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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痒七年之幸 作者:一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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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病逝,而今回想也就我很难过四个字形容了。那时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在”,看着他留下来的照片,突然就稍稍明白了什么才是文字的力量。就觉得心挖走了一般,一股悲哀汹涌而来,头一次体会了什么才是生离死别。

    这般伤痛因着学业的忙碌,深植于心渐渐平淡。我以为这种痛苦,这一生不会再经历,却不想后来会遇到我命中注定的魔障。这个人让我恨起来简直牙痒痒,可当真对着她,什么狠话都舍不得说出口。

    没人会真的相信我去打游戏的初衷,只是因为需要熟悉电脑。邹辰一直只知道我本科的专业是经济,却不知道我还有软件编程。而高中时候,电脑对我的吸引力几乎为零。有些编程好的师兄们跟我说:“师妹,你要不玩个游戏,差不多就能领悟了。”

    我觉得这事儿不怎么费脑子,欣然答应。而等我差不多也很熟悉后,那些师兄们拉着我做任务做得不亦乐乎。我有些烦,就以卖号为借口,转了服务区。我自己练起来的账号,就算丢角落里吃灰,也不可能卖了。记得外祖父最爱的是辛弃疾的《鹧鸪天—博山寺作》,所以我想也没多想,选了鹧鸪天的分区。

    转去之后,就有个自以为风雅的人拉我进他们的固定队。我看着他的id,有点拉黑的冲动。那时候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赚取银两,我可没有充钱打游戏的癖好。于是我接了荣威的单子,打一场野外pk,挣一笔钱,好周转开,维持基本开销。而这一场pk,让我一眼在六个对手的红名里看到了他。

    邹无味,这名字让我一时失笑,觉得他当真是个酸腐的人。打到最后,荣威的人都死翘翘了,那时候我面对他们两个人,觉得恐怕得死一次。这个邹无味操作实在犀利,恐怕比起我那个师兄,也不遑多让。而他的伙伴转身就走,我正觉得奇怪,他的语音就拨了过来。

    可他原来是她,我心里一乐,觉得她实在是个妙人,心里的抵触也就去了。她问我问得直接,我犹疑了下,如实回答。我欣赏她此时毫不遮挡的风骨,当她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固定队时,便不再犹豫欣然答应。

    我也跟着别人叫她老邹,亲切又自然。她的确是学历史的,一起参加科举,她管文我答理,皇帝手诏都够换好几个文曲星,简直拿到手软。后来,我慢慢发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她,这种情绪刚刚蔓延的时候,我也害怕过,犹豫不决的时候却也不忍拒绝她拉我做做风景党浪费时间。回到家,我跟母亲略略提起。她以存在即是合理来跟我解释,反而要我得我自己拿主意。如果我真喜欢上了个女孩,她问我是不是有勇气,能在国内承受住方方面面的压力。

    不知作何回答。

    这个答案直到她已经来到畅城,每日每夜苦熬复习公考,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看着她,那时候还不懂她作出了多大牺牲。我有多喜欢自己的专业,邹辰就有多喜欢文字历史。要我放弃我喜欢的经济,我是不是能做到她那样义无反顾?可她一头扎进公考,当真根本不曾犹豫半分。

    如果我知道,这会磨去她身上的光环跟自信,我宁可放弃自己的。可一切都迟了,我到底太年轻。或许我能够准确预测市场,知道哪只股票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出。可我不知道感情的走向,该怎么掌舵。等我醒悟我们之间的改变时,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太年轻,不懂得彼此沟通,只知道她烦恼的时候不该打扰她,却不料两个人都这样想,反而离得越来越远。

    邹辰变得愈发沉默,很多时候我都知道她有很多话想说,我想着她总会说的,于是放宽心等。我耐心等着,而这一等,居然等来的,是她要离开。

    我好笑,又气极,干脆一个字不说,看她怎么解释。结果这货当真没解释一个字,拉着箱子转身就走,一如她拉着箱子直接地来。那种撕心裂肺地感觉再次袭来,却更加汹涌,一下下缓缓刺透。我措手不及,失去理智,蹲在家门口,哭了出来。

    等我发觉lucky不见了,简直跟发疯一样。我整整找了一夜,才在五站路外找到了耸搭着脑袋走道的lucky。我喊了一声,它听到后,跑到我身边,委屈地叫着。我一下子抱住lucky,终于骂了出来:"你辰姐姐离家出走了!"

    邹辰刚刚离开的几个月,我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家是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布置的,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兴奋的样子,跟我争吵书架一定要高要大时候小孩子般的模样。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回忆。直到有一天晚上,lucky恐怕饿急了,在厨房里翻东西。我实在没有精力去管,一个人在书房坐着,却不知道该做怎么。

    过了会儿,lucky叼了个沾染了灰尘的小盒子来献宝,我恍惚间接过来,打开一看,是枚钻戒。

    我把它抓在手心,哭了笑笑了哭,狠狠地想:邹辰,你迟早得回来。

    邹辰给我的那块儿糖白玉被我摘了下来,挂在台灯上。生活还得继续,我放弃了去伦敦的机会,让给赵桥。可带着它,时时的触碰会让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于学术,只好挂起来,早晚得见。每晚睡前,看着它在光线中羊脂般的光泽,我都在想,邹辰,你要让我等多久呢?

    而我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完了第七年。

    郭校长说到邹辰的名字时,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她。然后一个男人激动大呼后,我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我在这儿呢。”是她发愣时候惯有的语调,我一下子就认定了。心里闷闷的,胸中的郁结之气慢慢转为思念之情。看着她傻乎乎从下面走上台,郭校长的介绍那么铿锵有力。而她现在的样子,我那么陌生。可她身上的气质,却有了些许我们初初相识的朗撤。

    那时候她在火车站接到我,故意拿了我的学生证,看了后,冲我嬉皮笑脸:“子之轻扬,扬且之颜也?”

    外祖父为我取的名字,来处被她玩笑般念了出来。神色间嬉笑,眼神却朗澈。我点点头,笑道:“你居然是书袋子啊。”

    她抢过我的行李,得意得很:“胸中自有天地。”

    而今她身上又有了那时候的神采,人却显得很压抑。很快,郭校长念了我的名字。天知道我费了多少苦心冷静自持,冷淡着上台,假装自己没看见她。

    她神色慌张,怎么这么怕遇见我么?我一时间心情降到冰点,放纵般喝了许多久。红酒入喉,我在赌,赌她会不会管我。而越喝,心里却越委屈难过。

    等我到卫生间呕吐时,是当真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意识,是邹辰进来扶住了我。我想我还是赌对了,在她身边,我再没什么惧怕,沉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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