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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冠情兽 作者:云卷锦绣/云吉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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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起死回生抢姻缘(下)

    小梅平时总觉得着七七这话很不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此时听到这话,倍感亲切,喜从心上来,洋溢于表,匆匆丢了汗巾跑进去:“小姐,你醒了?”

    “天都亮了,再不醒羽白就没虫子吃了,对吧,羽白?”夫子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所以她早上都会叫人将羽白放出去觅食,自己就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羽白听了这话在笼子不断地扑腾着翅膀,学舌道:“没虫吃,没虫吃……”

    “小姐要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弄,还有小春,你们中一个人赶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说小姐醒了。”小梅是几个丫鬟中年纪比较大的,做事也比较有分寸。

    小春应声而去,小秋则眨着眼睛,使劲在想着昨晚的事,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浑身乏力。

    “小梅,我现在肚子好饿啊,我想吃麻辣的东西,越辣越好。”七七想起之前在市集吃过后,一直念念不忘,她嗜辣的习惯还是司空师父培养她的,说她身子底寒,多吃点辛辣的食物祛寒,不仅能促进血循环,还能提高御寒能力,所以在天星源七年,她是餐餐有辣椒,到了最后养成了习惯,也就几乎是无辣不欢。

    “可小姐你身子才刚好,是不是喝点粥之类的会比较好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七七将羽白放出去,回头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教训小梅道:“司空师父说,从中医的角度来讲,食物一共可以分为五大:平、寒、凉、温、热。寒底子的人应该多吃温、热食物,如辣椒、生姜、葱白,你小姐我呢,就是寒底子的人,所以司空师父一直叫我吃热食物,更何况我现在犯伤寒,更应该吃生姜、香菜、葱白等食物,这些食物对治愈风寒、发热、恶寒、流涕、头痛等症象是非常有效的。而相反呢,热底子的人则应该多吃寒、凉的食物,譬如:冬瓜、苦瓜、雪梨和柿子等。”

    “小姐,你好厉害!”小梅被糊弄得满头金星,可看七七讲得那是头头是道,跟学院里的夫子可像了,不禁羡慕称赞她。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讲话第一‘神医’的唯一弟子,没师父十成,也至少学了五六成。”七七那个骄傲啊,鼻子都翻向了天!也不想想,她现在所说的这些完全是因为那几年里反复抄书的结果,现在牛皮吹得啪啪响,也不想想自己能将司空的三成学到手就该偷笑了。

    “那是那是,小姐果然是不同了,可是小姐,那个平食物呢?那种给什么人吃?”小梅是真心佩服七七。

    “平食物的质介于寒凉和温热质食物之间,所以不管是寒还是热,亦或是一般体质的人都可以食用,如米、面、黄豆、山芋等,司空师父说,多吃这些食物是非常有益身体的,应视为营养保健食品。”

    这厢七七将牛皮吹得满天飞,那厢曹林带领着众人急急赶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整齐,跑得满身大汗一进来,就看见七七生龙活虎地在吹牛皮,脸色不再苍白无血,而是有了一丝红润的光泽。

    曹林喜上心头,急忙过来拉住女儿的手,左右查看女儿,然后又叫大夫来看,大夫把脉后惊讶奇迹,七七的身子完全好了,连伤寒也不见了。

    曹林眼尖,在瞥到七七头发上的黑色缎带时,心里就了然了,但表面不动声色。

    曹林马上叫人打赏大夫,回头又想拉女儿的手,七七这次不给了,冷着一张脸给他看。七七这人,虽然子比较顽劣,可没有什么坏心思,也藏不了什么心事,所以刚起床时,她不是不恨曹林对她的责罚,而是一时忘记了,没有想起来,此时看到了,又有大夫给她把脉,她就马上想起来了,一巴掌加上二十杖棍子!不,十八,哼!还有一个摔碎的白瓷杯!

    曹林急出一头汗,不断地来回搓着两只手,低声下气讨好道:“七儿啊,还在生爹的气吗?”

    “哼!”

    “不要生气了,算爹的错好不好?”

    “哼!”

    “七七,你爹已经很后悔了,昨晚一夜没睡好,不停地怪自己,你就原谅你爹吧?”林氏在一旁帮忙道,曹林赶忙点头附和,紧张地看着七七。

    “可是他打我,一巴掌加上十八杖棍子!还有一个摔碎的白瓷杯!哼!”七七似乎有点得理不饶人的味道,张扬着小爪子。

    “爹错了,以后你要做什么爹都依你好不好?”曹林小心地陪不是。

    “这可是爹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哦。”七七抿嘴偷偷狡猾一笑,目的达到!她平时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讲,那是大智若愚,善于用外表迷惑对方。

    其实呢,七七这人,心机没有,但小聪明还是有的。

    虽然她心里还是介意他爹打她的事,可是她一直是没有隔夜仇的人,只要对方肯哄她两句,她就会原谅对方的,司空师父当初七年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欺负她的,把她当成白老鼠来试药,她经常被那些奇怪的药折磨得破口大骂,可是药效过去了,司空风立一脸无辜地出现在她面前,还给她带来外面一些好玩的东西,那么她马上就忘记了要以牙还牙的抱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转,整一个傻妞。

    司空师父总是说她傻,出去外面迟早会吃大亏的,所以要她读什么《孙子兵法》,她看不下去,还了他一嘴,“学什么学,跟你学就行了,全天下的人加起来还没有你狠毒、奸诈狡猾,整一只狐狸投胎的。”司空风立听了不怒反笑了,说,那倒也是,倘若你有你师父我皮毛尖那一点的聪明,保证你出去没有人敢欺负你。

    “是,是爹自己愿意的,七儿想要什么东西呢?”虽然心理清楚七七要的是什么,可是曹林豁出去了,他无法再忍受七七从他的眼底下消失,既然他无法挽回她的命,可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他希望她是快乐的。

    “嵇康,我要嵇康做我的相公!”

    此话一出,下人们马上发出一阵抽气声,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曹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开了染铺一样,一阵红一阵白的,他虽然心里有数七七要的是什么,但怎也没想到七七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女儿的子果然是被宠坏了。

    七七不妥协地看着她爹,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良久,曹林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七儿,你已经行了及笄礼了,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感情这东西并不是说你想要就能得到的,感情是双方的,强扭的瓜不甜,你明白吗?”

    七七点点头,一派天真,“我明白,就好像我们不能强摁牛喝水一样,可是我想只要我坚持下去,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然后接受我,不是吗?”

    “七儿,感情和其他东西不一样,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不是你一昧坚持就会有结果的,爹不是不愿意你跟他在一起,爹是怕你会受到伤害!”嵇康的态度他那天就知道了,不仅对七七没有好感,反而是痛恨在心,七七这样倒贴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一想到这,他就忧心忡忡。

    “爹,你不会担心,你只要支持我就行了,七七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知道,这路会很难走,可能像爹所说的,我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要我放弃他,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爹,你就依了七七吧?”七七向她爹撒娇道。

    曹林叹了口气,看向林氏,林氏也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老爷,七七跟他已经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即使现在想反对也来不及了,外面早已经的传言已经是不堪入耳,流言蜚语已经是拦也拦不住,七七假若不嫁给嵇康,又有哪户人家愿意娶七七呢?”

    曹林发现这段日子他叹的气比他以往几十年还要多,沉默良久才无力道:“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爹吧。”

    “这么说爹是答应了?”七七兴奋地两眼放光,喜形于色。

    曹林无奈点头,就像林氏所说的,不答应也晚了,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即使是火坑,也只能往前跳了。

    “谢谢爹,爹爹万岁!”七七抱着曹林大大地亲了一口。

    “胡闹,不能随便说万岁!”曹林装作严肃的喝斥道。

    七七吐舌头道歉,他这才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一行人再聊了一会便离去,让七七休息。

    曹林在心理盘算一番便出门了,若要说服嵇康,那么就一定得找一个人----嵇喜,嵇康的长兄,嵇康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嵇康是由嵇喜抚养成人的,长兄如父,所以嵇康一直对嵇喜很敬重,别人的话他也许不听,但嵇喜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至于搞定嵇喜,那比嵇康容易很多,嵇喜在朝中为官,一直想往上爬,却苦于无机会,在朝当官几十载,还只是个芝麻绿豆官,如果能跟皇室结为亲家,相信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吧。

    打定嵇喜这一点,曹林马上就叫人备轿出门了,知道临近黄昏时才回到家里,一回去,茶也来不及喝就赶往七七厢房里去。

    “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七七拉住她爹的衣袖急急问道。

    “七儿放心,爹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办好,你就养好伤,等着做新娘吧。”

    “爹爹百岁!”

    “这是啥说法,还百岁呢?”曹林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儿。

    “爹说只有皇帝才能说万岁,娘娘是千岁,那爹就是百岁了,哈哈……爹,七七好爱你……”

    曹林看着眉飞色舞的女儿跟着笑了,心想,或许这么做也是值得的,即使以后七七会受到伤害,但这路是她选择了,至少这一刻她是高兴的,是幸福的,也或许像她所说的,有天她能感动嵇康,不管怎么说,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吧,无论怎么样,曹府的大门永远为她打开,哪天她累了,受委屈了,这里依然是她的家,他依然是最疼爱她的爹。

    暗夜中,一间平房里,室内只有的一盏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火光很微弱,依稀照亮着房内的一切,摆设有点简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桌子前坐着一个人,四十岁上下,有点显老,脸上的皱纹颇深。

    “哥,我说了,我是不会娶那种女子为妻的!”站在窗前的人首先开口了,银色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雾洒下来,落在他俊挺的五官上,让他看上去更加英俊不凡。

    “叔夜,你也不小了,到了该成家的时候。”

    “即使要成家也不娶那种女子!”他再次强调道,脸色非常的难看,天下女子何其多,他何必要委屈自己接受那样的女子呢?想起她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但是你和人家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堂堂男子汉,怎也得对她负责。”

    “哥,是曹林对吧?是他逼你这么做对吧?如果你不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如果我不娶他女儿,他就要罢你的官,抄我们全家,是吗?”

    嵇喜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皱纹都皱成了一团,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这次是动了真气,受了委屈,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官高一级压死人,怪只怪他这个做兄长的人没本事,连婚姻大事都无法替自己的弟弟做选择。

    屋内是一阵窒息的沉默,嵇康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拳头紧紧地握紧了。真是欺人太甚恶劣,曹七七,你真是欺人太甚了!本来春 药事件已经让他丢进了脸面,这次连婚姻大事也不能自主,要看人脸色任人摆布,这对骄傲如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既然她不仁,那么就不要怪他不义!下定决心,嵇康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平静地对嵇喜说道:“好,哥,我娶她,你去跟曹林说,我嵇康愿意娶他女儿曹七七为妻。”

    嵇喜一听这话,再看着弟弟的脸色,心里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18.公**拜堂众人骂

    人们皆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天,全县的百姓都涌动了,街头巷尾处处可见人,交头接耳,眉来眼去,比手画脚,神情激动,唾沫横飞,很多小贩一大早起来,却没有去开店铺做生意,往平时最热闹的集市走一趟,竟然萧条冷清,整条街空荡荡的,不见多少人,很多店铺和小贩都停止做生意!

    只见不断有人赶往香山的香林去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有林中藏有宝藏?

    香林一处木屋前,望过去,方围十米外,被围得水泄不通,唧唧喳喳的,人头攒动,黑乎乎一片,一甩头间,头皮屑如白雪纷飞,纷纷扬扬,甚是吓人。

    人们高声讨论着,一听,原来是谯国铚县的三害之一---“曹害”要嫁人了,所嫁人之人竟然还是谯国铚县的第一美男子嵇康!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怪事啊!不久前,曹害霸王硬上弓之余风未停,今日之前余生茶馆里的八卦榜上的头条依然是“论霸王硬上弓之可实”、“曹害不要脸”、“嵇康清白被毁”、“打倒曹害”等标题,今日一早,标题马上换成了:“曹害要娶嵇康?!”、“曹害也有人要?”、“论嵇康之前途”、“誓灭曹害!”。

    人群越讨论越激烈,据说刚听到嵇康自愿娶曹害为妻时,全县的女人,老的,小的,嫁人的,未出阁的,全部芳心碎了一地,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女子已经到相思湖去投湖自杀了几次,只是未遂,因为官府早有准备,叫官兵在那里守着,跳一个捞一个,跳一双救一对,所以这才保证了无人死伤。

    既然一切已成事实,那么只能接受。此刻大家最关心不是嵇康被威胁了什么才被迫答应娶曹害,而是嵇康今日是否会出现来拜天地。

    据知情人士透露,嵇康今晚不会来拜堂,更不会跟曹害行礼和洞房,也有人说嵇康早已远走高飞,更有人说嵇康昨晚就偷偷到了少林寺去,准备在拜堂吉时时就剃发为僧,大家议论纷纷,唾沫都飞到了彼此的脸上,却各自认为自己的消息最准,互不相让,差点大打出手,血洗香林。

    这是男人之间的问题,而相反,女人们则比较团结,办事也非常有效率,她们在骂了曹害不要脸下贱等整整一天一夜后,统一出了一致认为是最好的办法------在他们成亲当晚便到乱坟山去打小人,而且以后逢初一十五,都要一起去打小人,诅咒曹害早日暴病身亡,好让她们有希望和第一美男子在一起!

    皇室嫁女,自然是要风风光光才行,曹府为了这事,十日前便要为女儿买房布置新房,可是嵇康不肯,坚持要住在他香林那一间破木屋里,曹林气得要悔婚,无奈七七不肯,只好作罢,然后叫人将木屋装修打扫一番,至少看起来不要破旧不堪。

    曹府门前车水马龙,张灯结彩,处处红灯笼高挂,一派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上三分!相反,香林的木屋除了人群涌动外,木屋倒看不出什么喜气,虽然门前挂了两只红灯笼,但怎么看怎么碍眼,门前是贴上了双喜字,但怎么看就怎么不搭配。

    新房在香林,那么宴请客人也自然在香林里,所以为了宴请各方来客,曹府一早就安排了上百名家丁到香林布置现场,在木屋外盖大棚子准备开席几百余桌,大手笔嫁女,并叫人将木屋前后十米内通通用红布围起来,只有邀请卡的人方能进去。

    百姓虽然痛恨曹害毁了他们的偶像,可对于想往上爬的人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早在七日前,不管是收到了邀请卡还是没有的,只要想借此机会在魏氏宗族面前露个脸留个印象的人,全捧着大礼来祝贺,曹府空置了三个空房才勉强放下了那些贺礼,说也奇怪,曹七七嫁人的贺礼竟然比她两个姐姐出嫁时多出了两间房!

    曹府里,七七的厢房内,燃着龙凤烛,点着一炷清香,几案上放着莲子、红枣、汤丸各一碗。

    七七坐在梳妆台前,任人摆布。喜娘用五彩面纱开面,丫环用**蛋帮她敷面,穿嫁衣,画浓妆。

    “一梳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喜娘手挽三千青丝,嘴里叨念着吉句。

    这时,曹林穿着一身新衣走了进来,鲜红的嫁衣,瑰丽而明艳,致而优雅,身披霞帔之人此刻满脸红光,年轻貌美,大大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将整张小脸都照亮了,曹林不禁看呆了。七七跟她娘长得真像啊,当年,婉娘出嫁时也是这般模样。

    “曹林哥,我好紧张。”婉娘从铜镜里看到他进来,便急急拉着他不放。

    他当时看着她着迷了,这般动人的人儿他却要拱手让人,新娘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他非但不能表现出伤心的模样,还要装得很开心。

    是他帮她挽起三千秀发,是他将她亲手交到他手上,也是他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是他亲手毁了婉娘,倘若他当初再坚持一点点,或许婉娘就不用死了。想到这,曹林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爹……”看曹林突然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了好久,七七忍不住叫了声。

    被这么一叫,曹林方回过神来,突然心理有丝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七七会跟当年的婉娘一样消失,心里一窒,赶紧挥掉脑中涌起的想法,挤出一丝笑容道:“七儿,今日你便为人妻,凡事要三思而行,千万不可以再胡作非为,由着子行事,知道吗?”

    “知道了,爹。”七七心理也是百感交集的,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兴奋。

    “沛穆王,吉时差不多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曹林接过喜娘手中的喜帕,盖到七七头上,“七儿,倘若心理有什么委屈,或者想回来,就尽管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曹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爹,你放心吧,七七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爹是担心她受委屈,她有何尝不知道她要走的路是如何的艰难,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会回头的。

    正想着,来福冲冲跑进房里来,“老爷,老爷,不好了……”

    “来福,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是吧,一把年纪了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三小姐的吉日,怎么还满嘴不吉的话语,赶紧给我呸回去。”林氏听到了首先喝斥道。

    来福赶紧呸了两声,还自打巴掌几下,林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吧。”来福看了一眼七七,犹豫不决道。

    “那我们出去说吧。”曹林率先走出去。

    “爹……是有关七七的吗?如果是有关七七的,七七想知道,七七不想被蒙在鼓里。”七七欲掀下喜帕,被喜娘和林氏同时制止了。

    “七儿放心,没事,是朝中的事,一切有爹在,七儿只管安心做世上最幸福的新娘。”说完便暗示来福出去外面等。

    七七在喜帕下,扯动了一下嘴唇,“谢谢爹。”

    “发生了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曹林走到确认七七没有办法听到时才问道。

    “老爷,新郎官不见了!”

    “他平时去的地方都找了吗?”曹林一股气由膛而上,直冲脑门,接着便皱起了眉头,他开始行动了,他这是在报复他们曹家和七七,他要全县的人都知道七七成亲当天,新郎官厌恶她不愿意来拜堂!他要将七七一再再而三地推入尴尬的位置,让全县的人都来看她的笑话,这点小把戏他曹林怎么会不懂呢?

    “来福,你现在按照我的吩咐下去做,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在吉时前给我准备一切东西。”

    “是,老爷,老爷尽管吩咐,老奴一定全力以赴!”来福在曹府做了十几年管家,对曹府可谓是忠心耿耿,有人讽刺他是曹家的一条狗,他就笑着回答,那总比有些连狗都当不上的人要好。当年他也是家有些资产的人,可是做生意亏了,好在曹林在这时候帮他还债并给了他一瓦之地和一份工作,所以即使是狗,他也要做条懂得感恩图报的狗。

    “好。”曹林贴近来福耳朵小声地交代,来福马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之后应了声好便下去了。

    曹林望着碧绿如洗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何嫁个女儿比打战还辛苦呢?一回头,便看到七七站在窗前,透过红头盖望着他,他急忙露出一个笑容来。

    放心,爹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难堪的。曹林在心理对七七说道。但他看不到七七的脸色和眼神,所以他不知道其实七七已经猜到了一些。

    七七不是蠢,也不是憨,只是很多时候在装傻而已。皇太妃杜夫人,她的皇曾经在她小的时候跟她说过一句话,她说,女人要懂得装傻,只有懂得装傻的女人才能笑到最后。斤斤计较或许能让你得到一时的满足,但却会让你失去更多;锋芒毕露或许能让你得到一时的虚荣,但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将自己的聪明才华表现出来只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最终死得更快。

    藏拙和装傻都是后女人必须学会的技巧。小时候她跟姐姐都会偶尔被邀请进去陪皇太妃聊天,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皇太妃说的这些意思,但她记住了,一字一句全部刻在心上。

    “新娘上轿……”鞭中,喜乐中,七七被送进了八人抬大轿里。“起……”轿子被稳稳抬起,在锣鼓喧天中轿子开始向香林出发。

    人群攒动,沸沸扬扬,到处都是人头,七七从轿子偷看外面,心里开始有点忐忑不安,之前那点兴奋在不断地消失殆尽。

    但她的头脑一直很清醒,一声吆喝中,轿子停了下来,鞭声随之响起,好不热闹啊!

    “请新郎官踢轿门,新婚福顺,从此幸幸福福……”喜娘一声吼,嗓音嘹亮,方圆十米内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天下第一美男子嵇康的出现,可是嵇康没有看到,嵇喜便带着小厮出来了,小厮手里抱着一只大公**,公**身上戴着新郎官的大红花。

    众人安静了几秒,便哗啦一声笑了出来。

    “看吧,我都说了嵇康是不会出来的,银子快拿来。”

    “还没到时候呢,你怎么就知道你就一定赢呢。”

    “这还用等吗,大公**都抱出来了,肯定是新郎官逃跑了,哈哈……”

    外面议论纷纷,取笑声此起彼伏,众人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小厮抱着大公**上前虚踢了两下轿门,七七便在喜娘的簇拥下,婷婷袅袅的走下花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握住递过来的红绸,她知道,红绸的另一头不是新郎,而是一只大公**,但那又怎么样,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如果就这么被一点小困难而吓倒,那以后的日子她还怎么支持下去?

    七七愿意接受跟一只大公**拜堂,可是百姓们却还是不放过她。

    “奚老爷啊,你家嵇康公子呢?怎么不出来迎新娘,反而让一只大公**来代替。”一个有点风姿的女人笑着拦住嵇喜的去路。

    嵇喜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不敢推开她 ,只好站住,但还没回答,另一个女子便开口了。

    “这还用问,肯定是嵇康公子跑了,哈哈……这样的新娘子,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不要。”说完还朝着七七的方向呸了声。

    “各位,今日是我们奚家大喜之日,这位大姐就让让,免得误了吉时,要不一同进去喝一杯酒水,可好?”嵇喜的格跟嵇康完全不一样,嵇康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很清高,但他有骄傲的资本,所以在众人眼中也无可厚非。而嵇喜的格是胆小怕事,一生战战兢兢,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他绝不会多说一句和多做一样。

    “酒水就免了吧,跟这样的不要脸的女人一起吃饭,恐怕会失了我的身份,只是我不明白,嵇康公子为何没出现了?按照宗书族谱的规定,男女婚配之际,男方或有病,或死亡,或远游十年以上,可以用公**拜堂,代为行礼,不知道奚老爷会给我们哪一个理由呢?该不会真的如大家猜测那样逃跑了吧?”

    “我猜他会说重病,押一两银子。”

    “我押二两到逃跑上去。”

    “我押……”大家又开始起哄了,几个不怀好意地还不停地朝七七挤压过来。

    嵇喜手足无措,他本来是想以重病为理由告诉大家的,现在被大家拆穿了,便不好意思说下去,不断地揪自己斑白胡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这个场面。

    突然一个比较大胆的女人越过喜娘,一把就要来扯七七的红头盖,七七只觉一个黑影压过来,轻身一闪,但霞帔还是被扯住了一角。

    “哟,我倒要看看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脸上是否印上了‘羞’字。”

    “你最好不要逼我!”七七忍耐着子说道,她曾想过嵇康会给她难堪,但她没想到这些爱慕他的女人们会这么激昂。

    “逼你?这到底是谁逼谁,你以为如果不是你们曹家逼嵇康公子,他会答应跟你成亲吗?你以为如果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嵇康公子会看上你这副身板?”说着还啧啧声地由脚看到头,一脸鄙夷。

    “就是就是,既然你有胆独占嵇康公子,你也有胆面对全县百姓的挑战!”

    “说得对,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然后浸猪笼去!”人群围了过来,抢七七团团围住,曹林安排的小厮和下人们则被围观的男人们挡在外头。

    小梅一见这情况,急忙偷偷从人群中挤出去找曹林,但被眼尖的人看到,及时抓住了。

    那女人得到大家的支持,越发亢奋了,冲上来就来扒七七的衣服,七七忍无可忍,从袖子里一扯,几个银针便扎上女子的脉搏,女子马上一动不动,完全动弹不得。

    “我说了不要逼我,否则我不客气了!”她不是软柿子,所以最好不要挑她来捏!

    躁动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冲在前头的几个人稍微有所收敛,不敢再鲁莽。

    “喜娘,我们进去吧。”七七打破沉默说道。

    喜娘赶忙回过神来,但众人并没有让出一条道来,曹林收到消息也出来了,但百姓太多,他本进不来。

    “怕她干什么,大家上,她的银针最多就扎几个人,我们这里那么多人,大家一起上,看她怎样对付!”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随之大家又涌动了过来。

    七七这下也有点害怕了,那人说得对,几个人她可以对付,但是一群人一起上来,即使她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对得来。

    19.独守空房新婚夜(上)

    众人挤压着七七,七七困在中间,直觉空气越来越少,身上的喜服也被人扯动着,她两手护住自己的红头盖,红头盖只能是新郎掀下来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子中突然传来阵阵清幽的袅袅箫声,箫声幽幽传来,音细而清,清远而飘渺,又仿佛天籁魔音,自空中而落,穿林过叶而来,很奇迹地在霎那间安抚人们躁动的心。

    众人有片刻的恍惚,呆愣着望着树林那边,倾听,有人甚至就地而坐,然后被隔壁的人踩到手,大叫了一声,众人立马回醒过来,又嘶喊着向七七涌去。

    “你们最好现在停下来,否则别怪我不给解药。”一个飘渺的男音从林中传来,接着一阵风滚滚而来,伴随着白色的沙尘而过。

    风停了,站在外围的人突然此起彼伏地大叫起来,接着纷纷倒地开始哭天喊地的。

    “我眼睛好痛。”喊这话的人不断地用手揉眼睛,可越揉眼睛越痛,几乎无法看见东西。

    “我全身都好痒。”喊这话的已经将自己的手脚和身上的皮肤给挠破了,鲜血直流。

    “哈欠……哈欠……”也有人开始不断地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众人立即吓得脸都白了,左右观望,却一直不曾见到人影。

    七七在红头盖下抿嘴笑了,是司空师父!是他来了。只有他才会这么狂傲,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只有他才会用这么狠毒的招数。

    “是何方妖魔,有胆……有胆你就出来!”带头闹事那人颤巍巍地朝着树林里喊道。

    “是啊,再不出来我们就……” “你们就怎么样,将七儿浸猪笼?还是扒了衣服游行示众?”“哗啦”一声,树林最高处的白桦树上一低,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顺着风飞来,白衣如雪,一头银发却比衣服白上三分。

    正当大家呆愣时,司空风立一脚踏上他们的头,借力而飞,宽大的袖子一甩,落在七七面前。

    而呆愣的众人这时在看清楚来者的模样时,四周响起一阵抽气声,不禁纷纷在心里猜度着,这人是神仙还是妖怪?

    只见来者身形偏瘦,眉清目秀,肤白如雪,银发生光,一袭蓝白色的衣衫衬得他更加飘逸出尘,几分妖艳,几分风流,还有几分邪气。

    “七儿……”绣有淡蓝色兰花的衣襟摇曳了一下,那位拽着七七衣服的女人便被震飞了出去。

    “司空师父,你来了?”

    “嗯,我最爱的徒儿成亲,司空师父怎能不来呢?对吧?”

    “哈哈,我就知道司空师父你会来的。”熟悉的兰草味道让七七的心平静了下来。

    “就你知道,那我们现在进去了?”司空风立这话不是对着七七而说的,而是看着众人而说的,细长的眸子朝着众人一扫,一道冷光如锋利的寒剑,“嗖”的一声直刺人的心坎,众人颤抖了下,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司空风立这才抿嘴满意一笑,邪恶中带着妖艳,几个女子尖叫了声,昏倒过去。

    “七儿,来,司空师父陪你进去。”

    七七点点头,跟在司空风立的后面,红绸的那端是他,红绸的这端是她,只是她是新娘,而他不是新郎。

    差不多走到里面去时,司空风立才将几瓶解药丢到地上去,中毒的人一拥而上,你争我夺,在最底下的人差点被踏成饼。

    他们进到里面去,嵇喜不久也进来了,坐到上面去。

    “沛穆王吉时已到,该拜堂了。”喜娘诺诺地询问曹林的意见。

    “再等一会吧。”曹林有点急躁地回答道,两眼望着外面。

    “爹,算了,不等了,既然公**是代表嵇康,那么跟它拜堂也是一样的。”七七突然说道。

    “七儿……”七儿你为何要这么固执,为何要这样委屈自己呢?到底嵇康给了你什么药吃,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瞎了眼一样认定这个人呢?但爱情这东西从来没有理由可以说,当年婉娘是这样,现在七七也是这样,一旦爱上了,即使飞蛾扑火,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老爷……”就在这时候,来福匆匆赶回来了,然后在曹林的耳朵边小声地说些什么,七七没有听到,也看不到曹林和来福的表情,但司空风立看到了。

    曹林在听到来福的话后,脸都气青了,只是顾忌到七七在现场,所以才没有当场发脾气,司空风立看见曹林转过身去,从怀里拿出样东西交给来福,然后在来福耳边交代了些事情,来福频频点头,然后又匆匆离去。

    “喜娘,拜堂吧。”曹林回到位置上,对喜娘吩咐道。

    喜娘唯唯诺诺地点头,司空风立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曾说过一句话,没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些什么,然后他突然走到抱公**的小厮面前。

    “给我。”

    “什……什么?”小厮很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来跟他说话,一时被吓到了,直直地看着他那头异于常人的银发。

    “公**。”司空风立冷冷地说道,嘴角扬起一个很妖艳的笑容,有点邪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小厮马上打了个冷颤,将大公**双手奉上。

    司空风立接过来,对着喜娘点了个头,暗示她可以开始了。

    “一拜天地……”

    “咯咯……”大公**被喜娘尖锐的声音一吓,咯咯地叫了两声,想拍翅飞走,却被司空风立死死按住了,还按住它的头和七七一起拜天地。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想笑又不敢笑,接着便见到一撮**毛飞到了嵇喜的脸上,嵇喜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怎么会掉**毛呢?大家回头一看,公**头上的**毛正好少了一撮。

    “二拜高堂……”

    “咯咯咯……”

    “……”又一撮**毛飞向了空中。

    “夫妻交拜……”

    “咯咯……咯咯……”

    “……”大公**头顶已经“聪明绝顶”,形成一片地中海形状。

    “礼成,送入洞房……”

    司空风立看拜堂完成,一把将**丢到地上,牵着七七就要进洞房去。众人看向那只“聪明绝顶”的**,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它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叫都叫不出来,两只脚抽搐着,两眼成了真正的斗**眼。

    嵇喜一看,怒了,“你是谁?你怎么可以将**给弄死了?”既然用公**来拜堂,这公**就代表了新郎官-----他弟弟嵇康。

    但这人竟然在嵇康还没有回来时就将**给弄死了,这不是在诅咒嵇康吗?别的他可以忍受,唯独事情涉及到他弟弟时,嵇喜就会变得很冲动。嵇康不仅风姿特秀,而且文采卓越,被认为是龙章凤姿,他一直以这个弟弟为荣,加上嵇康一出世,他们的父亲就去世了,他可怜弟弟没有父爱,所以从小开始便宠着他,不忍多骂他一句,嵇康格上的骄傲和部分狂妄说到底也是他和他们的母亲给宠出来的,所以此时他看到司空风立将他弟弟的替身给弄死了,不禁火从膛沸腾而上,一时没控制住就跳了起来。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至于这**,既然已经拜过堂了,留着有什么用?”司空风立笑道,银发在风中张扬着,让他看起来更不像凡人。

    “司空师父,你将**给弄死了?”七七这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禁惊讶道。

    “嗯。”司空风立“嗯”了声也不做解释。

    “哎哟,这可不好啊,是不吉祥的呀,这不是在诅咒新郎官……”喜娘“哎哟”的一声挥着红色的喜帕就扭了上来,但话说到一半被司空风立的眼神一扫,马上像被点了道一样,后面的话立即蒸发在空气中。

    “司空师父!”七七跺脚嗔喃司空风立。

    “司空师父明天再赔你几百只**吧,而且保证只只都是不秃头的,这只秃头**中了我的‘百花毒’,救不了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语汗流,这**秃头还不是他弄的!

    “可是……”七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别可是了,乖,我们进去吧。”司空风立柔情似水地看着七七,语调完全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冰冷无情,而是温柔呵护,句句透着宠溺的味道。

    七七只好作罢,司空风立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坐在最接近他的黄员外的大夫人正在喝茶,突然看到这个笑容,只觉得呼吸被人夺去般,接着“扑哧”的一声,咳嗽了起来,她的丫环急忙帮她拍背。

    司空风立笑得更妖艳了,拉着七七就走,喜娘急忙跟上去,嵇喜转头向曹林求救,曹林装作不知道。

    哼!他还好意思来向他求救!倘若不是他弟弟在这个成亲的日子宁愿躲在妓院里也不回来跟七七拜堂成亲,这局面会弄成这样吗?司空风立这行为虽然很不吉祥,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替七七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两人快要转进新房时,人群中突然又出现了骚动,然后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司空风立长眸一睨,停了下来,跟人群那头的人对望着,脸上又是一片寒冰。

    七七一顿,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司空师父,怎么不走了?”

    “**回来了。”

    “**?”她纳闷,难道那**死而复生了?不可能啊,“百花毒”是司空风立所独创的毒,倘若他不愿意给解药,其他人是无法救活那只**的。

    这是有人叫了声,“嵇康公子,我永远支持你。”

    这话一停,一阵风而过,司空风立左手的袖子轻轻一动,轻得没人发现过它动了,但就在下一刻刚才喊叫的那个人便突然倒了下去,两眼紧闭,嘴巴大张,众人尖叫了起来,再一次惊恐地看着司空风立,以为死了人,有些大胆些的把手放到他鼻子地下才放下心来,原来是睡着了。

    七七听到这话,身子一颤,才明白过来司空风立嘴中的“**”就是指嵇康,立即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三分感动,三分高兴,三分放松,还有一分担忧,他毕竟是赶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特别讨厌她,是不是说明他终于愿意接受他们的婚姻呢?

    红色的身影慢慢地朝着七七他们走了过来,俊如天人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伟岸的身材,他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如萧萧清风一般明爽俊朗,像凛凛寒松一样高拔清峻,有人曾经如此形容他,“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试问世间能有几人做到“站时就如孤松独立;醉时就似玉山将崩”,连喝醉酒也如玉人一般,保持这好看的姿势?从容而出,飘飘如仙,怪不得经常有樵夫在山中见到他时,都以为是遇上了仙人。

    嵇康穿着一身喜服,后面跟着几位姑娘,有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们分别是“万花楼”的冠军、探花和榜眼三位花魁,三位花魁虽然是身形苗条,容颜秀美,是全城的三大美人,可是跟嵇康一比,竟然稍逊几分!

    嵇康来到他们面前,将手中的折扇交给如梦,“万花楼”的花魁冠军,对着司空风立一笑,伸手就要就拿他手上的红绸。

    嵇康搭手过来就要扯司空风立手中的红绸,司空风立向后一退,躲过他的手,左袖一转,立马便有上百支银针朝着嵇康飞去,银针化作层层尖锐的利剑,如狂风骤雨般无声无息地向嵇康去,得很疾,嵇康见状,腾空而起,身手如电,轻巧一闪,红色的喜服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轨迹,便将漫天的银针卷住了,转个身,袖子一挥,便见漫天的银针,闪着寒光,向四周围散去。

    众人一惊,大叫了起来,纷纷做鸟兽散,但有几个肥婆身子肥,动作比别人慢,一时跑不过人家,肥硕有的大屁股上便上了好多针,好在多,也不觉得多疼,哎哟一声,抓紧时间赶紧继续跑。

    七七被红头盖遮住,没有看到银针,依然待在那里,司空风立左脚一点,袖子一摆间,更多的银针向嵇康去,自己则使出化气功凝成一道气墙,将七七护在气墙里面。

    这次银针更多了,而且去势劲急异常,嵇康凌空翻了几圈,从袖子里兜出另外一支白色的扇子,“嗖”的一声展开,舞出层层扇影抵挡来势汹汹的银针。

    “铿锵”一声,如梦将剑向嵇康丢过去,寒光一闪,剑立马出鞘,嵇康一挥,一道绿光便向司空风立滚土披尘而去,眼见着气墙就要被剑气所破,说时迟,那时快,司空风立和七七二人相距超过一丈,司空风立只好马上折回身去抱起七七点地而飞。

    剑光扫地而过,屋前一颗树被劈中,从中间裂成两半,轰然倒下,站到外边去的众人哗的一声抽气,拍口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今日便极有可能成为剑下鬼。但众人便未完全离去,而是站得远远地观望着,这样百年难遇的美男对打场面,任谁也不想放过。

    七七被司空风立平地抱着飞了起来,红头盖被那股剑力吹起,这次她没有护住,而是任它飞了起来,红头盖在空中旋转几圈,落了下去,刚好落到花魁之首如梦的脚下,如梦红唇微启,穿着绣花鞋的脚轻轻一抬,便将红头盖踏在脚下。

    20.独守空房新婚夜(下)

    七七冷眼看着地面,司空风立回头看她,只见她两眼晶莹,泛着泪光,却极力忍住,咬着红唇,嘴唇被咬得有些泛白了,看见他探视的眼神,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难看死了,别笑了,司空师父帮你报仇,将她的脚给剁下来做药,可好?”司空风立说得非常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在说,今天我们将后院的菜摘了包饺子吃一样,不带一点感情。

    七七心一凛,司空风立的狠她是见识过的,当即阻止他,“不要了,司空师父,不要打了,放我下来吧,今天是七七成亲的好日子,七七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受伤或者死亡。”说到“好日子”三个字时,她自己都想笑了,果然是个好日子啊!这么彩的“闹洞房”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跟嵇康遥远相对望着,七七突然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酸从心底泛滥而出,酸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七儿……好,司空师父都依你,行了吧?”司空风立看见她微微嘟起的嘴巴,像小时候一样,每当这时候他便会觉得心再也硬不起来,然后依照她的意思去做,这次也不例外。

    司空风立的声音似柳絮一样又软又柔,轻飘飘地略过她的心,这种温柔的嗓音包容着宽容,七七苦笑,为何这种温柔和宽容不是来自嵇康,为何抱着她的人是她的司机师父,要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了,会以为司空风立才是她的相公,嵇康是他们的仇人。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是夫妻了,可是他们却在成亲的当天剑拔弩张,如果刚才不是司机风立将她抱起来,那么他会这么看着她成为他的剑下鬼吗?

    不想了不想了,他对自己无情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在选择要成亲那天她就知道了,没关系,七七,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懂得她的心的,七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司空风立飞下来,却依然没有松开七七,手放在她的腰上。嵇康将剑收起来,走了过来,一把将七七扯回自己身边,由于太用力了,七七没有站稳,直接撞向了他的膛。

    “既然你已经死皮赖脸地要嫁给我嵇康为妻,那么就得遵守妇道,我不想我嵇康的妻子在我成亲的第一天就跟别人搂搂抱抱。”嵇康完全无视七七有点生疼地揉着额头,反而看到她这样,心里泛起一种复仇的快感。

    “七儿,怎么样了?”司空风立的手在袖子底下捏成了拳头状,一股掌风正在悄然聚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嵇康似乎感觉到气场的变化,笑了一下,将七七拥在身前,挑衅地看着司空风立。

    七七不知道他的意图,心一喜,眸子都带着笑,仰起头来对着嵇康说道:“是,相公,以后七七会遵守妇道,以相公的话为标准,”然后才回头对司空风立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七儿既然没事了,那么司空师父就先走了。”掌风立即被化掉了,司空风立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如梦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如梦吓了一跳,向后跳了几步。

    司空风立笑看了她一眼,手向如梦的脸:“好一张光滑艳丽的脸,不愧是魏国第一美人,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如梦不明所以,但直觉眼前这男子不是好惹的人,即使不说话,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寒气。

    “可惜很快就不是了,哈哈……”司空风立将地下的红头盖捡起来,拍干净,放进怀中,脚一点,便腾空而去,如来时一样,飘逸如仙,只留下一股好闻的兰花草味。

    第二日,县里便爆出了万花楼第一花魁毁容的消息,众人皆惊。

    “真好闻啊,这是哪家的香粉?”

    “不知道呢,真好闻,快多吸几口。”兰花草味鲜甜清新,闻上去让人不觉心旷神怡,众人赶紧深呼吸,深怕自己呼吸晚了就没了。

    七七囧,很想叫他们别闻了,但一想到今天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便报复地决定不开声了,第二天,全县有一半的百姓出现了呕吐、腹泻、头晕等想象,医馆门前排了几条长长的队,医馆的大夫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月上柳梢头,窗外,寒风呼啸,树枝摇曳。

    屋内,红烛燃烧,烛光冉冉,龙凤花烛,一龙一凤,烛影在风中摇曳着,龙凤呈祥,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她画的“龙凤呈祥”,她还记得她爹当时气得罚她蹲马步一柱香,说那明明是“母**啄虫”,想到这,七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凤烛摇曳,酒香熏人醉,满是红色的房中春意蔓延开来。七七坐在床边上,无比兴奋地观察着房内的装设,今后,这就是她和嵇康的一起生活的地方。

    虽然他现在不接受她,可是没关系,只要让她留在他身边就好了,爱情虽远,可是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磨合,只要他不喜欢的,她就改,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所喜欢的那个人。

    她知道有些事情就如她爹所说的----不是光靠坚持就会有结果,可是她还是想坚持,无论结局最终会是如何,即使最终她还是得不到他的爱,至少她努力过了,那便无悔了,因为后悔是对自己的,别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她不想到老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品味后悔的滋味,那样的滋味一定很苦很涩,何况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她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一定!

    朦胧的月色洒了进来,清冷的光照在红色的家具上,有中梦境般的感觉,七七扯了扯身上的霞帔,心情有点惴惴不安了。

    嵇康今晚他会来吗?虽然刚才他抱了她,可是他的脸色一直很难看,而且司空师父一飞走,他就立刻松开她了。

    “小姐,要是你累了,就先休息吧。”小梅是七七的贴身丫环,跟着陪嫁过来了,看小姐满脸的疲惫,小梅忍不住出声。

    “我不困,我现在可以打死一只大虫呢!”七七为了显示自己不累,特意蹦跶了几下给小梅看。

    小梅无语叹息,小姐为了姑爷付出了很多,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姑爷能体谅到小姐那份情意,原谅小姐之前的行为,真心接受小姐,跟小姐白头到头,永结同心。今夜是洞房花烛夜,老爷说了,如果姑爷不进房来,她就要第一时间内开导小姐,不能让她做傻事。

    “小梅,你说他会来吗?”突然七七垂下了头,很不自信地问道。

    小梅突然眼眶有点湿了,小姐那神情跟小时候拉着她问为何她没有娘亲时一样,忐忑不安,“小姐放心,姑爷一定会过来的,他现在在后面被人拉住喝酒呢,小姐要不先打个盹?”

    “不了,你也知道我一睡着雷打不动,万一他回来了,我岂不是错过了?”七七强忍着睁开眼睛,可是两只眼睛还是像难解难分的情人一样,老是像对方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阵酒味扑鼻而来,七七被吵醒了,眨着微醺的眸子向门边看去,一个红衣高挑修长的男子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犹如天人般。

    七七在接触到他鹜的眼神时,猛打了一个机灵,立即醒了,但心里又忍不住开了花,是他,他终于来了!

    “相公,你终于来了。”七七站起来,向嵇康小跑过去。

    就在七七要奔向他,投入他怀中时,嵇康忽然一闪,避开她,七七刹车不及,一头撞向了一个温软香玉中,两只爪正中两只小馒头,七七不明白为何有这么柔弱刚好适中满足手型的东西,好奇地使劲一捏,温软香玉“嗯”地呻吟了声,她像撞鬼般抬起头来,然后看到如仙----万花楼的第二花魁一脸享受的样子。

    七七像踩到屎一样马上松手,可如仙“嗯”了声,从身上抽出一条丝巾甩到七七脸上,叫了声“讨厌”,七七和小梅两人马上同时打了个颤抖。

    嵇康抱拳冷眼看着她,嘴角冷冷地翘起一角,七七被看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现在过来为了跟你过洞房花烛夜?”

    难道不是吗?七七勇敢地看回去,你不主动不要紧,那么就由她来主动吧,反正一开始都是这样,一想到他衣服下的身子,七七发现自己的鼻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按住鼻子然后转身对小梅说道,“小梅,既然姑爷回来,将其他闲杂人士都请出去吧。”

    “我看要出去的应该是你吧。”嵇康冷讽道。

    “谁?我?”七七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看到鬼的样子。

    “对,就是你,你就是最大的闲杂人士。”鄙视的表情,嫌弃的神态,冷嘲热讽的语气。

    这好像看一坨屎似的眼神深深地刺激了七七,她猛地跳起来,“我是你的娘子,要出去也是她们出去。”她手一指那三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瓶,那三个女人也跟着他一脸嘲笑得看着她,这让她尤其不爽,她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站着取笑她,莫说她们人尽可夫,就算她们是良家妇女,她曹七七的事也由不得她们管!

    嵇康冷哼,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感情,有的只是藏不住的厌恶和憎恨,“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娘子了,那么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既然有胆嫁给他,那么就要听他的话!

    “知道!”七七不情意地回答道。

    “那为夫现在就命令你出去,把房间让给我们,为夫今晚要好好宠爱她们三个。”嵇康说着还将如仙搂到怀里,在她的脸上了一把,挑衅地看着七七。

    一股怒气和醋意在瞬间疯狂蒸腾了起来,一下子窜遍了全身,七七脸都气红了,“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要我将房间让给她们我做不到,还有你既然已经是我的相公了,你也要学着对我这个娘子‘三从四德’!”

    嵇康眯起了眼睛,面色沉,冷笑一声,“笑话,我嵇康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也要对女人‘三从四德’,那你且说说何为男人的‘三从四德’,说得有理的话,或许我能依你也说不定。”

    七七也跟着一笑,将他从绿色巨人裱在地下里看到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的命令要服从,娘子错了要盲从;娘子上妆要等得,娘子生日要记得,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打骂要忍得。这就是男人的‘三从四德’。”

    嵇康一听这话,霎那间,好像火上浇油一样,噌的声燃烧了起来,丢开如仙,一把走进七七,七七被他一脸的霾给吓到了,步步后退,嵇康将她逼到死角去,捏住她的下颌。

    “你这个毒蝎不要脸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他人的意志,不择手段,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求男人也‘三从四德’,告诉你,你做梦!你就准备好做活寡妇一辈子吧,你休想我会再碰你!你也休想这辈子我会爱上你!曹七七,你给我听好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附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加倍还给你,既然你自己愿意送上门来,那我嵇康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一定会想办法给这个心如毒蝎刁钻蛮横不知廉耻看了就让人烦的女人一点教训!

    这女人太可恶了!为了嫁给他,为了得到他,她竟然不知廉耻地对他下药霸王硬上弓,使他成为全县男人的笑柄不说,竟然还利用他父亲的权力来威胁他们奚家,她以为她是千金大小姐就可以予取予求,摆布任何人吗?那她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嵇康是决不受任何人摆布!尤其是这个女人!

    七七的下颌给他捏得生疼,好像要碎了一样,眼睛已经疼得泛出了泪光,可是她不想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那些女人的面前,她不能示弱,她不能认输!

    “那嵇康,我曹七七也告诉你,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就好像我得到你的人一样,而且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依然会不择手段!”七七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

    火星撞地球,两人之间,火光四,电力噼里啪啦地响着,其他人被这么危险的气场震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嵇康一听这话,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起来,七七难受得皱紧了眉头,小脸逼得苍白,似乎听到了骨骼破裂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把捏死你!?”嵇康说得咬牙切齿。

    “信,我信,就好像我信我爹会在我死后将你们奚氏宗族一起拉来为我陪葬一样。”她笑着说道,但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小脸被迫仰视着以他对视。

    闻言,嵇康审视了她好久才甩给她,冷冷得看了她两眼,就要带着三只花瓶走。

    小梅赶紧过去扶住她家小姐,对嵇康从此怀恨在心,以前她也是爱慕嵇康的美貌,可是今天他却这样对她的小姐,护主心切的心态让他从此仇视嵇康。

    七七扶着小梅,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清了清嗓子,她对着正要走出门的三个女人道:“倘若你们今晚敢跟我相公在一起,那你们就叫你们妈妈做好准备,我会让我爹明日上早朝时请求皇上封了你们万花楼!”

    听到这话,三只花瓶愣住了,无助地望着嵇康求助,虽然她们很喜欢嵇康公子,也想帮他,可是她们只是社会地位最低贱的女子,她们有心而无力,无法跟曹害对抗啊。

    嵇康转过身来,鹜地看着她,“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七七站在他一丈之外跟他对视着,我说过我会不择手段的!

    两人对视了好久,嵇康甩袖而出,三个女子鱼贯而出,脸上愤愤不平,对七七是恨入骨头里去了。

    他们走后,七七才一把跌坐到地上。

    “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小梅去叫大夫?”

    “不用了,扶我到床上坐一下就行了。”今日真是太累了,打了几场战,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此时七七这才方觉得全身都在酸痛,有种脱水的感觉。

    小梅赶紧将她扶到床上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七七颤抖着接过去,慢慢地抿了几口心才暖和了下来。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我爹,知道了吗?”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小梅哀伤地看着她。

    “我累了,想休息了,桌上有些东西,你想吃的就拿去吃吧,你也早点休息,忙了一天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再开声。

    她不想再解释为何她要如何作践自己,她知道如果她不这样做,她的心会更难受,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做好长期努力的准备,这是一场持久战,既然她要的是胜利的结果,那么她就得坚持!

    小梅收拾一下东西,将凤烛吹灭了,看了七七一眼便叹气走了出去,屋外,夜凉如水,月光如洗,远处的林子里传来箫声,萧声悠扬婉转,带着丝丝的忧愁,让人忍不住跟着悲伤起来。

    而木屋不远的地方,嵇康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在劈柴,“咚咚”的声音和着远处的箫声,一起一落,竟构成了一曲不成调的音乐……在这样的夜里飘得很远很远。

    几片雪花飘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上,小梅空手去抓,一片两片三片……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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