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冠月之影 作者:在下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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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你的圣典。”
“和《光明圣典》一样?”赫卡特兴奋地搓搓手,迫不及待要发表自己在这方面的意见,“《光明圣典》是谁写的?”
“传说是光明神选中了在人间的一个人,把《光明圣典》的内容通过梦境传授给他。”
“那好,我的……我的应该叫什么圣典?”
“你要是想,叫它赫卡特语录都没问题。”
“好,就说这是我亲自写的。”
塞勒涅缝完了最后一针,拿起放在一旁的羽毛笔:“要画个什么符号?”
每个符号背后都暗藏着无数语言,有着它们各自所代表的特殊意义。
光明神的标志性符号是一颗五芒星,现如今要加入光明神教,所学的第一课除了背诵光明圣典,还有就是在空中熟练地划出五芒星。《光明圣典》里也没有半句话提到光明神的符号究竟为什么是五芒星,塞勒涅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他当时只是随意地想了一个好记的形状传授给信徒。
她们最近接触到的符号,塔利斯联盟议会的符号,倒是被赋予了很多含义。
十字架的形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平衡,而且它是一个站立着的人的形象:无论贫富贵贱,根本上都是一个人,这暗喻着塔利斯联盟所推崇的自由平等。而代表新贵族的藤蔓,含义则是蓬勃茂盛的生命力,以及一个很有争议的点:到底是藤蔓的支撑让十字架站稳,还是藤蔓依附着十字架向上爬?
塞勒涅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代表平民的符号是玫瑰,不过她从顾一诺那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们想出十字架和藤蔓之后就想不出别的了,所以就挑了个好看又好设计徽章的花。而且他们确实再也想不出来了,所以临时议员的徽章干脆就是空白的。”
按理说这么滑稽的理由应该会被千方百计遮掩,然而顾一诺却告诉塞勒涅,塔利斯联盟的教科书上就是这么解释的——这方面塔利斯联盟的确是个坦荡到有些可爱的国家。
之前塞勒涅想过要给赫卡特写一本圣典,自然也想过,赫卡特作为神的称号应该是什么?应该有一个怎样的符号来代表她?她在人间的形象应该是如何的?
但塞勒涅其实没有细想。她觉得赫卡特是一个活着的神,一个真正能被人类所看见的神,她只需要一本简单的圣典和一个简洁好记的符号,而让人们信服她、让人们崇拜她的,是她本身。
“s。”赫卡特轻声说道,“就画一个s吧,很好记。”
“snow的s?”塞勒涅明知故问。
“的s。”赫卡特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回答她。
塞勒涅沉默地在牛皮封面上画了一个标准的“s”,然后抬起头回应赫卡特的视线:“我不太喜欢给出我无法兑现的任何承诺。那很危险。”
赫卡特伸出手抱住了她。仅仅是一言不发地抱住了她。日渐强大的神明依旧掌握不好自己的力道,还没有脱下的盔甲和过于用力的双手都让塞勒涅感觉到了疼痛,在她想要推开的时候,赫卡特自己松开了手。
“我去守夜。”
塞勒涅目送着赫卡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的,赫卡特最后抛下的话里,似乎带着隐约的哭腔。
第四十六章 袭击
人在沮丧的时候,会用胡思乱想来让自己加倍地沮丧。
赫卡特一直都觉得,她会活得那么辛苦是因为她的遭遇。如果她没有被作为质子送到邻国,如果她没有被纳格兰的人恶意地漠视,如果她可以在父母和姐姐的身边安稳地长大,她就会像约达城光明教堂里的那个小女孩儿一样,全心全意地去爱这个世界。
然而她却发现,人生本就是如此辛苦的,她不例外,教堂里的那个小女孩儿也不例外。
在赫卡特的身体里,已经有一些部分正在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发生变化。比如她已经不再以人类的尺度来衡量时间了,一百年对她来说是短暂的,十年对她来说也是短暂的,她甚至有些怨恨塞勒涅,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珍惜这些原本就不多的时间。她
营地里守夜的人很多,但是在赫卡特轮值的晚上,大家或多或少都放松了警惕,有几个哨兵看见赫卡特过来,便从他们可有可无的位置上退开,回到军帐里去好好休息了。
一个活着的英雄,其实比神明要更容易获得依赖和崇拜。威尔顿圣教国也喜欢将人们对英雄们的信仰转移到光明神身上,以确保光明神教能够生生不息地运转下去——这个国家就像是一台庞大且古老的机器,想要更换新零件就要停下脚步甚至伤筋动骨,然后渡过漫长的磨合期,但好在这台机器原本便被做到了一个完善的程度,统治者们只想着绞尽脑汁去维持这个机器的完整,让它不要生锈,不要停下。
比起塞勒涅只是想重新夺回被占领的祖国,赫卡特心里有更加富有野心也更加恶劣的想法。那是赫卡特一贯具有的小孩子恶作剧般的恶劣,而在她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这些恶劣就足以被称之为邪恶了。
搅得整个大陆都一团糟,对于赫卡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她没有要为诺德开疆拓土的意思,除了侯赛因之外也不恨任何人,但到了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么去做的理由的同时,也没有不这么去做的理由。或者说,支撑着她不利用自己的力量去肆意发泄的唯一理由,就是塞勒涅。
“所以我就说,不要给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这么大的力量。”脑海中的一位先祖愤恨地喊道,“人的破坏欲是与生俱来的。”
“消消气吧,反正我们都已经死了,而我相信赫卡特不会去做伤害诺德王国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同意。她和对面那群野兽其实没多大区别。”
赫卡特烦躁地在原地踱着步,然后还是忍不住跑去堆放物资的地方,用新月刃轻松地撬开板条箱,拿出了一瓶蜂蜜酒。
“塔利斯人也知道蜂蜜酒是好东西。”她靠在堆在一起的板条箱旁边,一口气就灌下了大半瓶,不出所料的是,变得连毒素都可以消解的身体快速地消解了烈酒,让赫卡特没有感受到半点醉意。
她拎着酒瓶子又走出去,继续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注意敌方的动向。
到了后半夜还有凌晨的时候,守夜的士兵们或多或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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