭腔:“痒……你放开我……痒啊!!”
顾鹏飞赶紧将药膏涂在贾涉的背上,贾涉登时安静了不少,却浑身颤抖,很显然,即便是涂了药膏,还是痒的难以忍受。
顾鹏飞柔声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贾涉咬着唇,呜咽着点头,顾鹏飞的手从贾涉的背抹到他的腰,腰际以下却被亵裤挡着,顾鹏飞的手也犹豫了起来。
贾涉难耐的又开始扭动,顾鹏飞只得伸出一只手,按住贾涉的腿,另外一只手将他的亵裤褪下,只见贾涉的屁股上也是大片的红疹,略微发肿,一直延伸到□。
顾鹏飞只觉得自己的手有千斤重,半天不敢下手,贾涉神志不清,只觉得十分难耐,低声哀求:“动手……啊……你快点……动手……”
顾鹏飞沉声道:“……得罪了……”
说毕,双眼一闭,一张大掌抚上贾涉的臀。
贾涉登时浑身一颤,即便是快要痒死了,即便是神智不那么清醒,他也不敢乱动,更不敢出声,只是绷紧了浑身的肌,如临大敌一般。
顾鹏飞闭着眼,将贾涉的臀涂满了腰,却不经意间,指尖碰到禁处,贾涉浑身一个哆嗦,神智清明了不少,回过头朝顾鹏飞看去。
顾鹏飞自然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他睁眼的片刻,正好对上了贾涉的目光,只能呆住。
两人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互相看了片刻,顾鹏飞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干涩,他艰难的开口:“不……不是故意的……”
贾涉脸上微红,幸而他全身都是红疹,也不易被察觉,此刻气氛十分尴尬,贾涉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我觉得好多了……你……你可以把我松开了……”
顾鹏飞赶紧将绑着贾涉双手的绳子松开,只见贾涉手腕上又多了两道红痕。顾鹏飞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贾涉道:“冷!”
顾鹏飞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床上的被子张开,盖在贾涉身上。
贾涉浑身都被涂了药,又冻了大半天,身上冷的厉害,在被子里微微发抖。顾鹏飞看见了,便又在房中找了另外一床被子,将贾涉裹好。
顾鹏飞道:“你好点了么?”
贾涉缩在被子里,道:“好……好多了……”
顾鹏飞便又没话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又不能喝酒,还逞什么能?”
贾涉有些愤怒:“是你灌我我才喝的!”
顾鹏飞低头:“我……对不起……”
贾涉见顾鹏飞一直弓着腰坐在自己面前,便道:“别坐着,帮我穿衣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鹏飞却一动不动,坐在原处。
贾涉还是觉得头疼欲裂,见顾鹏飞不动,便也懒得理会,微微闭了眼:“算了,我也走不动,今天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岂料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其中还带着叫骂哭喊。
贾涉微微蹙眉,也没睁眼,只是道:“鹏飞,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城中出事了?”
顾鹏飞转身而出,片刻之后,贾涉听见顾鹏飞的脚步声回来了。
贾涉睁开眼,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顾鹏飞犹豫了一下,道:“高将军命人将烈匕图还回来的俘虏带出城去!”
贾涉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却浑身无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愤怒道:“高达想要做什么?!”
顾鹏飞尚未开口,贾涉便挥了挥手,他当然知道高达想要做什么,自然是准备,先斩后奏了!
贾涉喘了两口气,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道:“鹏飞,帮我穿衣服,我要去阻止他!”
顾鹏飞将贾涉按在床上:“你……你这一去,就必定会和高达翻脸!你想清楚了!”
贾涉道:“我本来是没想清楚,还想要要问你的。但是他逼得我想清楚了!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但是我不能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活活的坑杀掉!”
顾鹏飞皱眉,看着贾涉:“李姑娘说你有事情找我商量,就是这件事?”
贾涉摇头,随即又点头:“这件事儿不用再商量了!两万人命,我觉得没什么好商量的!”
顾鹏飞道:“他们曾经帮着烈匕图打过鄂州……”
贾涉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道:“那也是——官逼民反!若不是沿江制置副使袁玠的逼迫,那些百姓怎么回去投靠烈匕图?更何况,你认为烈匕图在区区一个鄂州城外,就能收到两万的百姓为他效力,到底是谁的错?!”
顾鹏飞不答,贾涉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若是一个两个,五个十个,我还能认为,那汉奸死有余辜!动辄上万,在敌人打来的时候不保家卫国,反而前去帮助敌人……如果该杀,最该杀的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始作俑者!”
顾鹏飞的手有点发抖,贾涉继续道:“那些老百姓有什么罪过?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吃口饱饭,能够活命而已。敌人打过来,自己的国家不知保护百姓,官员逃窜,朝廷将他们至于鞑靼的铁蹄之下,他们又能够有什么选择?”
顾鹏飞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心太软了,以后会吃大亏的!”
贾涉摇头:“这不是心软,我只是……只是忽然感觉到,我的一念之间,就能决定这么多人的生死,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这样死掉!我管不到的时候,只能够坐视不理。可是现在我管得到,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这批俘虏到底怎么处置,自有朝廷决断,怎么也轮不到高达为了一己私利,先斩后奏!”
贾涉一面说,一面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的手还有些哆嗦,行动也不太稳,他用着发抖的手去找自己的衣服,想要穿好出去。
顾鹏飞一把将贾涉拉住,按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沉声道:“你现在脸上都起着红疹,走路都走不成,怎么去阻止高将军?”
贾涉还要说什么,顾鹏飞道:“而且你这个样子去了,说话没力气,动手也不是高达对手,徒然遭到他的羞辱而已!我替你走一趟!”
贾涉一愣,顾鹏飞看着他:“你信不信我?”
贾涉点头,随即又摇头:“不,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去就等于给自己树敌……”
顾鹏飞一笑:“那你就当我是在拍你马屁,巴结你,想要靠着你这颗大树升官发财吧!想得到什么,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我说的对吧?”
贾涉数次想要起来,却本难以起身,他脑袋依旧昏沉,思维也不太灵光,琢磨了一下,觉得顾鹏飞去也是一样,便点头:“你小心点,他如果不听话,就搬出我……”
顾鹏飞嗯了一声,转身而去,贾涉疲倦至极,困意上涌,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鹏飞走出医馆,一路飞奔,径直跑回军营,点了两千名亲兵,策马朝着城外奔去。
城外已经是哭喊声一片,大多是一些老弱妇孺,被高达命人用绳子捆了手,串成一串,走到江边,高达自己带了一千亲兵,将这些百姓驱赶至江边,一排站好。
高达骑在马上,手持马鞭,厉声道:“尔等是天水朝百姓,却去帮鞑靼攻城,论罪乃是叛国!本将奉朝廷之命,前来问尔等叛国之罪!”
众位百姓哭号不止,都大喊冤枉,有的还在哭叫:“我等是天水朝百姓,都是被逼无奈……鞑靼未曾杀我们,贾大人答应我们不问罪责……朝廷打不过烈匕图,就拿我们撒气……”
高达冷笑了一声,又有人大喊:“若不是袁玠那狗贼强逼我们,我们怎么会愿意帮鞑靼人?!”
高达脸色沉,心想若是这批人不死,袁玠定然要被问罪,自己也收了袁玠搜刮来的不少好处,到时候事情败露,自己也要受到牵连,便不再多话,朝着手下亲兵下令:“将这些叛国之人,捆上手脚,推入江中处死!”
高达的亲兵即刻行动,百姓哭喊嚎叫,被推搡着扑通扑通掉入江中,正在此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高达转头看去,却见到黑夜之中,顾鹏飞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而至,高达更加慌了,加紧催促手底下亲兵办事。他手下的士兵见那些老弱哭喊的厉害,都是手无寸铁之人,不由的有些手软,顾鹏飞二话不说,手一挥,他身后的人马即刻上前,将高达的亲兵和那些百姓团团围住。
尚未被推入江中的百姓都大声叫喊:“顾将军救命!冤枉,冤枉啊!”
顾鹏飞策马来到高达面前,质问道:“高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高达冷笑一声,马鞭指着长江:“你看不见么?本将正在处理卖国贼!”
顾鹏飞道:“这些俘虏如何处理,当上报朝廷之后再行定夺!高将军先斩后奏,又是什么意思?”
高达对顾鹏飞颇为忌惮,但也毫不退让,大声道:“本将杀一儆百,这件事本将自会向朝廷解释,顾将军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包庇国贼,通敌叛国的罪名,顾将军恐怕也难以承受!”
顾鹏飞不善言辞,和人吵架并不是他专长,他也不多话,只是手中长枪横过:“高将军,你我同朝为官,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高达冷笑:“顾将军是要和本将拼命么?”
顾鹏飞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铁枪,高达怒喝:“顾鹏飞,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就非要和我对着干?!是贾涉的意思吗?他自己怎么躲着不敢出来?”
高达说着,回头朝自己的亲兵下令:“不用理会他们,给我杀了这些通敌叛国的!”
顾鹏飞一挥手,双方亲兵即刻互相打了起来,高达冷冷的看着顾鹏飞:“顾将军,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休想阻止本将!”说毕,高达亲自提剑,手中一挥,一名百姓即刻人头落地。
顾鹏飞双眼微眯,手中铁枪横出,两人缠斗在一起。
高达连声呼喝,额头青筋暴起,两人兵器相交,击出一串火花,正在相斗之时,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江边响起:“高将军,你怕不怕死?”
高达回头,却见到黑夜中一袭红衣立于自己身后不远处,竟是令狐春水不知何时到来。
顾鹏飞猛然收手,令狐春水抱着自己的胳膊,懒洋洋的道:“我正睡觉睡得好好的,却被高将军你吵醒了,心情糟糕的很!”
高达不怕循规正直的顾鹏飞,却十分害怕这个无法无天的令狐春水,顾鹏飞再厉害,却也是吃朝廷俸禄,做事会有顾忌,不可能当真杀了自己,但这个令狐春水就不好说了!
令狐春水也没去理会高达,径直走到顾鹏飞面前,对顾鹏飞道:“大半夜的打架,弄的人睡不着,烦都烦死!”
顾鹏飞不说话,令狐春水对着高达一笑:“我家的涉涉最近心情很好,他不想看见随便乱杀人!高将军,你杀一个,我就割你一刀,这里有两万人,你的身上就会挨两万刀!你信不信我说道做到?”
高达心中有些发虚,令狐春水打了个哈欠:“我是不管什么王法国家,天水鞑靼的,我也不像顾将军那样忙。我一天到晚有的是时间,你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防备我的!顾将军不敢杀你,我可是敢的!”
高达一张脸霎时间变得青黑,怒道:“你敢!”
令狐春水一笑:“哟,你还不知道吧,我家涉涉最近有点移情别恋的兆头,我总要做几件让他开心的事情!我想,只要把那些惹他不开心的人都杀了,涉涉肯定会很开心的!”
高达冷哼了一声,尚未答话,令狐春水身影一晃,高达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一闪,一柄软剑便指在自己的喉头。
令狐春水笑道:“高将军,不过就是你收授贿赂的事情败露,朝廷责罚嘛,又不会少一块!你说,要是你现在死了,多划不来?”
高达脊背开始冒冷汗,顾鹏飞策马上前,命士兵将高达的亲兵制服,又命人将那些百姓带回城中。
令狐春水笑了笑:“你可以去让朝廷通缉我,我是不介意亡命江湖的!如果你能顺便让涉涉丢了乌纱帽跟我一起亡命江湖,那我可是要感谢你的!”
高达愤愤的看着令狐春水,肚子里大骂贾涉和令狐春水男盗男娼。令狐春水扬了扬眉毛:“我说话算话的!你再敢乱杀一人,我就割下你的一块来!”
高达双眼冒着寒光,盯着顾鹏飞和令狐春水,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令狐春水收剑,高达恶狠狠的看着顾鹏飞,他心中对令狐春水倒是没有太大的恨意,因为恨了也没用,本整不到他。倒是顾鹏飞今天出手阻拦,还带了兵士前来打伤自己不少亲兵,让他恨得咬牙切齿:“顾鹏飞!我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够得意几天?!”
顾鹏飞道:“高将军走好!”
高达见百姓已经入城,自己的亲兵不是顾鹏飞手下士兵的对手,武功也赶不上令狐春水,只得忍住口恶气,捏紧拳头,转身而去。
令狐春水看着高达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扭头对顾鹏飞道:“顾将军,你这次麻烦大了!他整不到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鹏飞不去回答令狐春水的这句话,只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令狐春水道:“今天涉涉去找我,说高达要坑杀归来百姓的事情,我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就很不高兴的出去了!我听到城中有动静,还以为他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奇怪,你怎么忽然理会起这种事情来了?”
顾鹏飞叹了一口气,道:“贾大人他喝醉了,身上起疹子,躺在大夫那里,行动不便,所以我带他跑了一趟!”
令狐春水吃了一惊:“涉涉喝酒?还起疹子?他人呢?”
顾鹏飞带路,将令狐春水一径领入医馆,到了门口却又不进去。
令狐春水回头,狐疑的看着顾鹏飞:“顾将军怎么不进来?”
顾鹏飞不答,他看着令狐春水已经在揭贾涉的被子了,更是觉得有些尴尬,便道:“本来是想送贾大人回去的,结果碰上高将军的事情。既然……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用送了!”说毕,顾鹏飞转过身,在门口停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令狐春水揭开贾涉的被子,只看见贾涉身上都是红疹,不觉咒骂:“哪个混蛋灌你喝酒的?”
贾涉正睡得香,此刻冷风一来,他浑身一个哆嗦,便被惊醒,睁开眼,只看见令狐春水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慌忙抢过被子把自己身上裹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鹏飞呢?”
令狐春水微微蹙眉,狐疑的看着贾涉:“他把我领到这里就走了!”
贾涉哦了一声,随即问道:“那高达的事情?”
令狐春水道:“已经平息了!咦,你身上什么味道?”
贾涉茫然:“什么什么味道?”
令狐春水凑过去,闻了闻贾涉的脸,忽然道:“顾鹏飞灌你酒?”
贾涉点了点头:“我说不能喝,他非要我喝……结果弄得我浑身过敏差点死掉!他肯定是内心有愧,不敢见我,所以才走了!”
令狐春水忽然一笑,凑近贾涉:“我看不是吧?你浑身都是红疹子,身上又有药味,大概是——”
贾涉虽然醉了,但也不至于完全人事不知,他回想起顾鹏飞将他绑在床上上药的情形,不觉脸上微红。
令狐春水悄声道:“大概是他把你全身上下了个遍,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敢见你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黄二狗的地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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