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帝 作者:行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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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默认。
曾参商垂眼,不知说什么好,沈无尘与狄风之间的情谊若何。朝野人人都知。
他二人之间远非寻常臣僚可比。同为英欢心腹十多年,其间经过多少事多少磨砺。才换得如今这等相惜相护之情。
只是她惟一想不明地却是,沈无尘何故会担心狄风出征中宛……
他伸手过来,轻抚她的额,待她抬眼看他时,微微笑道:“莫要费心思琢磨此事了,将来究竟如何,还得看皇上作何打算。”
曾参商看他在笑,心里松了口气,本想劝慰他,谁知反被他劝,不禁也笑起来,对上他温光四溅地目光,脸又浅浅红了。
沈无尘大掌渐渐移下来,摸过她地脸,轻声唤她,“参商。”
“唔。”她低低应了一声,任由他捧住她地脸,拇指轻轻摩挲她地唇,身子不再躲挣,心中也不再抗拒,感到他转案过来,轻拉她的胳膊,自己下意识地便缩进他怀中。
沈无尘嘴角噙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垂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又唤她一声,“参商。”
她红着脸,在他胸前靠了一会儿,才又推开他,轻吁一口气,道:“需得回去了,晚些还要去见皇上。”
沈无尘心中略算,想到今日是她入禁中讲书地日子,不由笑道:“皇上许你九崇殿说书一职不过是加你个虚衔,你还真把自己当……”
曾参商抬眼瞪他,抿唇不语。
沈无尘松开手,“你先回户部去,”他脸上笑意淡了些,“此话虽不该我对你说,但皇上今日身子微恙,便是你去了,也是改日再传的结果。”
她略显诧然,想到前两日伴英欢至西苑时她还是一身精神,而沈无尘今日既是说皇上身子微恙,那定不是什么小病,不由感到奇怪……
沈无尘轻捏她的脸,目光愈发宠溺,“别胡思乱想,圣体如何,自有太医来断。”
曾参商脸又红,拍开他的手,急急忙往门口走去,待至了门边才又回头瞥他一眼,“你……”咬了咬唇,心底小鼓敲动半晌,才小声道:“别太累了,注意身子……”
沈无尘听见她这话,微怔了一瞬,转而笑起来,正欲开口再言,便见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负于身后地手握起来,复又展开,如是三次。
能得她今日之言,怕也不是……求不得了罢。景欢殿外六位宫女静候,望见远处疾行而来之人,忙下阶去迎,“皇夫。”
宁墨点头,面上霜意未变,神色略显焦急,边往前走边道:“皇上身子不好几日了?”
宫女替他出去身外厚缎青蟒白绫袍,一边递过热湿帕子来与他净手,一边答道:“还是前几年的老毛病,这次不知怎的又犯了……月信昨日刚至,夜里便疼得人都睡不了,早晨根本没法儿地,却还是硬撑着去上早朝……”
宁墨趁隙朝内殿看了一眼,皱眉道:“没用太医院以前调的方子么?”
宫女接过帕子又递水来,“夜里便让御药房的人煎了送来,服了之后却是一点未好,无奈皇上不让传太医,直等早朝下了后实在忍不得了,才让人去传的……”
宁墨接过玉杯润了润唇,不再多言,直直转身入了内殿。
床榻之上垂幔未放,英欢躺在床上,双眸微合,眉尖紧蹙,半缩着身子,额上汗绞发湿,脸色苍惨如灰。
宁墨走近,撩袍坐于榻边,心底沉沉一叹,伸手去将她湿发拨开,又擦了擦她额上地汗。
英欢缓缓睁眼,看清是他,又半垂了长睫,低声道:“怎么是你来了……”
宁墨收回手,将身上衣袍尽数解开,手探进锦被里,握住她地足踝,双掌在她足底按压了一会儿,然后将她冰冰凉的双足慢慢抬起,放在自己暖热地怀里,身子向前挪过些,看着她脸色微变,才扯动嘴角,淡淡一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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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三十七
他的皮肤光滑温暖,热意点点送至她脚底,平实贴心的触感,比锦被中的琅丝錾花梅铜脚炉更能让她安怀。
英欢轻轻吁了口气,动动身子,朝内侧半翻过去,腰腹僵酸涨痛,眼角微微有些湿。
宁墨稳稳捧住她的足,待捂得同他的身子一般热后才松开手,重又将锦被替她盖好,把前面拿至一旁的脚炉放回床角被底,自己挪至她身前,轻轻拉过她的胳膊,翻过她的手腕,伸指搭脉。
英欢抽动了一下手臂,侧目看他,“成何规矩。”音若轻烟,语气却带了责难之意。
宁墨将她胳膊拉紧了些,轻声道:“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规矩,难道现下还要再着人去传位太医来,而后左右互诊?”
英欢无力敌他,兀自偏过头,“太医院何时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宁墨不再言语,半晌之后松开她的腕,又伸手进被,在她腰下缓缓摸索了两下,低眉看她,“要换么?”
英欢僵白的脸上起了丝红晕,摇了下头,“此事哪里轮得到你动手,待一会儿唤人来就行了……”
“便是我来,也没什么。”他俯下身,亲了亲她额头,目光疼且怜惜,“夜里受凉了罢?”
英欢没力气再言语,只是嗯了一声,便闭了眼不再动,听见他离榻转身,知他是去外面取温着的药,心口不由泛起一阵恶心。
没一会儿宁墨便又回来。手中果然持着银碗,弯了身想扶她起来,却见她身子朝内一缩,纤眉攒起,脸上全是汗。
她眼睫微动。仍是皱着眉,“不喝。”锦被下,胸前身后在一阵阵地冒冷汗。
宁墨闻言,也不迫她,只是回身放下碗,牵过她的手搁在掌心里,再看她时眼里没了先前温光,低声道:“到底怎么了?”
英欢额发又湿。抬眼看他,“老毛病而已,你难道不知……”
宁墨一垂眼,“这么些年你拢共才病过几次,哪一次不是心病先至,而后气损体虚?在你身边这么久,又怎会连这都看不出来。”
英欢听了他这话,心揪得紧紧地,只觉身上更痛,更是言语不得。
宁墨握着她的手。在一侧坐了半晌,待看她喘息匀平了些,才除去袍靴,上榻躺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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