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退人间界 作者:天堂放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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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也得乖乖蹲着!
杜衡蓦然停顿,死死盯着某处山坳。
河水全部冻结了,悬崖一面全是高高的积雪,树木呈一个方向倒伏,看不到土壤与沙石,连路径与谷地都无法分辨,到处都是白色。
“就在这里!”
杜衡反手一掌,青色剑光顺着悬崖劈去,山石横飞,但下半截却离奇的保持了原样。
一声音调高亢凄厉的鸣叫,震得沈冬眼前一黑。
他险些一口血喷出来,那感觉就像被人一锤击在胸口,刹那间什么都听不到,内息一乱。沈冬努力想看清眼前景象,一股暖意却骤然涌上,四肢百骸一阵抽搐——怎么跟他几个月前掉进水库的感觉那么像,当时一个劲的往下沉,越来越冷,还被水呛得死去活来,意识最后一刻感到的就是全身抽搐,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但那时,没有这种令他定神安心的暖意。
所以不像接近死亡,沈冬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却神智一清,感到了凛冽寒风携带的浓厚怨气,连那种凄厉的叫声也变得清晰:“精卫——”
沈冬当即愣住。
谁是精卫,精卫在哪里?难道还出现在自己身后不成?
但他再急,也张不开口,不,是这种状态异常诡异,就像是…
此刻一道黑影袭来,破风声比鸣叫还要刺耳。
杜衡骤然抬眼。
刚才沈冬忽然往后就倒,随后的变化使杜衡临战分神——器灵转化原形,青光浩瀚磅礴激荡开来,冰雪骤融,稍近的地方连雪水也立即干涸,随之而起的灰黑怨气涅灭无踪。
十方俱灭,绝不是周队长当初送到博物馆去的那个样子。
剑身确实很窄,狭长。
但剑,有凌厉剑光。剑身宽度凭空多出一截,青光最里层如同实质,薄如纸,锐利可怖,这才是真正的剑锋。在凡人的手上,永远看不到法器真正模样。
无数符篆纹路一层层从剑身上泛起浅金微光,与炼器宗精心篆刻炼制的法宝不同,所有兵器之上的符箓,都是自然形成的。好比修真者得自己筑基成丹,练成元婴。兵器能有多大威力,全都得看它自身的特质,还有引导它的——用兵器的那个人。
有一道符箓,就是很不错的兵器。
三道以上,在山海易购都买不到,九道符箓,已是可遇不可求。
这是修真界通用常识,但剑修手中的剑,符箓已不是看数量,而是多少层。在一弹指的六十刹那,层层叠加的符箓还没有重复,各自变化,互相关联,有生命似的流动…这番景象,稍有见识的神仙也好,修真者也罢,已经足够使他们脸色大变,郑重以对,或干脆掉头就跑。
杜衡一生,还没遇到过敢直接往他剑锋上撞的敌人。
果然是上界神仙,哪怕是怨恨得道的禽鸟?
杜衡目光一凝,带着戾气的厉然笑意透过青色剑光,生生使袭击顿了一下。
下一秒。
没有兵器撞击的声音,只见翎羽纷飞,剑气贯空。
半截山崖直接崩塌,碎得非常彻底,绝对找不到比拳头更大的石块。金色的血液在雪地里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散发出不属于人间的灵力,杜衡身后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则全部从中折断,树干上出现整齐的三道断面。
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袭击者的踪迹。
一缕乌黑长发,随风顺雪飘落。
青色剑光中,凭空而立的人影,容颜清俊,目光一片冰冷。那已经不是戾气,而是恐怖的杀意。长发随着方才出剑一击激荡飘起,此刻才缓缓落于肩背之上,杜衡的唇边弯起一抹极不适宜于此时出现的弧度,左手按在剑脊上,手指轻轻抚过——凌厉青光竟透过指间,明明是从剑锋上擦过,亦毫发无伤。
剑身反倒有些震颤。
暗处潜伏的袭击者,恰好瞅准了这个空子!
黑色羽毛夹着横飞的雪花,凌厉扑面而去,这次连地上都出现了深深沟壑,沙石乱飞,紧跟着是令人窒息的金光一闪,这才是真正的杀着。没有法宝的神仙,简直不能被称之为神仙。
杜衡不言不动,只是最直接,却又是最巧妙的一剑。
“轰!”
碎片激射而出,半截树桩的树林彻底消失,连远处山峰都受到影响,滚落下来无数山石,同时大块的法宝碎片直接爆开,互相影响,终于整件悬浮在空中罗盘状的法宝全部碎裂。
“不!”
尖锐的女声听起来无比凄厉,但也来不及了,她只能撤手拼命退开。
那只罗盘已经全部变形,鼓胀起来,眼看就要爆开。
青色剑光再次横劈在罗盘中间。
不正不巧,阻止了它的爆炸,分成两半的碎块都迅速黯淡下去,直接掉到冰封的河面上,通体漆黑寂然不动,与旁边的沙石无异。
杜衡却循着金色血液,握剑的手一紧。
一个非常高大,袒露胸膛的男人用蒲扇那么大的手掌,接住了那个跌出去的穿黑衣的女孩子,这个男人没有头颅,胸膛上的那两点,竟然是一双眼睛,肚脐也动了一下,发出沉闷又可怕的声音:
“你就是杜衡?”
随即是恐怖的笑声,刑天轻轻推开那个身量像未长成,目光里满是怨憎气息的女孩:“女娃,到一边去,你从天上来找我,我怎么能让你被人欺负!”
说着双手骤然一伸,一面巨大的青铜方盾与一柄大斧赫然在握。刑天身高超过四米,赤足一踩,地面立刻震动,好像一座山都压不住这种力道,勃然大喝:
“死吧!!”
杜衡一生,除了九重天劫外,其实没有真正战过一场。他抬眼,力压千钧。
手腕翻转,长剑倒持,语调平和戾气全无:
“你不妨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刑天是炎帝的部将,女娃是炎帝的女儿,精卫的叫声是自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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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看不到,但不代表他听不见。
剑身被杜衡灌注的灵气洗涤,层层符箓逐一浮现,声势更是摄人。但这种景象沈冬自己不可能知道,他隐约知道了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还没有来得及郁闷,就被这杀伐之气冲得头脑发晕,好比爱酒的人一口气灌下整瓶醇酿,酣畅淋漓又飘飘然。
但也与喝醉了一样,似乎特别冲动、不耐烦。
感觉到前方有什么碍事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就踹飞掉,好吧,是劈飞掉,沈冬还恍惚的感觉了一下被劈出去多远,以及周围造成的破坏程度。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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