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 作者:逐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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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忆,只有身处其中自己才有回归的安全感,才有完整、完满的归属感。无论是难堪还是难舍难分的过去,自己始终会归依于她。
“真可惜,以前我和弟弟小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能无所顾忌地在那玩儿,没有爹妈的管束,一直玩……”
“后来他俩开始吵架,我们也不敢有要求了,每次班上的同学说周末又去动物园或者儿童乐园了,我跟陈言也能凑着脑袋听。”
“我那时就决定,如果以后要当妈妈,就要当全天下最好的妈妈,不会让孩子留有遗憾。”
就像打开了记忆的阀门,陈礼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很委屈,想必自己的不安感从那时起便生根发芽了吧,如今根深蒂固,回头却发现过去竟是满目疮痍。
这就是她带我来的目的吗?情绪过后,陈礼回过神来。
“我们是多么渺小,你看,”宗岳指着远处的灯火“连星点都算不上。”
生命也如此,倏忽而逝,我们每天活的渺小又谨慎,直到哪天过去都陨灭了,才开始了悟,感怀当下。
“人真的很脆弱,一辈子突然结束,从而只能抱憾度日。”
“陈礼。”宗岳将她转过来面朝自己,然后慢慢揽入怀中。
“陈礼……”带着南方人软糯的语调,宗岳的唇在陈礼敏感的耳边游移,低声地、反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二字如同一句咒语,直念得陈礼要化成一汪水,要融进对方的血液里,要溺死在甘泉中。
她不知是何时被对方带进车里,两人开始剥离对方身上的衣物。空气变得暧昧黏着,体感炽热敏锐,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在逼仄的车厢里达到无数次顶峰。
回程时陈礼一语不发,全身僵硬得有如作弊被抓的小学生,绝望地坐以待毙。
只能怪自己空窗期太久,最后一个防线没守住。
只能怪自己太喜欢她。
车里的氛围尴尬地快冻结了,只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发生的一次“意外”,陈礼不停地安慰自己,呆滞的大脑久久不愿被唤醒。
偏偏这时候,陈礼还收到助理的微信。
“明天总公司有高层突击来视察,总部的大老板miranda hobs也会来,副总让我赶紧通知你,抱歉,深夜有扰了。”
miranda?陈礼条件反射般,惊恐地看了一眼专注于驾驶的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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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宗岳用鼻腔回应她的眼神。
现在陈礼还心有余悸,仿佛最近所有的坏运气都集中在今天爆发了。今天之内竟然和几个前任都扯上关系,按照人品守恒定律,自己的股票应该会大涨。她反复安慰自己,镇定、镇定,m来得那么匆忙,应该不是为了两人的私事而来,难道最近公司有什么异动?自己负责的展览方面一直效果不错,业内的口碑也好得没话说,既然从自己身上找不出理由,看来这真的是一次定检。
一方面是因为情潮刚退,波动的情绪刚刚消散,另一方面是明天要面对的那个人,虽然情丝已断,但毕竟是相处最长时间的恋人,也是自己在懵懂成长时的人生导师。陈礼此时竟有些无法面对宗岳,就连不时撞上了对方的视线,也会下意识的躲闪,仿佛在害怕自己一直掩藏的秘密就要从眼神里溜走,可对方一直这么泰然自若的,一副已经稳操胜券的样子。
对了,现在两人的关系算什么呢?
□□
这个词一旦出现在陈礼的脑海里,所有非分的幻想抑制不住,全都流泻出来。她的空窗期已有半年之久,这次被燃点立马就有燎原的趋势,最后陈礼攀附着宗岳止不住地痉挛,泪水和汗水倾泄,她要融化在对方的温柔乡里了。成年人的欲望向来来势汹汹,比起过往两人青涩的接触,时隔多年再一次掀起的狂潮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在这方面的配合不失默契,若不是身处野外,两个女人的需求可以无休止地继续。
不必羞赧,不必互相试探,一旦宗岳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定位竟是□□,会不会恼羞成怒?
自己真的爱她吗?陈礼再一次看向专注开车的宗岳,一个侧颜就俘获自己多年的女人,对,一个女人,当时要是放在高中暗恋一个又一个男人的陈礼心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是带自己初尝禁果的人,也是为自己展示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导师,陈礼如今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是赎罪吗?还是对内心背叛的惶恐?
以后两人会怎么样呢?她会结婚吗?她会带着另一个被她称为“老婆”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吗?她会在海洋馆里倾注一吻吗?她会对她说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了吗?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是宗岳的话。
可是,现在,陈礼却不是在犹豫是否相信,而是是否敢相信。她不敢用自己的人生去搏另一个十年,那时候自己已经将近四十岁了,虽然不曾为老去的人“贴标签”,但凡女人到那个年龄,都会必须考虑将来。是决定一个人的将来?还是两个人的?
她可以和男人共度吗?她惊慌地摇头,自己并非不能接受男人,只是在任何男人身上她都会试图去找宗岳的影子,可是内心十分明确,宗岳也是女人,也是会排卵期、更年期、痛经和□□的女人,她更坚毅,更洒脱,更了解自己,而不会像自己曾经和男人们对牛弹琴地恋爱。
自己是喜欢她的,并且喜欢得百爪挠心,每见一次都恨不得将她永远地锁定在自己的视线中,若自己的视线有能量,宗岳此时已经千疮百孔了。可陈礼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人,喜欢,过了喜欢之后呢?就一定是爱了吗?说到底,还是没有相伴一生的勇气,却自私地不想割舍。
陈礼惊异于自己的脑力还能在温存过后,思想如此迸裂。
“若是只有肉体关系呢?”这么想着,陈礼也这么说出来了,无意识地,但她并不是对欲望有要求的人。
可宗岳听到了,她放慢了车速,停在高速路边。
三两辆小车飞驰而过,留下飞逝的光影。宗岳没有回答,陈礼转过头,盯着她被光线拂过的脸庞。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宗岳讷讷地说,“你要的只有这些吗?”
陈礼被她的反问问住了,若是只有肉体,自己怎么会在六个月间都过得如此“清贫”?
“你知道吗,我在国外那段时间,有点……有点滥交,”陈礼深吸一口气“我有个谈了很长时间的恋人,尽管我们更多的是肉体关系。”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怕你,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布满破绽的破布娃娃,我身上长满了疥疮,我的、我的身体是肮脏的,再看见你的时候,过去的、将近十年的生活都和泡影一样,我不确定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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