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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八章
    官仙 作者:陈风笑

    第六百零六-八章

    第六百零六章敏感的勤勤你无聊不无聊,关我什么事啊?不知道为什么,蒙勤勤听到这话,觉得心里怪怪的,“你这人废话真多啊,快点来。”

    “是这样,那个……你今天能不能晚点儿回家?”陈太忠拿定主意了,有些话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多陪我一会儿?”

    “你怎么说话呢?啊?”蒙勤勤被这问题问得脸红脖子粗的,一时就有点恼怒,“陈太忠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啊,”陈太忠满脑子正琢磨,该去军区偷点什么东西塞到管志军家呢,一时就没反应过来,“我是说,你不陪我,那我就找别人陪我了,请你吃饭也就得改天了。”

    这家伙……是在暗示什么吗?蒙勤勤也被他这话说愣了,这个混蛋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告诉我说他要找小姐吧?

    “你先来再说吧!”她果断地压了电话,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蒙勤勤跟母亲谈话之后,当天下午就给蒙晓艳打去了电话,东拉西扯半天之后,才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党校的函授开课了呢,对了,陈太忠来没有?要不要我再帮他安排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蒙勤勤说陈太忠,蒙晓艳心里就有点古怪,不过,她当然不能说陈太忠已经去了,自己有意不告诉这个堂妹,要不然勤勤还指不定做出什么呢。

    “呃,我好久没见他了,嗯,应该是去了吧……现在学校刚开学,我实在太忙了,”她沉吟一下,知道这事儿已经如此,既然无力挽回,那倒不如做个空头人情了。

    “你不是有他电话吗?自己联系他吧,我也不知道他要不要房间,反正……那家伙有钱,住宾馆也住得起。”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蒙勤勤不要看自己的面子,可是蒙勤勤一听,反倒生出点奇怪的感觉,你俩不是恋人吗?怎么连彼此的行踪都不知道呢?难道说……小陈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当然,蒙勤勤跟堂姐打听明白之后,也没给陈太忠打电话,他来了素波,肯定是该联系自己的嘛,就算不联系自己,省委书记家……他还不得走动一下?没人这么傻,有近乎不知道套的吧?

    可是,等了两天之后,她还没等到陈太忠电话,正是刚才,她人事教育科里的职工牛小芳,猛然发现她手上的钻戒不见了,很诧异地问了一句,“秦姐,你的戒指呢?芬迪帅哥跟你吹了?”

    由于陈太忠上次穿的是罕见的芬迪皮衣,所以,他在中行的几个女士口中,有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外号,叫芬迪帅哥。

    当然,陈太忠若是听到这个外号,肯定不会觉得荣幸,因为他对那种不伦不类的西方名字很不感冒,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是他自己再不喜欢,也得承认,这个外号比五毒书记或者说瘟神之类的,要顺耳得多。

    “都说了那是我妈的,”蒙勤勤瞪她一眼,想到老妈把戒指拿走也不戴,心里就有点倾诉委屈的**,顺着性子就给陈太忠打了一个电话。

    谁想到,那家伙竟然满口不着边际的话,这让她有点奇怪,她正胡思乱想呢,手机响了,“喂,我到了,下来啊。”

    陈太忠来得挺快的,不过想想这一下午东城区西城区的乱窜,心里有点好笑,哥们儿以后不当官儿了,可以来素波做出租车司机嘛。

    他心里正怪话连篇,车门无声地打开了,蒙勤勤坐了进来,两人已经熟稔多了,她倒也没怪他不出去等,“去哪儿吃?”

    两人都没注意,有个保安状若无事地四下走动着,却是正在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这辆车。

    “随便你了,我就是一土包子,”这种话,陈太忠自谦可以,别人说,那就绝对不行的,不过他不熟悉素波,倒也是事实。

    可这个问题又让他想起了一件比较纠结的事情,“嗯,最好是特色,我还真不知道,素波有什么特色菜,什么地方做得好呢。”

    是的,他一向不善于挖掘特色菜,在凤凰被人笑话好几次了,这让陈某人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有一个问题很关键,“嗯,最好在西城区。”

    “特色菜都在东城区和宝兰区呢,”蒙勤勤看他一眼,有点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去西城区呢?”

    “因为我在锦园住啊,”陈太忠很专心地开车,现在他的技术好一些了,但是眼下正是下班高峰,他要集中一点注意力,“喝好了正好去睡觉……”

    怎奈,他这邀请见证的意思,又被人误会了——事实上,对于这样的话,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不可能能够正确理解他的意思,蒙勤勤也不例外。

    不过,蒙勤勤的主意也多,只当是没听见了,“嗯,好吧,锦园的汤包和酱爆鳝就算得上素波特色了,咱们就去锦园吃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那也就不用说了,陈太忠在没命地灌自己,就连今天没下雨,那也是喝三杯的理由——至于蒙勤勤喝不喝,他是不管的。

    蒙勤勤一开始,就怀疑这厮别有用心,可是,见他不住地喝酒,心里就起了点疑心:为什么他不灌我,只顾着自己喝呢?

    还好,这年头的女孩,都比较聪明,她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在为“酒后乱性”找借口。

    那么,她事先想好的对策,就发挥出了作用,等到七点十来分的时候,两人刚吃了半个小时左右,正是气氛热烈之时,蒙大小姐的杀手锏拿出来了,“我得回了,陈太忠,我家人……一向看得我很紧的,他们很注意影响的。”

    你敢得罪省委书记及其夫人吗?再给你一个胆子!

    “不是吧?”陈太忠登时傻眼了,我靠,这时候你让我再到哪里去找人啊?这个点钟,请人吃饭的话,那可是真的不合时宜。

    当然,再拖一天,也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多拖一天,他就得多一天去日报社站岗,冒充钟馗,以驱散管志军这小鬼。

    其实,只是多站一天,那都无所谓,耽误一天课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帮他记笔记划重点呢,可问题是,他站在日报社门口,很容易引起别人说三道四啊。

    人言可畏!

    不止是雷蕾这已婚妇女,就是他这未婚青年,也受不了这个,他还想着上进呢,传出点桃色绯闻来,对科级、处级之类的干部,杀伤力真的是比较巨大的。

    所以,他真的不想再错过一天了,说不得,他只能正视着蒙勤勤,态度极其诚恳,“我说勤勤啊,我只是闷得慌,想跟你坐一坐、聊聊天、喝喝酒,真的没别的意思,要不,你打个电话跟家里请个假,就说跟小陈我在一起喝酒呢,成不?”

    这话有点大,人家蒙书记凭什么认你?不过陈太忠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蒙书记对自己还算看重,而且,我是你蒙艺手下的兵啊,玩花样也不可能玩到你头上是不是?

    但是这话听到蒙勤勤耳中,那就有了别的味道了。

    其实,很多聪明的女孩,并不是那种单纯地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主儿,大多时候,她们只是自矜身份,不想因为轻浮等嫌疑被人小看。

    蒙勤勤,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看到他这副样子,她觉得,自己或者是错怪了他了,略一沉吟,她叹一口气摸出了手机,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说几点?”

    “锦园有ktv呢,”得寸进尺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会做,陈太忠也不例外,见她松口了,就蹬鼻子上脸了,“喝完去唱一会儿,九点吧,成不成?”

    他想喝多,又想表现得自然一点,那时间就要充裕一些,难道不是吗?

    “那我让小郭来接我,行不行?”听到九点这俩字,蒙勤勤松了一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若有若无的失落感又涌上心头,少不得,她就要试探一下。

    “行啊,那最好了,”陈太忠一龇牙,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多一个见证,那是好事儿啊,一个是蒙书记的女儿,一个是蒙书记的司机,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这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蒙勤勤的心,又略微地向下沉了一沉,所以,当着他的面,她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赵姐,我是勤勤啊,跟我妈我爸说一声,今天跟几个朋友吃饭,晚点回去啊。”

    赵姐是蒙家的保姆,不过,陈太忠正为找到了证人而欢喜,却是没有注意到,蒙勤勤并没有说要几点回去,也没有说要小郭来接。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注意到,接电话的是赵姐,而平日里,七点多这个时候,接电话的多半应该是尚彩霞。

    第六百零七章尚彩霞出面两人吃完饭,大概就是七点四十了,于是,相偕着去锦园附属的ktv去唱歌,蒙勤勤的嗓音还行,比蒙晓艳强一点,不过音拿得不准,很是考验人耳的忍受力。

    不过,陈太忠不在乎,蒙勤勤站在那里唱,他坐在那里灌啤酒,只是在蒙勤勤唱得告一段落,停下来的时候,才鼓鼓掌,“好,唱得好,勤勤,你是我遇到的唱得最好的女孩儿。”

    可是有些事情实在是可一不可再的,时间一长,蒙勤勤就发现这厮是在胡说八道应付差事,纯粹地拍马屁而已,少不得就要拽他起来唱个合唱。

    到最后,两人玩得高兴,居然坐在沙发上,玩起“吹牛皮”掷骰子来了,输的喝酒。

    这一刻,蒙勤勤早把那点戒备心理扔到九霄云外了,于是,九点很快就过去了,而她也喝得有点打晃了。

    陈太忠发现蒙勤勤不行了,这酒就说成啥都不喝了,哥们儿还指着你做见证呢,一看时间,九点半了,“勤勤,玩儿也玩儿好了,你该回了。”

    “再吹两把,不行,你作弊,总赢我,”蒙勤勤输得有点眼红,“连赢你三把我就走人。”

    我要作弊,你一把都赢不了!陈太忠心里冷哼,嘴上却是冠冕堂皇,“走人了,我这人生活很有规律的……”

    说着,他就拽了蒙勤勤起来,不由分说往外走。

    蒙勤勤正扭着身子不甘心呢,一个面相雍容的中年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蒙勤勤嘴里的唠叨,“我不回家,赢了你我才走……呃,妈?你……你怎么来了?”

    “勤勤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进来的正是尚彩霞,见眼前这副狼籍样,她心里自然是不喜的,不过,她跟蒙艺生活了半辈子了,就算再没有城府的人,也培养出来一点了。

    “这位是……”尚彩霞看看陈太忠,再看看小脸喝得红扑扑的女儿,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这是陈太忠,凤凰牌子的林肯车接走的,那还能有谁?她这么问,不过就是要看看勤勤怎么回答自己。

    知道蒙勤勤被陈太忠接走后,尚彩霞就有一点若有若无的不舒服,而且,蒙勤勤平时不回家吃饭,总是要打个电话的,而今天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心里更不高兴了。

    可是,陈太忠住哪儿,她也不知道,而这事儿又不合适大张旗鼓地去问询,所幸她想起来了,上次小陈跟晓艳那档子事,是在锦园发生的,存了个侥幸心理打到前台一问,结果,这家伙还真住在这儿。

    好久没出去吃饭了呢,想起来这个,尚彩霞也约了俩朋友潇洒去了,蒙艺回家吃饭的时候太少了,蒙勤勤不在家,她还真有点闷呢。

    她的这俩朋友里,就有拐着弯能找到锦园老板的,然后就托锦园的人关心一下陈太忠的住房,勤勤还小不懂事儿,跟陈太忠开房的话就很糟糕了,当然,要是整出像上次那样大动静的事,老蒙都得跟着掉面子。

    她这朋友面子也比较大,锦园的老板顺着陈太忠手上的房卡,就摸到他吃饭的包间去了——锦园的硬件设施一流,用的是那时比较流行的“一卡通”,就是说交了押金拿了房卡,在锦园里不管是餐饮、健身还是娱乐,统统可以用房卡刷卡。

    所以,陈太忠和蒙勤勤在包间里吃完饭,一结账就被锦园的人发现了,接下来的事儿,那也就不用说了。

    尚彩霞这俩朋友并不知道陈太忠是何许人,笑着打问一下,尚彩霞也只能含含糊糊地托辞说是老同学的孩子,从家里偷跑出来了,然后……她代为关照一下。

    她吃完饭回家之后,看看都过九点了,蒙勤勤还没回来,保姆小赵说蒙勤勤打了电话,要晚点回来,这下尚彩霞坐不住了,转身直奔锦园而来。

    好在,一进屋,她听见的是蒙勤勤要喝,但是陈太忠要让她回家,所以,两人就算在拉拉扯扯,她的怒气倒也没升到顶值。

    “他是陈太忠,妈,”蒙勤勤喝得其实不算太多,脑瓜还清醒,就是身子有点打晃,她冲陈太忠又笑笑,“这是我妈,咦……”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看自己的母亲,“你怎么会来这儿啊?我没跟赵姐说我在这儿吧?”

    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庞和醉态可掬的样子,尚彩霞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丝温馨,这一刻,她好像又看到了勤勤年少时的那份天真烂漫。

    唉,女大不由娘啊,她心里叹口气,没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冲陈太忠点点头,“嗯,我听说过你,不过你们出来玩,也该早点散才对,勤勤是女孩子。”

    “我想让她回的啊,”陈太忠觉得挺委屈的,登时就忘记了自己还打算装醉呢,不过这种情况,他也实在没办法装醉,表现出一点点酒意即可。

    要不然人家尚彩霞还不定怎么想呢——最起码,孤男寡女一起酩酊大醉,一个“不够稳重”的帽子是跑不了的。

    这一刻,他有点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算计得好好的,就是在即将水到渠成的时候,居然横生枝节,直接让他的“大计”胎死腹中。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次来素波,就是诸事不顺遂呢?

    好在,尚彩霞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冲着他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我们先回了,你俩有什么事,明天联系吧……”

    先不说陈太忠的反应,只说尚彩霞带着蒙勤勤回家,一路上都是绷着脸不理自己的女儿,蒙勤勤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异常兴奋。

    直到她发现母亲的神色不对,才悻悻地闭了嘴,心里也有点打小鼓。

    回到家中,尚彩霞才发现,老头子书房的灯亮着,人已经回来了,不过她没心跟蒙艺说话,直接扯了蒙勤勤坐到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你俩,是谁先给谁打的电话?”

    “我先给他打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蒙勤勤有点不高兴母亲的态度,不由得噘起了小嘴,“我都说了,三十岁以前不耍朋友不结婚。”

    “耍朋友”是尚彩霞的家乡话,就是处对象的意思,不过,天南省这里不流行这么说,蒙勤勤现在这么说,显然是对母亲挺不满意的。

    一听这话,尚彩霞心里,没由来就是一酸,我是不是管这孩子管得太多了?三十岁,那可是老姑娘了。

    再想想刚才蒙勤勤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她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了……不过,这件事,终究是不能由着性子来的,念及这个,她伸手摸摸蒙勤勤的头发,和蔼地笑笑,“好了,大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不回家,你还有理了?”

    “我们正要回呢,”蒙勤勤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合适,不过,“现在不算太晚啊,小陈肯定会送我回来的。”

    天可怜见,真相总是很残忍的,陈某人是想让她送他进房间,见证一个“醉汉”的诞生呢,还好,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尚彩霞没搭理女儿,不过,最初的震怒过后,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很平和了,其实说穿了,这就是年轻人在一起一次普通的聚会嘛,大家玩得都很高兴,也都没丧失理智。

    蒙勤勤的朋友并不多,而她还是个比较喜欢热闹的性子,做母亲的深知这一点,心里居然隐隐有了点悔意,女儿好不容易尽兴这么一次的。

    当然,这悔意真的只有那么一点,下一刻,她就在考虑另一个问题了,我是不是该找姓陈的那小伙子谈一谈呢?

    就在这个时候,蒙勤勤又发问了,“对了,妈,你怎么……能找到那儿去啊?”

    “还不是操心你?”尚彩霞眼睛一瞪,见女儿脸上有点惊恐,禁不住展颜一笑,“好了,我跟你简阿姨她们在锦园吃饭呢,正好就看到了……”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不过蒙勤勤也没往心里去,她想的问题,恰恰正是尚彩霞担心的问题,“妈,你可别为难人家小陈啊,他跟晓艳姐关系挺好的,我们真的只是随便坐了坐。”

    “妈该怎么做人,用得着你指点?”尚彩霞脸一绷,有点不高兴了,“没大没小的,好了,喝了这么多酒,睡去吧……”

    这个时候,陈太忠躺在房间里,头枕双手琢磨着:只有刚才的服务员觉得我喝多了,这个……合适不合适出手呢?

    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要抱怨一下:这个尚彩霞,你迟不出现早不出现的,非要在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手,有意思吗?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下一刻他就把这牢骚抛到了一边,算,没了见证就没了见证好了,这个管志军,那是不能不处理的。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陈太忠又耐心地等待一阵,将房里的假象布置妥当,在凌晨零点三十分左右,潜入了素波的夜色中。

    天南省军区在双龙区的八一路上,这个他已经摸得滚瓜烂熟的了,现在他只需要进去踅摸一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拿。

    必须承认的是,陈太忠并不是特别操蛋,他并没有打机要室或者作训处之类科室的脑筋,他只是瞄准了军械库而已。

    第六百零八章军械库失窃天南省军区是很大的,要是加上外围的招待所、宿舍、宾馆、干休所之类的,就更大了,足足有一千亩地还出头,不过,陈大仙人有“天眼”这种锐利无比的作弊工具,还是很顺利地完成了计划。

    当然,为了让管志军尽早地被抓获,他并没有忘记将那个小库房厚厚的墙上捣一个大洞出来——万一这儿不是什么重要地方,仓库保管员隔那么三五天才来看看,哥们儿岂不是会多站几天岗?

    事实上,军区的反应,比他想像的要快得多,虽然后半夜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但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是有人发现了库房失窃——陈太忠将砖头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这位踩着砖头摔倒了。

    军械库失窃!丢失步枪弹若干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班用机枪和四零火箭筒,两具做演示用的八十二毫米无后坐力炮!

    这就再怎么都掩饰不住了,丢失一两把手枪的话,倒还能外松内紧地调查一下,可连炮都丢了,谁敢遮着挡着啊?

    而且,小库房墙上那个大洞,怎么看怎么扎眼,路过的人不可能不心存怀疑的……当然,陈太忠不知道这些,等到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面临一个选择:是去老市委大院门口堵管志军,还是去军区门口探听风声?

    还是去日报社吧,哥们儿真命苦啊,他拿定了主意,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出去先鬼鬼祟祟地打了一个举报电话。

    “省军区吗?我……我就是一热心群众啊,”陈太忠将自己的脸弄得模模糊糊的,背着摊主打电话,“今天早晨,我在路边小便,嗯,我不太讲公德,发现……”

    打完电话,他就去日报社了,这次他倒是没有开林肯车,而是打车去的,找个报摊买份报纸,在马路上来来回回走着看,下定了决心,再见到管志军的话,二话不说先丢个束缚术再说。

    只是,他的个头和身材,实在很难让人忽视,就在他折返到第二百五十圈的时候,雷蕾那个多嘴的男同事发现了他,“雷蕾,那不是你家……”

    他还要口齿轻薄,不过想想这么对有麻烦的同事,还真是有点过于不厚道,终于改了口,“那不是凤凰的陈科长吗?”

    “是吗?”雷蕾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口一看,当然,陈太忠的身影,她是一眼就能辨出的,“呵呵,还真是这家伙,我这也算好心有好报。”

    说着,她转身坐了回去,这是撇清的意思,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太忠还算有情义啊,当然,她嘴上说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姓管的真不是玩意儿,怎么不老天开眼劈死这个混蛋啊?”

    那男编辑却是好奇心起来了,还在那里盯着看,“小雷,你说管志军今天会不会来了……要不行我帮你跟市局打个电话招呼一下?咦……”

    这一声,他拉得好长好长,随后疑惑地挠挠头,“这家伙……这家伙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走了?”雷蕾抬头看看自己的同事,却是再没往窗户边上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走了就走了呗,大不了一会儿管志军来了,我躲出去……”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陈太忠是走了,不过,他是接了电话,知道管志军已经被军区的人带走了,才施施然离开的。

    来电话的是王浩波,事实上,自打知道陈太忠同管志军叫上劲儿之后,他还是托了水利局的两个朋友,代为关注一下此人。

    就在刚才,一个朋友兴高采烈地打电话告诉他,“管志军被带走了,被部队上的人带走了,嗯,还有几个武警……看起来事情很大条……”

    管志军觉得自己很倒霉,今天本来说是要直接去日报社的,谁想单位里来了电话,要管副科长按时来上班,因为有重要会议要开。

    管志军上班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不过,破落户嘛,一般也没人去招惹,丫不在单位,大家还舒坦一点,免得一不小心生出点事端来,反正领公家的工资,谁爱歪嘴谁歪嘴去,不关俺事。

    可是单位通知开会,那他也不能不去,说不得只能悻悻地嘀咕两句,不情不愿地去上班了。

    谁想,单位里找他并不是开会,而是局里一把手向局长找他谈心,雷蕾的父亲雷老书记也被这事儿惊动了,托关系找到了向局长,要他帮着压压管志军。

    要是别的事儿,管志军还要卖几分面子给向局长,不过一听是这事儿,就不干了,“向局,要是工作上的事儿,那没得说,可是这是我的私事儿……”

    单位里就是这么回事,想活得自在点的话,要不就像陈太忠的父母一样,低调地谁都不去招惹,要不就像管志军一样,操蛋得出了名,也没人去碰,那些半混不混的,反倒是最容易受人欺负。

    向局长知道这家伙操蛋,一般也不想招惹,反正这厮也再没上进心了,不如就由着丫去,可是今天,托他的人跟他关系不错,少不得就想苦口婆心地再多说两句。

    可是这么一来,管志军不干了,拍着桌子瞪着眼,“向局,在别人面前,我是给你留脸了,不过在你办公室,我就不怕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要真想插手,那你就试试……”

    他这话说得有礼有节的,又有奉承还又硬气,可见,破落户的破落,大多是要归到性情的缘故,做事的手段却也不会很差。

    向局长被这软钉子顶得一愣一愣的,有心发火吧,还真怕这家伙破罐子破摔,正犹豫呢,局长办公室就被推开了,呼啦啦闯进来十几号穿着军装的,手上的枪都是平端着的。

    “你们……”向局长还没反应过来呢,管志军就被人按倒在地了,局长大人的脑门上也被枪顶住了,“不许动。”

    下一刻,有人跳过局长的办公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双手一搂,就扼住了局长的脖子加双臂,专业的捕俘手,效率绝对是一等一的。

    “这是管志军?”这时候,才有人发话了,看看地上被按倒的管志军,再向局长,“你是谁?”

    “我……我……”向局长脖子被扼住了,说话实在不利索,他心里这委屈就大了去了,这我的办公室啊,你们问我是谁?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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