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来中二子 作者:玻璃透透
陆小凤 二
我兜着漏风的大白衫走了出去，储粮花（储粮花满楼——我给的爱称）的踪迹很容易搜寻，他身上那么香，香味又是我喜欢的，在空气里一嗅，我就可以知道他现在所处的确位置。
跑过长廊，我蹦进了花满楼所在的花房，大叫：“花~”
花满楼此时手上正拿着水壶在浇花，那蹦蹦跳跳的脚步声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抿唇而笑，他放下水壶，说：“姑娘。”
我不客气的做到他身边，捏住了一片绿色的叶瓣，道：“花~你叫我中二子吧，姐姐也是这么叫我的，姑娘姑娘的叫着好奇怪，在我们那里没有人会这么叫的。”
“咳……”他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几声。
是假咳，我肯定，储粮花又脸红了，他真奇怪，这么老是脸红，该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那可不行，我要是吃了他，我不是也得病？！
思及此，我紧张的问道：“花，你生病了吗？”
他抬头，无神的眼睛对上我的，“并无，只是嗓子不太舒服。”
因为花满楼是瞎子，一般人见面都是问他的眼睛，但是很少人会问及他的健康，这么被人关心的感觉就像是一杯温暖的茶水在最渴的时候进入胃肠，解渴又温暖。
听到他没病，我就放心了。望着满楼的花草，我好奇的左右看看，不明白的，没见过的就会问问花满楼。
好像这么过了很久，花满楼一直笑着解释我的问题，并不见倦态，我此刻正坐在窗口上吹着外面来的凉风，摆弄手里小小的一盆茉莉幼苗。
“花，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花呢？”
“我看不见，但是这些花草，只要我心照料，我便可以用心感受着他们长大，春天迎春开的好，虽然没有什么香味，但是我可以触碰到它柔嫩的花苞和花朵；夏天数多蝉噪，但是空气里那种新鲜的花草味是我最喜欢的，尤其是雨后，清新自然；秋天，菊花淡淡的清香会沁满整个院子，我有个爱捣乱的朋友总是来偷我的菊花去酿酒，久而久之，我自己也有了酿酒的习惯，干脆在菊花最好的时节叫上那个捣蛋鬼，一起饮酒赏菊，他用眼睛赏，我用鼻子和心来观赏；冬天以梅花最盛，踏雪红梅，踩雪的声音加上梅花的芳香就是我这一年里受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侧首托腮看着他，手肘靠在腿上，微微歪头，没有盘起的金色汪洋就这么被倾泻在空气里。
明明是个很安静的人，一说起花来神情却变得那么兴奋，好似时间所有的话语来形容他对花朵的热爱都不够。受到了失明这样的挫折之后还能像他这样子开朗珍惜生活的人，真是神奇。
不过我不太喜欢他一个人一直这么讲下去，就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很孤独。
所以我话打断了他：“你都不问我是谁，是做什么的，就让我留下来？”
花满楼停下了滔滔大篇的话，接着我的话茬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来者便是客，你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而我有这样的地方，与人关怀，何乐而不为呢？”
“你真是个怪人，一个爱做老好人的怪人。”
他笑着点点头，算是承认。
我笑着挑眉，又说：“那……你刚刚说的那个……酒……是什么？你说他用菊花做的，好吃吗？”
“酒啊，是人们的杯中之物，有人爱，有人恨，爱的是他的甘醇又猛烈的滋味，恨的是若把握不佳酒便是误人之物。所以我每次喝酒都会保持清醒，不过菊花酿不易醉人，味道淡清甜甘醇，姑娘家最适合不过了，你要是想试试，我待会就去开量坛让你尝尝。”
我嘎巴嘎巴嘴巴，“甜的啊，好啊，你不能反悔哦。”
“不反悔。”
“是谁在说酒啊？”从我身边的窗口窜进来了一个人，身形敏捷，转过去看时，那人已经安坐在花满楼的对面拿着水果咬起来了。
“他是谁？”我问花满楼。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把手中的折扇放在桌上，准确的拿起水壶，往那人面前的杯子里添水。“陆小凤，我的大门一直敞开，为何你偏偏爱从窗户进来？”
陆小凤拦住了花满楼倒水的手，把水壶放了回去，道：“我习惯了，门和窗不是都一样么。怎么，我可是听见有人说有好酒才下来了，好歹朋友一场，你不会连这么点酒都不舍的吧？”
我见花满楼只顾着和这个两撇胡子别别扭扭的家伙说话，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心里早就把花满楼规划到自己的东西里面，他和别人这么亲近让我莫名的不爽。“喂，胡子怪人。”
陆小凤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连自己的椅子底下也瞧了瞧，最后指指他自己，问花满楼：“在说我吗？”
花满楼点头不语，嘴角带笑。
“小美女，你看看清楚，我好歹也算是玉树临风，这么会是怪人呢？”
我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嘴巴高高的撅起，“就是怪人！你的身上一股子酸酸的臭味，难闻死了，我讨厌你！”
说完，我就躲到了花满楼的身后，对胡子怪人吐舌头做鬼脸。
他抬起手臂，闻闻自己的袖子和腋下，喃喃着：“不臭啊。”
“是你的酒臭味。”花满楼离他最近，自然知道我说的味道是什么。
“哎呦，花满楼从哪里找来这么泼辣的小美女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握拳做出要揍人的样子他也不在意，眼角高高的挑起，越笑越大声，语气也变得暧昧：“不过，小美女，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不但大，而且还系错了腰带，照我看，这建衣服是你身边这位的吧。”
被人说中雷点，而且还是被个讨厌的人说中雷点，我觉得浑身不爽快，“我衣服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讨厌！”
“哦悠悠，生气啦，小美女~”
“好了，这孩子子单纯不懂事，你就别逗她了。”花满楼觉得陆小凤的语气实在太过，便站出来帮忙，“中二子你的衣服是这么回事？”
其实花满楼每次说“中二子”的时候都会局促的停顿下，不知道为什么，在潜意识里，他觉得中二子不是什么好词汇，但是他不会把这种疑惑说出来就是了。
我扯扯皱巴巴的大衣服，语气哀怨，“都是你的衣服太奇怪，既不像姐姐穿过的和服也不像我穿的裙子，那么多的带子，我怎么知道哪个系在哪个上啊？！”
花满楼听了顿时笑开，他并没有见过什么和服，不过那件暴露的裙子还是略知一二的，说他的衣衫太过繁复的她还真是第一个，要知道他注重简便，衣衫还特意改进过，比一般的衣饰好穿多了，“我知道了，待会李福把衣服带回来我让他把隔壁汤的婆子来教你穿便是。”
“唔……婆子？汤婆子？”脑袋里浮现出汤婆子的圆圆的样本来，我弄不懂为什么花满楼要让个暖脚的来教我穿衣服，但是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很诡异，我忙连声退却，“不要！我不要汤婆子，你教我就好了，你不是会么。”
“哈哈，听到没，花满楼，这小美女让你帮她穿衣呢！真羡慕你啊，有这样的艳福！”说着，陆小凤还伸手去拍花满楼的肩膀，笑得更贱。
花满楼侧身躲开，让陆小凤拍了个空，正声道：“胡闹，男女有别，我怎可以帮你换衣。”
“为什么不行，姐姐也是这么帮我穿衣服的！”我怒道。
“我和你姐姐不一样……我们……”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两只手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我看都是一样的！”
花满楼刚刚还百依百顺的一样子，一转眼就敢反驳我了，果然这个叫陆小凤的怪人和姐姐那些怪朋友都是一样的，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花满楼憋得是满脸通红，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只能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叹气。陆小凤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花满楼，倒也乐得看戏，在一旁偷笑不嘴。
“哼！”我一气，干脆盘起腿做到了地上。
花满楼几次想开口，却不知为何只是张张嘴又闭上了。
“少爷，我回来了。”
好巧不巧的李福又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福专挑这种不该出现的时候跑出来溜达。
“少爷，衣服。”只见他还没有张开的娃娃脸扬着笑容，邀功似的把手里的衣服放到桌子上。“那个黄毛女鬼呢？”
“李福……你别这么说”花满楼还没来得及开口轻斥，我就蹭的一下站起来，眼角直抽，“你说谁？”
“啊！！姑，我什么都没说。”本来嬉皮笑脸的人见我从桌子下跳出来，顿时哭丧了嘴脸，丢下衣服就连滚带爬的跑走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
算你溜得快，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我跺了跺脚。瞥了眼正在偷笑的陆小凤，喊道：“再笑我就叫我姐姐来杀了你！”
陆小凤不以为然，笑着说：“好啊，你叫你姐姐来，妹妹是小美女，姐姐一定是大美女，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大美女有多大的本事。不过，你要小心，女人们通常都很容易爱上我，要是你姐姐不小心也爱上了我……”他对着我眨眨眼睛，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道：“那我可没办法了。”
“你！”我瞪大了眼睛，气的肺里块冒出火来，“我姐姐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怪人呢！见过我姐姐的活人全部都已经死了！”
“哦，是吗？”在陆小凤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天真任了些，也就没有太在意那些话。“那就叫你姐姐来找我陆小凤啊。”
我转身就想回井里去，但是一想，我是刚刚离家出走的，这么可以这么没有骨气的跑回去！于是又硬着头皮，转了回去，说：“我干嘛听你的！”
“你怕啦，小美女？”
我气的嘴巴一抖一抖的，登时有种想哭的冲动，要是姐姐在这里，这家伙怎么敢对我这么嚣张，只是个食物而已，他这么敢，这么敢！！
“我才不怕你呢！你……你这个……你这个……变态！！”气的全身炸毛，我不顾花满楼的阻拦跑出了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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