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同行 作者: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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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和能听万物声音的能力。
这能力对一个人类,或者说对那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还得到後面才能知道。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能力,随著时间过去,他能听懂、听到的声音也会越来越多,现在还只是刚开始,等到後面,恐怕有的是让他难受的。
毕竟原本只是背景的声音,如今却都有了意义。那麽多声音同一时间蜂拥而至,初期不会屏蔽、不会筛选的箫小人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呢?
炎颛发现他竟然很期待箫和难受得哇哇大叫的场景。
「小炎小炎!尖头也成精了,你说它会不会变成人?它它它……我能不能指定一个样子让它变?那玫瑰呢?玫瑰什麽时候成精?不对,它已经成精了。哦哦哦!原来我养了一窝子妖精!」
箫和一会儿跑过去拉著炎颛哭诉,一会儿又指著玫瑰努力思考它的原形,过了一会儿就抱著脑袋在客厅里团团乱转,一开始嘴中说什麽,大家还能听懂,说到後来,就听到一片「一窝妖精一窝妖精……」的无限循环声。
刺激好像大了点。炎颛有点坏心地想。
突然,箫和转身就朝卧室走。
炎颛不放心下跟了过去。
玫瑰和尖头互看一眼,也溜下沙发跟过去看热闹。
箫和走进卧室,拖鞋也不脱,就这样直接爬上床,躺平,两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睛。
「吱吱,老大在干什麽?」尖头好奇地问玫瑰。
玫瑰思考了一会儿道:「据说这是无法接受现实的一种自我逃避表现。」
「哦……玫瑰你好厉害!」
「都给我闭嘴!」
一个枕头凶狠地向两只所在方向砸来。
箫和砸掉枕头,重新恢复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闭眼不动。
他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他一定是在做梦。
想想看,小炎怎麽可能在几天之内就变得那麽成熟?一下就从十八九岁少年郎变成二十多岁的阳刚酷型男?就连身高都又窜了一些。
还有他怎麽可能听懂一只老鼠说话?
另外这栋房子他也从没有见过,别告诉他,小炎就在他睡著这几天中了八百万,然後买了这套房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在做一个梦中梦。以为自己醒了,其实还在做梦呢。
「别……睡了。起来。」
很怪异的音调,有点像饶舌的外国人在学说中国话。
箫和挑开一张眼皮。
炎颛正皱眉看他。
「起来,睡多了……不好。」
箫和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竟然梦到小炎说话了!而且还是西班牙的外国腔!
他宁愿去做那个一天只卖二两肉的猪肉贩子的梦,也不愿听到小炎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跟他说话。
你还是做哑巴吧。虽然我曾经那麽希望你不是一个哑巴,但我现在明白了,奢求不应该的东西是最大的罪过。阿门!
「我看还是让他睡一会儿吧,也许到了晚上他就好了。」玫瑰不怎麽关心地道。
尖头想跳到床上安慰安慰那个人,不过只要那位在,它就没有上老大床的份。
炎颛有点失望。
他以为自己开口说话可以引起对方一些兴趣的,至少也不会是这样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毕竟谁也不想长到这麽大还像一个婴儿一样牙牙学语。
「起来!」炎颛突然怒了,抬脚就去踹床架。
「哗啦!!!」
这一脚下去,原木做的床立刻散架,还好上面有席梦思,箫和虽然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掉到地板上。
「你干啥?」箫和腾地坐起,火上心头。
炎颛不说话,就是瞪著他。
「踹什麽踹?卖你力量大?老子睡觉你也不让,你还想怎麽霸道?」
炎颛握紧拳头。
「干啥?想打架?我打你这个畜牲王八蛋不是人养的!」
一股邪火涌上的箫和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向炎颛砸了过去。
「!当!」
炎颛头一偏,台灯砸到衣橱上,裂成几瓣飞落四处。
玫瑰一看苗头不对,当即就往门外跑。
尖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砰!」
炎颛一脚带上房门,表情冷酷地向一脸凶狠的箫和走去。
尖头趴在地上,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大哭:刚才它为什麽不跟玫瑰一起跑出去啊?它不要看家长打架。呜呜!
千纸鹤 4
箫和和炎颛打起来了吗?
箫和在炎颛拳头挥过来的一瞬间流泪了。
就那样坐在散架的床上,双拳紧握放在膝盖两边,以一种混杂著愤怒、哀伤、绝望的眼光看著他,无声地流下眼泪。
炎颛的拳头停止在半空。
这人竟然哭了……
他不是没有看过这人哭过,可为什麽此时他会觉得心脏宛如被人拧了一把似的?
炎颛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似糊涂、又似明白了几分。
炎颛迈腿跪坐到席梦思上,伸手去擦箫和的眼泪。
箫和拧过头,不愿让他碰。
炎颛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这样的箫和让他陌生,让他不知该怎麽是好。
「别……哭……」跟电视偷偷学了几天发音的炎颛,努力想要说好这两个字,可听来就像布谷鸟的叫声一样。
箫和自己抬手狠狠擦了擦脸,擦得眼睛通红。
「为什麽要认识你?」
嗯?炎颛不明白。
「为什麽要让我认识你?」
箫和说完这句话,用两手遮住了脸。
可是手掌盖不住男人的哽咽。
炎颛想伸手碰他,又怕他拒绝。一时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为什麽传承记忆中没有告诉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样处理?
为什麽听这男人哭泣的声音,他会觉得心脏处很难受?
「你对我那样,我也认了。我可以理解你也是受害者,而且当初也是我撩拨你的,我被你那样……也算咎由自取,怪不得你。可那些人……凭什麽那样对我!」
男人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似乎在强自克制什麽。
「不把人当人看,在那麽多人面前,把我……!你不明白我当时有多害怕……你不明白……,我好恨!好恨!我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我恨不得……呜……。」
炎颛的手缓缓落了下去,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身体一抖。
感觉上过去了很久,但也许只是一会儿。
平静了些许的箫和用双手揉揉眼睛和脸,深吸一口气後,突然抬头对炎颛笑了笑。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受的刺激比较多,人比较容易失控。刚才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想砸你或骂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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