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 作者:奶油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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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白妈妈看他实在喜欢这才允许他出入各个剧组,但是那个时候,无论是白妈妈还是白怀瑾自己,都没有想过成年以后还要依靠演戏来生活。
不过,大概是因为天赋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所以,当他重新站在镜头前,才会瞬间找回了小时候演戏的感觉。
“在想什么?”
后脑勺被人轻轻拍了下,白怀瑾回头:“霍哥,你说,对这些孩子来说,演戏是什么?”
霍璋站在他身后,距离贴得很近,透过门缝看下走廊上局促不安的家长。
“是可以让爸爸妈妈微笑的事。”霍璋的声音一本正经。
白怀瑾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刘元的声音从后头响了起来:“你们俩凑一起说什么呢?快点,要开始你俩的任务了!”
*****
电梯上楼的数字不断跳跃,终于停在了顶楼。“叮”一声,门打开了,轮椅被人稳稳地从电梯中推了出来。
早已接到通知在电梯前等候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有礼有节地在前面引路。
“甄选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初步定下了几个小演员,现在正在进行对两个小主演的挑选。”对方笑着穿过走廊,将人引导在会议室前。会议室外还聚着几个家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推着坐轮椅的老者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闫老,就是这边了。”
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仿佛是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那被打开的门后,视线所及的地方,就好像在转瞬间回到了故事中的那个世界。
背对着门口站着的青年,背脊挺直,短短的头发和身上干干净净的衬衫看起来书香气十足。他卷着袖子,右手像是握着什么,正一手按着虚无,一手抬起书写。他低头,看着仰头站在身边的小孩,侧脸可以清楚的看到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
注意到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刘元正要发火,却在看到来人不由惊讶了一下,忙要打算房间正中正在表演的青年。可正要开口,却见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青年的表演。
孙修文原本对白怀瑾的这个动作表示不解,但是看到他下一刻右手像模像样地写了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白怀瑾现在的动作,不正是一个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样子?
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放到白怀瑾身上的时候,他缓缓开了口:“这个字,认识吗?”
白怀瑾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尾音带着一丝笑意。他说完话,低头含笑:“这是你的名字,稼,庄稼的稼。有谷物的意思,是个好名字。”
他说完话,在得到身边小孩的回应后,恰到好处地收回目光,脚步往旁边挪了两步,又写了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庄禹,庄稼的庄,大禹治水的禹。”
“这是老师的名字?”小孩仰着头,学着他的样子,抬手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
“对,这是我的名字,这是你的。”白怀瑾微微弯腰,一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顶,另一手撑在“黑板”上。
他说着视线上移,恰好转向霍璋坐着的方向,视线却似乎从他肩头擦过,神色变得有些惋惜。
“元稼。”白怀瑾再度开口,一下接着一下抚摸着小孩柔顺的头发,“你和小伙伴们想要读书吗?”
他慢慢说着,目光望着瘦小的孩子,好像透过孩子看到了自己从前的模样,一边抚摸一边试探地问:“老师来教你们读书好不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从身后忽然传来掌声。白怀瑾蓦地愣住,下意识扭头去看,只见身后的会议室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轮椅,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几乎是在瞬间,白怀瑾的表情变了。
他几步走到轮椅前蹲下,握着老者的手,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闫爷爷!”
闫老看着眼前的青年,眉眼弯了弯,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重新改编过的《蜻蜓》剧本,闫老一个字一个字过目了。对于白怀瑾刚才的表演,他隐约记得那一幕戏总共只有不到十句的台词,都是听着无足轻重,但是十分讲究演技的。在老版《蜻蜓》中,也有这场戏。但是白怀瑾的表演,没有老版中的风平浪静,一切看起来像是酝酿着滔天巨浪。他的每一句台词,听着没有意义,却实际上预示着之后会发生的很多麻烦事。
第一句话,他是在解释元稼的名字。在剧中,元稼是个乡下小孩,已经十岁了,却还没有读过书,因为不识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是什么意思。他左手按着的是“黑板”,右手拿着的是“粉笔”。一笔一划写下的是“元稼”两个字。
第二句话,他在向元稼解释他自己的名字。庄禹这个角色,在老版就有,是个从山村受人资助走出来的苦孩子,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城,但是听说这个村子没有学校,孩子们都不认识字,便扔下已经安排好的工作,一个人背着包来到了村子里,自愿当这里的老师。
第三句话,他在应承元稼的疑问的时候,视线望向远处,是在看几个躲在漏风窗户外的孩子。仿佛在那几个想要躲藏起来,但是没有成功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因为贫穷没钱上学,只能躲在村里学校的窗户外偷听的样子。
第四句话和第五句话,听着简单,但对庄禹这个人物来说,是艰难的开始。
庄禹选择来到村子里教书,本身是没有工资的,因为县教育局对这个村子的教学安排一直是建议他们去县城上学。庄禹靠着东奔西走,终于在村子里找到了一间可以用来让学生上课的房子,又花了很多功夫才说通村民,将孩子送进学校。
这样艰苦的条件,直到谢涛跟随父母来到村子里,才开始好转。谢家的投资让学校变得像模像样。
如果说老版《蜻蜓》更注重于孩子之间的友情,新版可能在老版的基础上,增加了对贫困山区教育的描写。这就是刘元想要拍摄的老少咸宜的电视剧,既有社会意义,又有教育意义。
因此,庄禹这个角色在整部剧中,就有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和十分悲情的定位。白怀瑾刚才的那几个动作,几句台词,表现出了一个自愿来到乡村的年轻教师面对贫瘠的村子所流露出的悲伤和无奈。
“闫爷爷。”白怀瑾蹲在轮椅前,看着多年不见的闫老,忍不住眼眶发红,“你身体最近还好吗?”
闫老笑着点了点头说:“还好,应该还能撑到你们拍完电视剧。我还想看看新的《蜻蜓》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着,视线移到全部走到自己面前的主创人员身上。刘元有些激动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闫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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