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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淫妇第124章 局变
    顽奴 作者:鱼千谷

    第123章 淫妇第124章 局变

    顽奴 作者:鱼千谷

    第123章 淫妇第124章 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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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行行的看下去,她自己都感觉到脊背发寒双眼不由自主的扫到地上已经死透了的赵宏国身上,被这卷册记录的内容深深的震惊住

    赵宏国本就没多少时间了,巡检司在他身上用的刑实在是太重了,可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咽了气,而他这一身的鞭痕,还有地上那些沫,茶夜看了这书卷记录的内容,瞬间就明白了。

    赵宏国,是被即墨裳活活抽死的

    她与赵宏国谈的那一番话,无论是暗示也好明示也罢,其实已经给了赵宏国唯一的一个可咬的人,就是即墨裳。之前赵宏国最后唤住她与她说的那几句话,显然已是明白了一切关系,尽管茶夜并没有说实话,骗他说她与即墨裳之间没有恩怨,但赵宏国不会不明白的。前面即墨裳让他想办法整茶夜,而后茶夜反击,矛头让他直指即墨裳,两人要是没有过节,换谁都不会信了。

    只是赵宏国的确也只有即墨裳可咬,这是最主要的,天意让局势如此,谁也没办法。

    她以为她会看到赵宏国的口供是即墨裳如何如何的使用美色勾引于他,使得他色欲熏心才做出这样的蠢事,以至于最后迷了心窍,怕被有心人察觉到他与即墨裳的奸情,而在风月楼寻到与即墨裳想象的女子秋寒,用来掩人耳目的同时,他与即墨裳暗渡陈仓。

    这是茶夜的原计划,即墨裳坏她的名誉,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但是事情变得这么严重复杂,加上她之前的暗示,赵宏国也听了她的话,按说绝对会是这样的供词。

    可她看到的,却是全然不同的版本

    这卷书册上记载的,是即墨裳最初几次来他府上,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让他去捞军饷的油水,他当然不敢,而且军饷直接关系到前线,再者说了,前线是墨家军,哪有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的。他一度以为这是侯爷对他的试探,便一直拒绝,却不料即墨裳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身上下功夫,他终于察觉到,这的确是即墨家的主意,目的就是最后栽到褚家身上,揭发他们最初派发的军饷与粮草就是有问题的。

    于是便做了克扣军饷的事情,但即墨裳来府上的次数实在太多,他为了掩人耳目便从风月馆找到了秋寒,因为秋寒与即墨裳过于相似,到时如果即墨裳被人识破,他好拿秋寒出来顶包,没想到最后海棠出来举报他贪污,等等……

    茶夜震惊于这赵宏国在临死之际还能头脑这般清楚,只看了一个大概,她便知道这赵宏国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无非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也圆了她的愿望,的确是栽赃到了即墨裳的身上了,即墨裳脱不了干系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二是也为自己留了后路,即墨裳虽有重罪,但还不至于名誉毁尽,要是那样,赵宏国必是猜得到自己家人将来的下场必定不会善终。

    茶夜呼吸急促,被气的不轻,自己和白忙一场有何分别

    却在这时,巡检司冷冷的哼了一声,竟然又丢给茶夜一个卷册:“茶夜姑娘消消气,看完这个再气也不迟。”

    茶夜已经震无可震了,自从遇到这个巡检司大人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觉得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是正常范围了,与官家打交道实在是太可怕太累了,她也顾不得被巡检司察觉出了什么,气呼呼的连翻了好几页。

    这一看,却又震惊了。

    这上面记载的甚是清晰详细,记载着即墨裳是如何如何以色勾引赵宏国上勾去克扣军饷,称即墨裳因为自己的父亲不肯重用于她而心生恨意,而且边疆的连月对她也百般厌恶,她便要以此报复连月与自己的父亲。而赵宏国色欲熏心,为了让两人的奸情不被发现,便从风月楼里找来了秋寒做挡箭牌,等等……

    其中一系列如何如何一层层剥削军饷,不重要了。

    茶夜震惊的抬眼看向巡检司,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而这时她猛然想起,方才看过的第一个卷册,里面的墨迹还尚且潮湿,而手中的这卷,已然是早已干透。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跪了下去。

    巡检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若冰霜:“你倒是聪明。”

    茶夜未语,只跪着半个字不提,巡检司实在不是一般的厉害,她多说一句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连自己的计划都能一字不差的全部推算出来,而且中间提到的人际关系,也都是了如指掌,还有什么能瞒得过去?

    不过巡检司也没要她回答,只冷声哼道:“这次算你走运吧,我一早就听过你的名字,在锦阳就很受争议,如今到了炎京竟然更甚了。你与即墨裳之间的恩怨,这次我帮你摆平了,如你所见,第二本卷册是本官一早就备好了的,即墨裳不用想着翻身了,流放三千里都是轻的”

    茶夜惶恐不已,垂着首一声不发的继续听下去,巡检司在她身前踱着步子,墨色的官靴踏在那些沫上发出的声音甚是诡异:“说句官场上不该说的话,你送了我一份大礼,削些即墨家的气焰,我自然要还你一个小心愿,大家都高兴。我还以为让你和赵宏国谈谈,会让赵宏国按照你想要的结果去做,结果赵宏国也不是个傻子,难得死到临头还能脑子还能这么清醒。不过你能让他开口,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说罢呵呵一笑,冷意已渐渐收起,就像在闲话家长一般的看着茶夜:“姑娘是聪明人,本官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能省不少力气,于是现在觉得送姑娘一份小礼,心里倒也算舒服。”

    茶夜这时却在想着这样的礼,她将来要不要还,巡检司会要她拿什么来还

    她对付即墨裳,是有怨报怨,可巡检司与即墨裳无怨无仇,这人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个与他毫无私人恩怨的女子清誉毁之一旦,即墨裳在他准备的第二个卷册里简直被形容的像一个yin娃**,再加上流放的话,即墨裳的未来,简直让人不敢深想。

    结果完全按照她预想之中的走下去了,她现在这样的想法有点猫哭耗子,只是在这件事情里,因为巡检司的介入和他们做事的雷霆之势与手段,让茶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甚至还很怕。巡检司说了这么多,而她却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等了半晌没见茶夜有任何反应,巡检司垂了垂眼睑,点头道:“经此一事,我也放心了。你现在是站在褚家这边的,就要好好继续为褚少主做事。他必不会亏待你,而皇上也必不会亏待你们。”

    茶夜连忙点头垂首谢恩,巡检司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后而才道:“即墨裳不日就要离开炎京了,你与即墨溪……”

    “民女与她之间的交情只限在过去的主仆关系,现在早已两清。”

    巡检司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刚才他不是还去褚家提亲了吗?”

    茶夜当即一骇,心道您老消息要不要这么灵通,您是东厂还是锦衣卫

    “那是因为卖身契的原因,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好让我以后混不下去罢了。”

    巡检司这才点了点头:“也是,即墨裳之前做的那些小动作闹的满城风雨,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混不下去。他们这一对兄妹,真不愧是同胞。”

    茶夜听了很不高兴,却不能说什么,觉得巡检司话问的差不多了准备退下,巡检司便已开口让她退下了,茶夜觉得这人简直就会读心术似的,刚一回身,巡检司却又道:“过两天你该和褚少主离京了吧?”

    茶夜连忙点头称是,巡检司正了正色,面色无波平声静气没有半丝喜恶却说出了一句十分冰冷的话:“即墨裳离开了炎京,你最好也走的远远的,说实话,我并不想在京中看见你。过于聪明的女人,我都很讨厌。”

    茶夜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深身的汗毛倒立起来,被巡检司这样的官讨厌,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不至于是天大的麻烦,也绝不会是小麻烦。她有些气,心道我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看我不顺眼,难道我看你就很顺眼么?

    可民不与官争,况且这有的没的,怎么争?另一方面又觉得可笑,你犯得着讨厌我吗?我和你八杆子打不着,这次是碰巧给撞上,两人合作了一把而已,日后可没这巧合了

    心里再是忿忿,面上还得恭敬到底,她觉得这一躬鞠的甚是窝囊,口更加添堵,弱声道:“民女会尽快离开炎京,也会尽量不在炎京出现的。”

    “别尽量,最好是永远别出现在炎京。”巡检司低头不屑的搓了搓指甲,轻蔑道:“褚家的家业遍布全国,你在哪儿都能继续为褚家效力,为主子尽忠,不一定非要在主子身边拍马屁,你说,是不是?”

    茶夜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是。”

    巡检司满意的笑了,像赶一只狗似的不耐的挥了挥手,茶夜忍着屈辱躬着身子弯腰退了下去。

    皇诏下来的时候就在第二天,一切快的让人来不及喘息,甚至于本没给即墨家的人任何时间去周旋此事,如此快速让普通百姓闻之都震撼不已。即墨裳大失妇德已成为整个炎京妇女的反而教材,传到市井妇人的口中时,已是极为不堪入耳,比茶夜当时的谣言要难听千倍万倍。

    这也是源于即墨裳的名声在锦阳就已经很差,炎京将此事当作笑谈,称锦阳的地界儿实在风水不怎么样,育出的女儿家竟个个都是这么出类拔萃,茶夜与即墨裳可以说是此类中顶尖的人物了。

    但到底茶夜出身低贱,怎么也比不上即墨裳金贵,人们更乐衷于看即墨裳的笑话,这种事情不是强权就能压得下的,流言简直就要飞到了九天云外去,驸马几次施压却愈演愈烈,对此,茶夜只是冷笑:“亏他明一世糊涂一时,真不知是要救她还是要害她,活这么大,竟然不知道让一个话题如火如荼的最好办法就是压制么?”

    即墨裳被流放了,这对即墨家已是最轻的惩罚了,事后即墨裳招认了一切,但却与即墨家脱了干系,称自己色诱赵宏国,但让他克扣军饷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好让赵宏国在她的掌握之中,此事与即墨家绝无关联。

    即墨啸在赶回炎京的路上,应该也知晓了此事,但却无法力挽狂澜了。此事证据确凿,本没有翻盘的余地,然而就在即墨裳流放离京的当天,传来战报,边疆休整已久的战事,终于在莫小竹领兵连夜冲入敌军腹地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卷土平安回到自己军中后,凶猛的战事终于再次开响了。

    如此结果,峰回路转,真是皆大欢喜了。

    即墨裳流放的当天,碍于侯爷的面子,当日全城主干街道全部戒严,但事后据说,仍旧有络绎不停的**蛋或是垃圾等物从各个巷子角落飞来,即墨裳狼狈至极,却出乎茶夜意料的收敛了一身的脾气,一声未呼未骂,挨了过去。

    即墨溪没有再出现在茶夜或是褚月浅的面前,从穆清口中也问不出个一二来,茶夜只得写了几封信,却对即墨裳这件事情提及一字。现在褚家又推上了一层楼,她也头痛不已,幸在边疆战事又打了起来,但愿能多立几项战功,早日重拾即墨家的威风才好。

    她在信中让即墨溪无论如何都要去找李砚,李砚这个时候拿出几个战争武器出来是最合适不过的,到时候皇帝一高兴,即墨家的势头就会再起来的。她又口头对穆清郑重叮嘱了一二,穆清蹙眉发愁:“姑娘,边疆的事情谁也拿不定主意,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二爷怎么顾得上啊。”

    茶夜也有些着急,但她相信即墨溪再如何心他妹妹的事情,也不可能拿大局置在一边不理,眼睛一转便想到即墨溪就算分身不及,但还有谭净明的,他总能为即墨溪走这一趟,因此便也放了心,只道:“你只管交给二爷就好,其他的不必管。”而后又特特在信函中叮嘱,一定要尽快擒住赫蒙王,而且一定要留活口,哪怕再是艰险,也绝对不能取了赫蒙王的命。

    京中有关茶夜的风言风语一停,褚家老夫人那边自然也就没了动静。倒是徐林这些天一直沉闷不语,几次见到茶夜时,看她的眼光很是怨愤,撞见了几次都是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茶夜心中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对徐林瞒了太多,他有怨言有郁结是情理之中。

    挑了个日子与徐林说了个大概,茶夜很坦诚,将即墨裳如何利用府台大人对她下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徐林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最后也表示理解释然,但还是对茶夜这次不光明的举动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说话仍是带着气:“你这次太冲动太莽撞了,既然用我,为什么不事先说明一二让我也有个准备?你这是与官家打交道,不是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一不小心你就尸骨无存了即墨裳有些下场是她罪有应得,可你也……”茶夜见他能这样同她争吵,就知徐林心里已经放下了郁结,立即向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再三保证下,徐林却更气了,干脆拂袖而去。

    茶夜见他这般跳脚着急,心中有些小感动,心里却也明白徐林担心她至多就三分,那也是往撑死里去算的,徐林真正担心的,是荷花。

    这一层她之前是算好了的,总不至于牵连到荷花才是,事后的发展虽然有些艰险却幸在没有荷花什么罪责,里下来赏赐给海棠和她的时候,海棠也按茶夜事先叮嘱过的,特特要了一个不情之请,道此事与即墨裳的贴身侍女绝无半点关系,请巡检司一定要彻查清楚,莫要牵连无辜。

    中的赏赐并不是太大也不张扬,对这件事情立的功德算是恰到好处,但足矣让那些之前说三道四的人闭嘴不敢再言了,凡事与中挂上联系,身在京中的人比任何一个地界儿的人活的都更清楚明白,哪怕再是不济的人,但凡有了中的恩赏,那就不是平民百姓招惹的起了。

    人的舌头最是柔软,却也最是伤人无形也最让人招架不及。

    茶夜终于知道,能控制住压得住的这些无法掌握的力量的,在这个时代,只有皇权可以做得到,哪怕身贵如即墨家,也做不到。

    只要即墨家一日是臣,就一日都摆脱不了这个约束,看即墨裳现今所受的言语刀剑,就足矣说明一切。

    令人乍舌却又在意料中的,是即墨桐的到访,可说了些什么,茶夜竟已记不得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真的没什么实质的东西。

    她只是很感慨这个做了驸马的人,竟与少年时完全判若两人,年少时的即墨桐心思深沉险极沉得住气,可他来了之后竟是对茶夜破口大骂,威胁的狠话是层出不穷简直像个市井泼妇,茶夜坐在下首碍于各方面原因自是不能说什么,不过她就算不顾及他驸马的身份也是不屑与这种男版泼妇舌战的,待即墨桐说的累了,只喘了半口气的当儿,她低头一搓茶盖,头也不抬的只说了一句:“驸马还有力来我这里闲话家长,看来一切都在您掌握之中不必着急什么了,既然如此,您赶紧别让世子爷奔波了,不然他继续为这事上奔波个不停,将来捞不到半点功劳岂不是白忙一场?”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件事情若是即墨溪跑出了名堂,那功劳可是大大的,你在这里跟我对骂有个屁用,到时候半点功劳没你的,人家领功后地位更稳固,你到时候拿什么来邀赏?你能说你跑到我这里大骂了几个时辰,为即墨裳出了口气?

    这话将即墨桐浇醒了,他哑口无言如梦初醒,饶是如此也自然不会感念茶夜半点恩德,临出门时不忘回头撩下一句狠话,那表情倒有几分他年少时的狠辣了:“你尽管等着瞧,这世上的事不是你事事都算的准的,但愿到时候你能爬到一定的高度踩到我头上来,只怕你连像我这样出口恶气的机会都不会有”

    茶夜只微笑就能将他气的半死:“人活着不都是走着瞧的?驸马爷慢走,不送。”

    而让茶夜大感意外的,是荷花的来访。

    荷花以旧友的名议向银楼递了拜帖,留了一个客栈的地址,茶夜思前想后,捏着那拜帖的一角都湿皱了,才叹了口气,最后强忍着冲动,还是坐在家中着人去将荷花亲自接过来。

    屏退了海棠也避开了徐林,只剩下她与荷花两人的时候,一直束手束脚大有生疏味道的荷花,却突然哭了。

    “茶夜,你可怪我一直没有与你联系?”她凄然垂泪。

    茶夜低头不语,走到床边从枕下出一个小包裹出来,荷花满目疑惑不解,茶夜只微微的一笑,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发苦,低下头稍作掩饰,小心翼翼的将那包裹打了开,只见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绣帕放在最上面,下面是一幅有些磨损的竹牌。在荷花满目震惊与大喜的表情下,她轻声道:“只可惜了莫小竹送的桃花酿当晚便晚的干干净净,不然我也能如视珍宝,贴身收藏了。”

    荷花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尴尬一闪而过,茶夜一怔,但荷花瞬间便热泪盈眶幽声道:“裳小姐对我还算好,也不知是因为连大哥的关系还是二爷叮嘱交代过,她总算是一直没有打过骂过我,我在她身边也比在锦墨山庄的日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她做的这许多事情,我先前真的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我就算死也会赶来见你一面告知于你的”她这般哀切,茶夜恍然以为自己之前见到的是个错觉,看荷花如此泪如雨下,心疼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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