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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我不往 作者: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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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分析本市最近的行情?”

    “哪有人吃饭时候说这个的。”宁母不满地推搡了他一把。

    “没事的伯母。”这我拿手啊,陈韫一心想,“就说说股市吧。我比较看好风秦,领导人一如既往的强势作风,最近在业界好像有新项目要推出来,估计还能涨好一阵子……”

    “子佩。”宁二偷偷地呼唤医生,“你手里有多少风秦的股份,套现有多少钱?”

    “不清楚。”医生摇摇头,“都是妈妈在打理。怎么,怕我养不起你?”

    “哪能啊您。我是想看看我捡了个多大的财神!”

    “贫。”

    “……所以华鼎也还不错。和华鼎做对手的宁氏嘛,走势就不怎么样了。领导班子大洗牌之后有赚有亏,总体步调比较激进,要有收益可能还得再过些日子……”

    宁二:!!!你没跟她说?

    宁三:我只是随口一提家里有企业……

    宁二:你完了阿昕要整死你。

    宁三:救我。

    在场各位的脸色异彩纷呈,宁二和宁三交换了半天脑电波,率先开口,“小一。”

    一头雾水的陈韫一也感觉到了餐桌气氛的变化,“什么?”

    “我建议你明天开盘关注一下宁氏,它可能会涨停……”

    话题当事人之一的宁嗣昕的表情倒是平静得多,听着陈韫一的分析还时不时地点头微笑。待到妹妹发言完毕,她夹了一筷子酸菜鱼放进陈韫一的碗里,“来,吃些鱼肉。别听阿音胡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重新审视一下我们宁氏的战略步调。”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戏谑,倒是真真切切地在“考虑你的建议”,宁嗣音哑然失笑的同时也有些怅然。

    半年多下来宁嗣昕变得更内敛了。她收起那些惯常调笑的话语,着装风格也与那个人越来越像。整个人像是沉淀下来,稳重起来。她学着淡雅地笑,去看一些原先看不懂的名家艺术,花更多的时间思考,更加体谅和从容。

    “你看起来真落寞。”宁二曾这样评价。

    宁嗣昕那时正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些宁二捎来的画作,熟悉的笔触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刻地进入她的脑海,轻抚她的心灵。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秦宛舒持着画笔,专注地描绘下一笔笔,几缕调皮的发丝落在眼前,让她扇动了长长的睫毛……

    “你错了,宁博士。”

    “我只是学会了怎样去爱。”

    怎样去爱?宁嗣音回过神来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看看专心为她剥着虾壳的医生,心里有一个小角微微湿润了。

    谁不是学着去爱的呢。

    曾经她以为爱一个人应该为她全心全意地付出,是牺牲和退让。最后却发现爱情也需要一点点自私,需要昼夜和厨房。

    她见过自以为是的爱,干柴烈火的爱,畏首畏尾的爱,在家庭和初心间举步维艰的爱。人们跌跌撞撞行走在这纷扰世间,一次次心灰意冷泪流成河,有人明白了人间温柔繁华不是自己的,有人终是饮上了那盏回味悠长的梅子酒。

    那些命运不怀好意的安排,就是为了让你学会怎样去爱。

    “哈,我们三个最先结婚的竟然是宁三儿。”

    “阿音。”

    “嗯。”

    “愿不愿意嫁给我?”

    “就这样,没999朵玫瑰没鸽子蛋没烛光晚餐单膝下跪?”

    “愿不愿意?”

    “当然。”

    正文完。

    ?

    ☆、【秦宁】淡极始知花更艳

    ?  “散会。”

    目送高管们鱼贯而出,宁副总瘫倒在椅子上,揉了揉宿醉后昏沉的脑袋,微阖上眼睛希望小憩几分钟也好。

    现实不给她这个机会。“宁总。”

    宁嗣昕继续装死。

    “赵记的汤包。”

    宁嗣昕心意一动,胃里就翻涌起昨天被灌下的酒精味。她虚弱地摆摆手 ,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面瘫脸继续道:“下午一点您……”

    “打住。行行好让我清静会儿行吗?”会在助理面前露出哀求神色的老板实在是不多了。

    面瘫脸没理她,“下午一点的视频会议取消了。土管局那边的人临时有事改天过来。成新李总请您吃饭按您的吩咐推了。您有没有其他安排?”

    前一刻四肢无力的宁嗣昕从椅子上弹起来,赏了面瘫助理大大一个拥抱,“爱死你了小叶!我要我的床……”

    宁嗣昕这会儿是被老爹派来视察的。h市以号称原滋原味的江南古镇闻名,近些年来各大开发商你争我抢愣是把好好一安静的镇子整成了商业中心,旅游业也越来越不景气。“宁静”在景区边上好大一片仿古别墅区因着镇里头什么民宿客栈的兴起业绩一路下滑,上千万的投资有去无回,光把原因归结到行情上鬼都不信。宁鸿远大手一挥把女儿扔过去视察,宁嗣昕这便手持尚方宝剑揪蛀虫来了。

    几天下来和蛀虫们斗智斗勇,还得应付当地有关领导的热情欢迎,累得够呛。宁嗣昕一觉醒来已经错过了午餐,再看看手表三点整和晚餐又还有点距离,思量一阵打算到镇子里的美食街去转转。

    换上便装,屏退左右,在叶助的提醒下带上了零钱。宁大小姐单枪匹马奔着只被左簇右拥形式主义地转过两趟的古镇去了。

    五一黄金周刚过,街上人不是很多,宁嗣昕乐得轻松。左手一碗臭豆腐,右手一把烤串儿。宁家教育方针就这点:不娇气不挑。宁大小姐吃得心花怒放,信马由缰七拐八弯不知不觉就背离了主干道。古镇的巷子没什么规律,一眼望去一溜的青瓦白墙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支起耳朵也听不出哪儿人声鼎沸,反倒是枝头鸟儿叫得正欢。

    这些宁嗣昕浑然不知——她正盯着眼前的“美景”出神。

    这可真真是一幅画。潺潺流水旁,青瓦白墙下,不知从哪儿飘下来的谪仙人白衣飘摇,长发随意慵懒地盘起,卷起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衬得上头的红绳格外夺目。画中人亦在作画,轻抹,慢点,画笔灵活翻飞。她的脸并不精致,却让人感到格外舒服,仿佛与这清幽的环境融为一体。她的神色淡淡,只专注在笔尖和眼前。诶,她轻轻蹙了眉——啊,是一滴雨点恰恰将笔下的水彩晕开了去。

    宁嗣昕仰头望天,果然云雾蒙蒙,沁凉的雨点落在脸上。

    画作已完成大半,女人加快了运笔,眼前的光线却猛地被挡了去。“我帮你收起来吧,雨下大了。”

    愕然。

    宁爹有训: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优良传统。

    望着宁嗣昕满是热切关怀的面庞,女人无奈一笑,轻轻点头算是应允。

    雨下得更大了。小街上的门铺大都紧闭着,只有个小小的民俗博物馆,木门吱吱呀呀地摇晃着,望进去一片阴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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