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系列 外星屠异 作者:奥森·斯科特·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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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依然在用棍子敲打树干外面。 “好战者”将声音转换成“父亲语言”,但金已经进入了声音,进入了语言。
“你认为我会违背誓言吧。” “好战者”说。
“我的脑子里曾闪过这个念头。”金说。现在,他完全陷在树里面,只是身体正面从头到脚露在外面。他可以看,可以轻松地呼吸――虽然被禁闭,但并不感到幽闭恐怖。不过,树木在他身体周围均匀成形,使他的手臂和腿都动弹不得,他也无法转动身体,从正面的树洞滑出去。通向拯救的门是狭隘的,通向拯救的路是狭窄的。
“我们要考验一下。”“好战者”说。现在金从树里面听,就更难听懂他的话,也更难以思考。“让上帝在你我之间做出评判吧。我们要给你水喝――我们小溪里的水。但食物你是得不到的。”
“让我挨饿是――”
“挨饿?食物有的是。十天后我们会再给你吃的。如果圣灵允许你活十天,那我们就给你吃的,并且释放你。那时候我们就会成为你的信徒,我们就会承认我们是错误的。”
“不到十天病毒就会杀死我的。”
“圣灵会评判你的,并且判定你是否值得尊敬。”
“这里有个考验正在进行。”金说, “但不是你想的那个。”
“哦?”
“这是末日审判的考验。你们站在基督面前,基督对他右面的人说, ‘我曾经是个陌生人,你们接待了我。我饥饿,你们给我吃的。享受基督赐予的欢乐吧。’接着,基督对他左面的人说, ‘我曾经饥饿,你们什么都没有给我。我曾经是个陌生人,你们虐待我。’接着他们都对基督说, ‘基督呀,我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您呢?’基督回答, ‘如果你们这样对待了我的小兄弟,就这样对待了我。’所有聚集在这里的弟兄们――我是你们的小兄弟。你们这样对待我是要向基督交代的呀。”
“傻瓜。”“好战者”说,“我们对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让你动罢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正是上帝的意志。基督不是说过’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我看见了天父的行动’吗?基督不是说过’我就是路,跟着我吧’吗?那么,我们就让你做基督所做过的。他在荒野里四十天没有吃东西。我们就给你机会有他四分之一那么神圣吧。如果上帝想要我们相信你的信仰,他就会派天使来送给你吃的,他会把石头变成面包的。”
“你犯了个错误。”
“你到这儿来就是一个错误。”
“我是说你犯了个信仰上的错误。你引用的话是正确的――在荒野禁食,石头变成面包,等等。难道你没有想过,你扮演撒旦的角色,有些太露骨吗?”
顿时, “好战者”勃然大怒,说得很快,以至于树木里面的动作开始扭曲,挤压金,最后他担心自己会在树里面被撕成碎片。
“你才是撒旦!企图让我们相信你的谎言,一直相信到你们找到办法消灭德斯科拉达病毒,让我们永远不能进人第三种生命形态!你们以为我们没有看穿你们吗?我们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所有!你们没有秘密!而且上帝不向我们保密!是我们被赐予第三种生命形态,不是你们!如果上帝爱你们的话,他就不会让你们把死人埋葬在地下,让尸体长出虫来!”
兄弟们坐在树洞周围,听辩论听得如痴如醉。
信仰大辩论进行了六天,辩论内容值得任何世纪任何教堂的任何神父借鉴。自从尼西亚1大辩论以来,如此重大的论点再也没有被考虑过、斟酌过了。
1比提尼亚一个古代的城市,位于小亚细亚半岛的西北部。从公元前4世纪开始在罗马时期繁盛一时。尼西亚的教义在康斯坦丁一世于公元”5年召集的世界范围的大会上被采纳。
辩论内容从一个兄弟传到另一个兄弟。从一保树传到另一棵树,从一座森林传到另一座森林:关于“好战者”与伊斯特万神父之间对话的故事总是一天之内就传到鲁特和“人类”那里。但信息不全面。到了第四天,他们才意识到,金被囚禁,吃不到含有德斯科拉达病毒抑制剂的食物。
于是,人类立刻派出了一支紧急救援队,包括安德、欧安达、雅各特、拉尔斯和韦尔萨姆。科瓦诺市长之所以派安德和欧安达去,是因为他们在猪仔中间很有名气,受到广泛的尊敬;派雅各特和他的儿子、女婿去,是因为他们不是在卢西塔尼亚星土生土长的。科瓦诺不愿派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殖民者去――否则,如果消息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一行五人乘坐最快的飘行车,沿着鲁特告诉的路线前往。路途需要三天。
到了第六天,对话结束了,因为德斯科拉达病毒已经彻底侵入金的身体。他说话有气无力了,而且经常发高烧,神志昏迷,一开口就语无伦次。
到了第七天。他目光穿过树洞。仰望兄弟们的头顶。他们还在那里,还在观看。“我看见救世主坐在上帝的右方。”他低声说。
然后他露出了欢笑。
一小时后,他死了。 “好战者”感觉到了,于是洋洋得意地向弟兄们宣布: “圣灵做出了评判,伊斯特万神父给否定了!”
一些兄弟欢欣鼓舞。但欢欣鼓舞者没有“好战者”期望得那么多。
黄昏时分,安德一行到达了。猪仔不可能俘虏他们、考验他们一一他们人太多了,再说兄弟们也不会同心协力。不久他们就站在裂开的“好战者”树干面前,伊斯特万神父那张枯槁、被疾病蹂躏的脸,在幽暗里隐约可见。
“打开,让我儿子出来。”安德说。
树洞变大。安德伸手将伊斯特万神父的身体拉出来。他裹在教袍里,身体轻得让安德一时觉得他身上没有增加任何重量,神父似乎在行走。但他没有行走。安德把他放在树前的地上。
一位兄弟在“好战者”树干上敲出一个节奏来。
“他一定属于你的, ‘死者代言人’,因为他死了。圣灵在第二次洗礼中把他焚烧了。”
“你违背了誓言。”安德说, “你背叛了父亲树的话。”
“谁也没有伤过他的一根毫毛。” “好战者”说。
“你以为你的谎言能骗人吗?”安德说, “任何人都知道,不给一个垂死的人药吃,就是一种暴行,无异于往他的胸膛捅一刀。
这里有他的药,本来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给他吃的。”
“是’好战者’干的。”在场的一位兄弟说。
安德转身对弟兄们说: “你们是’好战者’的帮凶。别以为你们把责任全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就万事大吉。我诅咒你们谁也进不了第三种生命形态。至于你’好战者’,我诅咒没有任何母亲会爬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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