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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断情结 作者: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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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密林的重重阴影,仍然能够清楚辨认出的高傲冷的身影,兀杰攥紧双拳。

    我、记住你了!

    言非离虽然坐在马车里,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却清清楚楚。

    暗中打开车窗,看见北堂傲轻松自如地指挥著士兵们,不费一兵一卒便粉碎了敌人的计划。一向清冷的脸上,绽放著冷狠绝的光彩。

    “北堂门主真厉害……”秋叶原咂舌惊叹,暗暗心惊。

    言非离没有说话,一种朦胧遥远的表情笼罩著他。

    这就是门主。一个永远不会失败的人。任何的阴谋和危险,在他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言非离看著那抹惑人的身影,心上涌出一股熟悉的、炙热的感情。

    这种感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开始,就没有消失过。

    剪不断,理还乱!

    言非离知道,这份情结,今生今世,就算到他灰飞烟灭那一天,也无法断掉……

    出了霞山,很快便看见前来接应的华城分舵的人马。

    他们正在惊异西路山林里的大火,看著滚滚浓烟冲天而上。就见北堂傲带著人从容平安地自山路中转出,急忙迎了上去。

    与分舵的人汇合後,行进速度便快了许多。因为言非离实在病得厉害,虽勉力撑著行了几天路,但到了越国境内便不行了。秋叶原没办法,干脆给他下了重药,让他每日昏睡著,以节省体力。

    北堂傲见此,下令全速行进,尽快赶到华城。

    四天後,急行的人马终於赶至华城京郊。

    言非离醒来,淡淡地冷香散在马车的车厢里。睁开眼,北堂傲正坐在一旁。

    “门主?”言非离的声音沙哑虚弱。

    “非离,你醒啦!”北堂傲靠过去,对他轻道:“我们已到华城郊外,一个时辰後就进城了。”

    “唔……”言非离应了一声,头脑酸涩沉重。这几日他一直这样,偶尔醒来,进完食,服下秋叶原的药,又会沉沉地睡去,一直未曾有机会见过门主。

    “秋大夫呢?”

    “在外面的副座上。”

    其实秋叶原一是为了出去透透气,二是他见北堂傲今天也在马车里,总觉得不自在,便识趣地跑到外面陪著赶车去了。

    言非离强自提神,想要坐起来。北堂傲刚伸手扶住他,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言非离身子一侧,立刻倒入他的怀里。

    言非离觉得非常尴尬,虚弱地挣动了一下,以为北堂傲会放开他,谁知身上一紧,反被他搂在怀里。马车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本就怪异,现在又是这种姿态,言非离不禁有些难堪。

    其实北堂傲倒没想这麽多。这几天马车一直急行著,言非离昏睡时不会觉得,但醒来後必定会被颠簸得难受。倒不如靠在自己怀里轻松点。奇怪的是,拥著这具熟悉的男性躯体,北堂傲心底竟然涌出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门主,那天霞山路上要突袭我们的是什麽人?”言非离见北堂傲没有放开他的打算,还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在怀里靠得更舒适一些,已微微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二人很少这麽亲密过,言非离觉得甚不自在,便打破了这沈默中氤氲的奇怪气氛。

    “只是些不知死活的匪人罢了。非离不用介意。”北堂傲轻描淡写地回道。他不想让言非离知道兀杰已下令追杀他的事。

    言非离自然也想不到那里去,虽觉得竟然有匪徒胆子大的敢把主意打到天门上来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

    靠在门主怀里,言非离渐渐安下心来。

    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仔细地回忆,似乎在自己昏迷之时,也曾这样被他轻轻地拥著,也曾这样被他淡淡地冷香环绕著。这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安抚了他噩梦中的冰冷与悲伤……

    言非离有些不确定。可是他无法开口去问。两人的气氛再度沈默下来,在马车!辘辘前进的声音中,带出一种安宁。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众多的脚步声,交杂著混乱嘈杂的人声。

    正文30

    “怎麽了?”言非离微微一动,却被北堂傲按住。

    他功力受损,听不见外面的喧哗,但是北堂傲听得清楚,淡淡地道:“没什麽,大概是遇上逃难的灾民了。”

    南方水患日益严重,越国和其他几个遇难的国家都是小国,国势不强不盛,只是勉强在这乱世中立足而已。现在碰到这近十年来最大的水患,都有些吃不消。灾民们走投无路,纷纷举家迁徙,到华城来避难。

    言非离闻言,心下一紧,想起儿时与老乞丐颠沛流离的生活。今年这一场天灾,不知又要有多少家庭失去亲人,多少孩子成为孤儿。挣脱北堂傲,起身打开车窗看了一眼,果见衣衫褴褛的灾民们背著包袱,三三两两互相搀扶著站在路的两边,或无神或茫然地等著他们的车队过去。有的妇人手上还抱著瘦弱的孩儿,孩子的啼哭声微弱无力。

    言非离心情沉重地看著他们,直到马车又行进起来,北堂傲拉下了车窗。言非离隐隐地听见车外还能传来灾民们的声音,但过了片刻便听不见了。

    进了城,很快便到达天门在华城设立的分舵门外。分舵舵主杜生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参见过北门门主,北堂傲让他们直接把马车驾进院里,秋叶原扶著言非离从马车上下来。

    杜生每年定时去总舵汇报时,曾与言非离见过几次。此时见他形容憔悴,消瘦无神,也不禁吃惊。他特别将分舵的整个西院开辟出来,与北堂傲、言非离他们住。剩下的一百名亲兵,全部安排在外院。

    暂时安定下来後,言非离也比较能够安心养病。他的病早已是终身的病根,只能慢慢调养,想要完全的康复却是不可能的了。

    在秋叶原的细心医治下,言非离的身上的伤和小产後的病症渐渐好转起来,但是身体仍然非常虚弱,不见什麽起色。

    北堂傲见此,私下里问秋叶原是何缘故。

    “心结难解,积郁在心,以致身体久久不见起色。”秋叶原答道。

    北堂傲皱皱眉头,“如此要拖到何时身体才能好转?”

    秋叶原叹了口气:“心病还须心药医!秋某只医得了身,医不了心!”

    “什麽意思?”

    本著医者之心和与言非离的交情,秋叶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直直地盯著北堂傲,反问道:“北堂门主何须问我。门主难道不知道麽?”

    北堂傲一愣,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无畏地望著自己。对视这一瞬间,北堂傲便可以肯定,秋叶原已经知道到了一切。北堂傲也不怕他知道,在他帮言非离接生时,这件事便已经瞒不住了。何况非离这次失去孩子,也是秋叶原在旁照料的。

    “秋大夫,本座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既然大家都互相明了,有些想问的话不如早点问个明白。

    “门主有话请尽管说。”

    “本座知道非离曾向你讨过防止受孕的药,”北堂傲正色地盯著他,“既然如此,他为何还会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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