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 作者:酒暖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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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世子时常不在府里……妾……妾身也不知干嘛去了……”桑榆脸上浮起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袍下摆。
宁远冷哼了一声,还能干嘛,不是出去架鹰斗犬就是流连花街柳巷。
家里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他还偏偏不要。
宁国侯夫人搁了手里的茶盏,颇有些看不上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一天都呆在府里,夫君干什么你得多担待些”
“是……”桑榆红了眼眶,“妾身明白,夫君若是看上哪个直接带回府里,总好过外面天寒地冻的,伤了身体可怎么好”
“胡闹!”宁远怒声低喝,“他以为咱们宁国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随便哪个不清不楚的女人都是能带回来的吗?!”
桑榆后退了两步,眼眶泛红,我见犹怜,“侯爷息怒……妾身不知”
宁远一楞,红衣少女眼底水光泛滥,波光流转间竟然有一种惊人的妩媚,让人心生怜惜。
“不关你的事,坐下吃饭吧”
“侯爷!”宁国侯夫人暗自拧眉,自古妾不上桌这是规矩。
“闭嘴,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吃饭!”
宁远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她只好忍了怒气眼看着桑榆款款落座,低眉浅笑。
“谢侯爷”
“狐狸精,那个妖妖娆娆的样子看着就来气!”回到自己院子里宁国侯夫人再也不需要隐忍,直接破口大骂。
“夫人消消气,不过是个妾,翻不起多大风浪”余嬷嬷跟在她身边已有许久,轻轻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
“我看老爷那意思是看中了她的,泽儿也是个没出息的,连个女人都制不住”
“据奴婢所知,世子也曾去她那儿几次,只不过每次她都借自己月事来了推拒,倒是她身边那个侍女伺候了几次”
宁国侯夫人冷笑了一声,神色阴狠,“倒是没看出来啊,她还有这等能耐,看来这宅子是安宁太久了”
“夫人可有什么打算?”余嬷嬷附耳过去。
宁国侯夫人没说话,白皙富态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鹜,桑榆,你若是安分守己,还能容的下你,若是眼高于顶,这侯府少不得你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接近了宁远,若是事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容楚唇角噙了一抹淡若清风的笑,眼底却有沉思,知道讲条件了,孺子可教也。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到时候没有人再阻拦你的去留,你可以隐姓埋名也可以改嫁,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容楚顿了顿,又道:“若是你想在本王手底下做事,本王也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桑榆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眸的时候眼底有了坚定。
“王爷可否再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
“你说,本王尽力而为”
“若是事成,求王爷留沈慕一命”
“他那般待你,你却如此有情有义,难得难得”容楚轻笑,点头应下。
出来的时候,正是日薄西山,雪霁晴岚,微风拂过,震落枝头薄雪。
夙命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桑榆早已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对她露出一个淡若清风薄雪的微笑。
“上次给你的药膏好用么,若是好用我再……”
夙命皱了皱眉头,“不必,走吧”
桑榆往后退了两步,嗫嚅着:“不……不了……今天我是出府采办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
夙命点点头,并未多说,转身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桑榆心底竟然有莫名的失落,半晌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送也好,每次风驰电掣追星赶月般的速度她是真心吃不消。
快到侯府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去了街角一条小巷,那里有一家药铺。
浣花近日日渐消瘦,神思不振,吃什么吐什么,人也憔悴了许多,不如抓几服药回去试试看能不能好。
刚踏进小巷,迎面走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桑榆忙低下头,挎紧了手中的篮子。
待到那几个人过去,她才继续往前走,行色匆匆,天色已晚,还是早点抓完药回去吧。
“可看清楚了,是不是她?”
男子点头,“看清楚了,确认无疑”
桑榆总觉得有人在尾随自己,她心下起疑,慢慢放缓了脚步,又猛地加快,后面那几个人果真露出了马脚。
掌心渗出薄薄一层冷汗,心里电光火石般地闪过许多念头,向路人求救?她很快否定掉,这些人已不知道跟了多久,若是让人知道她为祁王做事可是大大的不妙。
最终眼底闪过一抹亮色,咬唇钻进了另一条小巷。
暮色四合,街上行人渐稀,桑榆越走越快,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几乎在飞奔了。
“小娘子哪里去啊,天都快黑了,不如陪爷几个玩玩?”
巷口闪出几个人影堵住去路,正是刚刚路过她的几个男子。
桑榆一惊,随即顿住脚步,心如擂鼓面上却波澜不惊,“小女子家就住在前面,天色不早了,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方便?不如小娘子也让爷几个方便方便?”身后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桑榆不动声色地避开来人抓她的手。
纵是极力忍耐,面色也难免带了厌恶,“几位都是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嘿嘿,你这小娘子还蛮能说,不知一会儿还叫不叫的出来”
“老二,别废话,等会儿有人来了”
冷风吹过,桑榆的心里也是凉飕飕的,从来没有这么期望过那个任何时候都是寡言少语冷面冷情的人出现。
然而并没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桑榆并没有反抗,从袖口里悄悄滑落一把防身的小刀握在了手里。
“大哥小心,这小娘们有诈!”
来不及刺出一刀便被人劈手夺下,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桑榆眼冒金星。
几个人上来撕扯她的衣服,桑榆咬牙挣扎,撕扯之中又被捅了一刀,月白色的衣服晕染出一大片血迹。
“大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有人神色阴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反正上头也说了……”
桑榆后退了两步,捂着伤口冷汗直流,视线开始模糊,“你……你们是……谁……派来的……”
“本来只是想给你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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