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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 作者: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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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起来一看,上面竟然印着自己过往几部片子的剧照。标题是“夜深忽梦少年事”,地址是达星剧院,时间是三天后晚七点。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想要问,也没人可问了。风潇一走,与那个奇异世界的联系,就算是彻底断了。

    从头到尾几个月,好像做梦一样,以致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过一回。

    揣起门票,就出了门。外面挠门的女性已经不在了,想必是忍无可忍去了别的楼层,隔壁守门的小警察却大吃一惊,揉着眼睛说:“男女厕所是通的?”

    回到病房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一来一往比谁的嘴皮子更薄情了,竟然忘了问正事——卢俪被杀的真相是什么?现在都不得而知了。

    却莫名坚信,风潇在这件事上是干净的,最多是替他顶罪。

    这麻药就像二锅头,特么还有后劲儿。浑浑噩噩帮警察做了笔录,被问到绑架他的那两个女人时,就说自己被打晕了,什么都没看见,醒来就在医院后门巷子里了。下午就叫薛小西办理出院,回家。看到艳阳高照,一算时间,距离这场风波的开始——风潇劫狱,已经三十多个小时过去;如果把风波的起始点设定得再早一些,譬如说卢俪的生日宴,那就是四五十个小时。

    可是四五十小时,也不过就是三两天,却发生了有的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完的事情,心里简直沧海桑田。

    ******

    回去之前先绕道去了趟乔珍家豪宅,想看看“傀儡”们有没有苏醒,结果被保安拦在门外。

    好吧,三名保安早前也在受害者之列,既然他们都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了,并且看样子不记得发生过什么,那其他人应该也没事了。纳兰德性走前下过指令,命半醒的人们各自回到本来该在的地方。一问果然,保安们以为自己一直在这里。

    “你们家主人有回来吗?”

    “还没有。所以纳兰先生不好意思,家主人有规定,无论多么重要的客人,都一定要她在家的时候才能请进。”

    “没关系,我不进去了。”纳兰德性吩咐车子掉头,又对保安们说,“这些天多多注意身体。”

    保安们受宠若惊,感激连连。

    回到小楼已经是傍晚,昏黄的夕阳从落地窗洒满整个客厅,三角钢琴沐在冰凉的晚霞里,屋外春风裹挟着砂砾与不堪风雨的嫩叶,细细碎碎敲打着整座房子的方方面面,倒像是深秋渐寒的气候。

    小楼显得格外空旷,面积都翻番了似的。空间被相继入住的人充盈起来的过程是不易察觉的,直到突然空下去才叫人心里重重一惊,感叹曾经那么热闹。

    中国人嘛,都是喜聚不喜散的。

    然而眼下没有时间给他伤感,三两步跑上楼,翻出自己和安冬房间的电话簿、工作册子、名片盒等等一切相关的东西,逐一疏通人脉,分析谁能帮的上忙。

    一通通电话打到深夜,十个里有九个都推诿说无能为力。酒肉朋友酒肉朋友,离了酒肉还谈什么朋友。其实也可以理解,他们之所以谈虎色变,还不是怕引火烧身,毕竟圈子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呢,安冬倒霉摊上了而已。

    现在安冬的经纪公司是他“恶灵演艺公司”,没有乔珍张罗,旧东家联新也不打算掺和。毕竟对方是大悦。打开电视就可以看到,大悦高层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搬来全世界各界权威为自己作证,信誓旦旦澄清说绝没有涉足毒/品药品行业,还说要告那个举报人诬陷。发言人是林之远,大家只当辟谣这种小事林安森不屑于露面,殊不知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印尼药厂还不知道是挂在什么人名下,林家那么深谙商道,也一定从第一天开始就做好了随时割舍的准备。这是场硬仗。

    只好找到之前安冬请来救他的那名著名律师,互通手里的资料后,约了明天一起去看望被拘留的安冬。

    打完最后一通电话,突然想到风潇他们人虽走了,手机好像还带在身上。鬼使神差就拨通了风潇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才想起来不对,他的电话应该早就不知道丢哪了,因为进太平间后是换了衣服的。说不定被当做证物留在了警察局,想着就赶紧挂断电话。

    等了一等没有人回过来,这不像是被警察扣了的作风。电视里这种情况警察不都要安装监听器然后回拨过来试探吗。于是又迟疑着重拨了那个号码。

    这一回被告知不在服务区。

    好吧,看样子是被好心人捡去了。

    ******

    接下来两天都在和律师商议关于安冬的事情。他偷税漏税是证据确凿的,似乎没有办法辩护无罪,纳兰德性去看望他时,他也很坦然说自己罪有应得,坐牢也没有怨言。

    “红也红过了,就那么回事。”他说,“或者换个想法,你看我事业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样也算是换个方式火啊,等过个几年出来,没准儿别人还记得我呢。你看那个毛谁谁刘谁谁,复出后不也混得很好?别忙活了纳兰,我可不打算配合你哟,也不会在法庭上跟律师‘窜供’。”

    “蠢货!”纳兰德性愤然离席。

    当晚请律师在附近吃饭,没想到偶遇了隔壁包间的大明星崔诗加。崔诗加是卢俪的姐们儿,生日宴当天也在现场。见了纳兰德性,她先是惊奇,然后无言地拍拍他肩膀,长叹一声,说:“出来就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纳兰德性却敏感地听出了这句话里细微的漏洞。他跟崔诗加没有交清,按理说,作为朋友,她应该对每一个具有杀害卢俪嫌疑的人怀有敌意才对。

    崔诗加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招呼了随行助理赶紧就走。纳兰德性凭着腿长的优势倒退两步拦住她,半是强迫半是恭敬地请她包间里一叙。

    崔诗加想了想,叹口气跟他进去了,吩咐助理在门外等着。

    “你也不想卢姐姐枉死对不对?”互敬一杯酒后,纳兰德性动之以情,“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哎……”崔诗加点了一支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熏的,眼眶有些发红,“多的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你和卢俪在卫生间里的时候,我在阳台上看到过一辆黑车,好像在后门树林里停下了。”

    “什么车?谁的车?”

    “天太黑,我看不清,而且我当时正跟他们喝着酒呢,只当是谁家助理把车开来等着了,也没留意……现在想来,车子进门的时候好像没被拦。”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而且也不太可能……话就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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