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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鸿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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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大旺喝了口稀饭,眼望官道尽头,那群人已走得远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要我说,这书里最好玩的还是那对太子和伴读,他们呐,谁离了谁都不能活。”

    那人不解:“那个伴读?那个伴读怎么了?”

    许大旺把肉包塞了满嘴:“没有那个伴读,就没有我这个故事呐。”

    他们一行人绕路到达瓯脱,这一路上都流传着“李国丈篡权为官妓,圣天子落难有情义”的故事,有官家出面阻止,奈何悠悠众口,哪里堵得住。何况越是被禁止的,就越引人遐思,假的也被人传成了真的。

    越靠近边陲就越是开放离奇,在瓯脱的城门口,几个小孩子过家家,都追打着在演那段“我让你养官妓”。

    夏渊十分惊讶于市井传言的力量,对荆鸿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我的辅学大人,真是太坏了。”

    荆鸿拉了拉遮挡风沙的兜帽:“别说了,进城了。”

    瓯脱地处五国边荒,属于都不管的地带,就算是华晋“新帝”派来的追兵,也没有权利堵在城门口挨个查人,因此城门很好进,他们稍微稍微乔装了一下便通过了。

    夏渊看着城中不同于华晋风格的沙房建筑,熙熙攘攘异装人群,还有远处醒目的比武场地,不禁感慨:“这个天下武斗大会还真挺热闹的,短短三年就能有如此规模,看来宇文势确实花了不少心思。荆鸿,你当初怎么想到这主意的?荆鸿,荆鸿?”

    没得到回应,夏渊转头去看,就见荆鸿停在数步开外,望着城门外扬起的一片沙尘,兜帽被风沙吹得掉落下来也不自知。

    夏渊心中猛地一紧,已有预感,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你在看什么?”

    转眼间,那辆马车入了城。

    荆鸿颤声道:“……他来了。”

    夏渊皱眉:“别站那儿,你过来。”

    荆鸿恍然回神,正要朝夏渊这边走来,那辆马车却刚好路过。

    车上的人掀了帘子,沉睿的目光从他身上剐过,带着粗砺的毛边。那人未置一词,只这一眼,就让荆鸿几欲发抖。

    夏渊看着荆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痛。

    两人只相隔几步,车辙却在他们中间轧出两道深痕。

    第58章 醋坛子 …

    萧廉在瓯脱城中打探了一番,得知各国王族的观赛团都住在武斗大会老板安排好的院落中,包括早他们半月到达的定嘉王一行人。

    “四大塞外国都来了?”夏渊问。

    “是,都来了。”

    夏渊敲着椅子扶手:“听闻年初封楚新帝即位,内乱未歇,没想到他们这时候还有心思插手瓯脱的事。”

    荆鸿道:“封楚不是弱国,想来他们还是有余力对付的,自然不会放弃瓯脱之争。”

    “也对。”夏渊自嘲,“华晋闹成了那样,我这个储君还不是照样来这儿游玩了吗?关键要看心情,荆鸿你说是不是?”

    “……”荆鸿哭笑不得,“是,殿下心情不错。”

    夏渊瞟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笑:“世事难料,到头来居然是这个天下武斗大会给我们提供了栖身之地,看来我应该好好感谢宇文势的用心良苦。”

    “……”荆鸿没有接话。

    夏渊哂然:“走吧,去见见我那个不中用的弟弟。”

    华晋定嘉王的院落在瓯脱城西,门口戒备森严,他们几人作平民装扮,尚未靠近就被拦了下来:“什么人!”

    孟启烈拉下兜帽,低斥道:“放肆,主子都不认识了!”

    那人名叫李达,本就是神威军中人,现在任职定嘉王的侍卫长,看到孟启烈先是一惊,再看他身后那人,登时就要下跪行礼:“属下参见……”

    夏渊拦住他:“行了,这些东西就免了。”

    “是。”李达连忙让开路,将他们迎进了院子。

    夏渊问他:“你们在此处住得怎么样?”

    李达谨慎回答:“武斗大会的那个大老板对待我们还算友善,吃穿用度一律安排妥帖,就是王爷的伤……”

    “他醒了吗?”

    “醒过几次,但情况仍是不好。”提及此事,李达面露愧色,跪地请罪,“属下护卫不周,请殿下责罚!”

    “不用跪我,你现在是定嘉王的侍卫,要责罚也是他来责罚,等他醒了再说。”

    “……是。”

    夏浩还在昏迷中,左胳膊整个呈现乌紫色,上臂紧紧扎着,以防毒素进入心脉肺腑,但他脸色发青,分明还是中毒至深。

    夏渊摸摸他的头,触手滚烫:“大夫怎么说?”

    李达道:“王爷受伤后,我们请了好几位大夫前来诊治,但没有任何起色,说是这种毒性从未见过,无法对症下药。”

    夏渊怒道:“无法对症下药,人就不管了?庸医!若是傅太医或是窦太医在,断不会如此束手无策,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众人噤若寒蝉,屋里子落针可闻。

    “你让他们上哪儿找太医去,”荆鸿叹了口气,“我来看看吧。”

    这时候也就荆鸿敢顶夏渊的话,众人皆指望着他。夏渊面色不善,但还是给他让了个位子,荆鸿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低头为夏浩诊脉。

    荆鸿翻看了夏浩的舌苔眼睑,问道:“可有吐过?”

    李达:“有,喂进去的食物大多会吐出来。”

    “把王爷吐出的秽物拿来给我看看。”

    “是。”

    不一会儿,有人端了一个铜盆上来,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孟启烈瞄了铜盆里的东西一眼,干呕了一声冲了出去。

    端盆的人都用一层湿布蒙住了口鼻,靠近床边的时候夏渊也憋得脸色发白,然而荆鸿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取了一双竹筷在里面翻搅,片刻后,他夹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黑色球体,眸光微闪,又把这东西丢了回去。

    “行了,拿出去吧。”荆鸿嘱咐,“不要随便倒掉,放在阳光下暴晒一天,然后再深埋,当心不要让任何人触碰到。”

    夏渊已经憋得不行了,捂着鼻子道:“这东西没人会去碰的吧,快、快拿走。”

    那盆秽物端出去后,屋子里好了很多。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荆鸿看了看夏渊,欲言又止。

    夏渊会意,下令道:“都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待旁人退了个干净,夏渊哼了一声,“我倒是忘了,蒙秦王擅用的毒物,大半都是出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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