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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浅浅一笑,安抚几句便带了两个小丫鬟出了院子。

    西厅外台阶上落了厚厚的雪,因这一片活动得少,连管事的也顾不上遣人来打扫。厢房内亮了油灯,两道剪影在窗上摇曳,不多时便靠得紧密了……

    “孽障!”老太太听了回禀,一张脸黑得如锅底,拉长了怒视着下首齐齐噤声的众人。几个姨太太面面相觑,眼底却分明有惊喜之色。堂下跪着一个丫鬟,大冷天地上冰凉刺骨,双膝贴着地气,足足已有两个时辰,先前是酸麻,如今早已火辣辣地痛着,间或有一丝抽离感,只觉得那腿都不是自家的了。

    她惨白的脸上泪痕已干,凄然的表情我见犹怜,端的是个美人胚子。

    “带几个嘴严的丫鬟去,戒令不得靠近西厅!搜,着人去搜绮兰院!”老太太捶胸顿足,终究下定决心道。

    几位姨太太即刻领着贴身的丫鬟去了,管事的张罗着小厮们将西厅封锁,是怕那丑事传出去。

    厢房门被猛地踢开,开道的小厮守在门口,刘氏、李氏、贾氏先后进门去,正撞上一张俊逸温润的脸,那眉间满布疑虑的男子,恰是刘长庚。又听得吱呀声响,里屋有人藏躲。

    刘氏一使眼色,几个丫鬟即刻快步入内,半晌听得好一阵喧嚷,果真拉出一个人来,哪里是什么与外男私会的嫡小姐,竟是个众人皆眼熟的小厮阿财。

    “……”刘氏正欲训斥,张开的嘴却半晌合不拢,良久才呐呐着问出一句话来:“你们……你们在此做什么?”

    刘长庚也被蒙在鼓里,他收了青杏的消息,约在此处见面,说有要事,但等来的却是个下人。这小厮满口浑说,似知道些什么,偏偏嘴滑,一会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又诈他暗示着要得些什么好处,两人尚未谈妥,就又来了这一拨人。虽不知详情,却也能想见恐怕是出了大事,刘长庚踌躇着还未张嘴,阿财已麻溜地跪下连磕几个响头:“给太太们请安,太太们万福!小的……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知错,知什么错?”刘氏不觉脱口问道。

    “小的知错,不该胡乱攀附。前儿听说刘公子要跟宫里的老爷们下江南,小的想求刘公子帮着从江南带点玩意儿,送给、送给我表妹!”阿财张口就来,一串话说得刘长庚都瞪大了眼。

    几位姨太太又是彼此交换了眼色,她们都知道阿财是个嘴上没边的人物,惯会耍滑头,张口都是谎,若未抓住把柄,休想听他说半句真话。这可为难了,来捉私会的男女,捉着两个大男人,就无论如何也算不得什么,反倒在外人面前出了个洋相。

    李氏与贾氏各与刘氏说了几句,刘氏点点头,语气软着,向刘长庚道:“刘公子是来找弘明?怎的来了西厅?”

    虽知无用,到底先问了这边的说辞。

    刘长庚知道这是在许家,自己又是小辈,是端不得架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刚进来,就被这奴才拉到这里了。”

    果真问不出什么,又不便轻易得罪别家的公子,刘氏心内思忖,先拖延着他,等绮兰院的搜查结果出来了,再做打算。

    一行人好生尴尬,刘氏打发丫鬟去回禀老太太,一面带着人勉强陪着刘长庚拉家常,说些不着调的话,等了许久,才有小厮大喊着来通报,嚷嚷道:“老太太请姨太太过去正厅。老太太让对刘公子说,府内有些家事,请先回去罢。”

    刘长庚不好多言,只得从命,他心惊肉跳,不安的感觉越发加重,心不在焉地走到拐角处,却被一双手拉过去,一个眼生的丫鬟竖着手指示意他噤声,又左右看过,确认无人后,低声道:“五小姐让我告诉公子,若要她保青杏,需向公子讨个人情。现在还未想好,以后却总归要还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西厅放走刘长庚,结果如何是可想而知了,刘氏看了李氏和贾氏一眼,李氏颇有些不自在,她是许亦纹与许弘明的生母,若许亦涵是被陷害,那幕后主使还能是谁?

    来时的春风得意不见了,几人心事重重,回到正厅,便见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中不怒自威,许亦涵坐在首席,正饮着茶。

    她斜睨着跪在正中,惊骇后一脸木然的青杏,眼底隐隐是痛心,又有几分愠怒。

    好个贴身的丫鬟,向老太太告密,说她与刘长庚私通已久,今晚在西厅约见,若捉奸成双,不但声名尽毁,只怕也不得不嫁给刘长庚了。许亦涵总也想不通,她这么做是为的什么,还是那一日主仆说笑,才突然省悟,这是盼着她嫁了,自己一同陪嫁。

    这丫鬟也真敢想!

    她大概也看出自己与瑞亲王的私情了,大概也知道晏承宣偶尔会以厉允之名写信给她,那些信许亦涵拿到时都无拆过的痕迹,看毕又都烧了,不知她从哪儿看过晏承宣的笔迹,模仿得很像。只是不凑巧了,内容写得全无亲王风范,那厮最好拐着弯挤兑她,没个驴字都不是他亲笔写的。

    至于搜查,自见信起,又听小柳汇报青杏去了老太太那儿,许亦涵已掘地三尺将闺房搜了个遍,那些眼生的物件,估计都是刘长庚送的定情物,亏得她肯这样出血……

    许亦涵抿了一口热茶,心底却早凉了。

    “这贱丫头,红口白牙污蔑主子,败坏许家嫡小姐名声,拖出去,打!”

    ☆、高傲亲王(十九)自作孽不可活!

    “老太太息怒。”许亦涵行了一礼,施施然道,“这大冷的天,又是个体弱的小丫头,果真打上一二十板,只怕要出人命。咱们到底是大户人家,犯不着为一个信口雌黄的丫鬟,背了个恶主欺奴的骂名。老太太素来是个慈悲的,不若听亦涵一言,小惩大诫,罚了她的月钱,逐出府去便是。”

    这话说得平淡镇定,全然不似个被害人,眉眼间浅浅的漠然与厌倦,看得老太太都愣了愣。

    “出了这样的丑,也怪亦涵素日里管教无方,今儿惹得老太太动怒,又摆出这样大的排场,惊动了各位姨娘,还请老太太责罚亦涵!”说到此处,许亦涵扑通跪地,低着头满目哀愁,将哭未哭。

    青杏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她怔怔地瞥向许亦涵,咬着唇,心底不知在想什么。

    老太太又是惭愧又是心疼,爱怜地扶起许亦涵,安抚着低语了几句,揽着她坐到自己身侧。视线再投向那背主的丫鬟,更觉得可恶,沉吟片刻道:“说罢,谁指使的你!别以为我老婆子糊涂了。她们姐妹几个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小跟到大的,五丫头我最清楚不过,以前顽劣了些,对下人却是极好。你若非收了谁的好处,听信了什么妖言,岂能如此忘恩负义,把这样的脏水泼在她身上?!”

    这话听得许亦涵都是一惊,这后院中姨太太斗、姑娘们斗,果然都忘了老太太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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