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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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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吃了个干净。她见那白鱼头大似壳,与寻常见的鱼又有所不同,兼且蹦跳不止,便问道:“仇先生,你是爬上来的?”

    曲破星点头道:“自然是爬上来的,否则还能有人将老夫吊上来不成?”

    他自离开此处到回来此处,已是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这山甚深,底下那水潭已是整个乌山最低处,从水潭边上爬上来而保证鱼不死,可见爬得相当迅速。

    金铃却问道:“这鱼当真是乌山之鱼吗?那水潭甚广,边上有一村子靠打渔为生,堡中鱼多从此处来,这鱼似乎没有吃过。”

    曲破星犹豫了一下,道:“你没见过的多了,这种鱼难寻踪迹,生在石缝里,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叫人吃得绝种灭族,这杀业还要算在老夫头上。”

    金铃点点头,道:“我已写信给师父了,他大约过几日就能回来了。”

    曲破星皱眉道:“他回来做什么?求我打他屁股吗?”

    金铃面无表情,银锁却扑哧一声笑出来。神仙谷众师长似乎很喜欢打人屁股,大师伯平日里不苟言笑,着实想象不出他给各位长辈打屁股是什么模样。

    金铃回头瞟了她一眼,知她心中所想,朝她手腕上轻轻捏了一把。

    向碎玉接到来信,怅然叹了口气,待到打退了这一波攻击,才找来了喻黛子,将信拿给他看。

    金铃的字迹俊秀挺拔,喻黛子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只好说:“金铃的字得大师兄真传,当真漂亮。”

    向碎玉道:“黛子,同你说正事呢。”

    喻黛子苦笑道:“这、这就是又打不成了,此事板上钉钉,我一个晚辈,还有什么可说?”

    向碎玉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师父这个时候跑去我乌山,是什么用意?”

    喻黛子道:“上回我们都在建业,师父也去了建业,自是为了阻止你和二师兄相争。这次来乌山,自然也是为了阻止你二人。还能有什么用意?”

    “不成,你快算一卦。”

    喻黛子哭笑不得:“这还用算吗?大师兄想算出什么结果来?莫不是师父临老来后悔当年之事,去了乌山,想将你重新收入门下?师兄打算日后怎么叫我?是叫三师兄还是叫三师弟?”

    向碎玉笑骂道:“你就知道消遣我,叫你算你就算,何须这么多废话?”

    喻黛子无法,随手摸出三枚铜钱,起了一卦,道:“你瞧,你瞧,我说什么?不克讼,大师兄还不信我。”

    “不对,不对,你这四爻是动爻,能这么解吗?”

    “四爻是动爻在不当位,有客西来,对你如此不利,我劝师兄这时不要轻举妄动。”

    向碎玉不善卜卦,被他这么一问,又问住了。

    “师兄不信,再看之卦,之卦上乾下巽,上面是爹,下面是少子,乃是主弱客强之相,还有变数可言吗?”

    向碎玉只得点头,道:“可是师父都到我的地盘了,我一个东主不回去,是不是不太成规矩?”

    喻黛子道:“大师兄此言差矣。师父好面子,断断不会偏心你和二师兄之中任何一个人。你想一想,若是你此番回去,二师兄自然会觉得师父偏袒你,所以师父说不定会把你赶出来……”

    向碎玉喃喃道:“那我的老脸往哪搁?”

    “是以师兄还是别回去了,东主之谊,还是交由金铃去……”

    向碎玉本推着轮椅在屋里来来回回,闻言回头看着喻黛子问:“成话吗?”

    “这有何不成话的?金铃是乌山少主,此番全权掌管乌山大小事宜。师兄,老人家总是疼孙子胜过儿子……况且此处眼看战况正紧,师兄现在走了,留我一个,我哪有底气?……师兄?”

    向碎玉指指外面,道:“又有一只鸽子,你去看看。”

    ☆、第494章 不速之客八

    喻黛子听得外面咕咕之声越发近了,走出门口,朝上一跃,落下时手中已多了只鸽子,他从鸽子腿上取出字条,走到鸽笼处将那鸽子塞进一个空笼里,给食槽里加满米和水,又给那鸽笼罩上黑布,才回来摊开字条,念道:“……银锁与其同行。”

    向碎玉略略皱眉:“为何要带银锁?难不成不许我们三个观战,要换成他们三人?”

    喻黛子摇头道:“不然,若是如此,待到了日子再去也不迟,只需等她二人打起来,再把我们三个赶走便是,我们又不能反抗……现在还有这么久,依我看,只是来搅局罢了……”

    向碎玉叹气道:“金铃俗事缠身,武功也未必好好练,未必赢得过那小胡姬,师父说不偏心,到底还是偏向我的……”

    喻黛子宽慰道:“说是同行,也未必如此,说不定是银锁在乌堡周围刺探情报,被两位师叔擒获了。师兄写封信回去,问问金铃便知。”

    “但愿如此,最好还能问出陆亢龙这坏坯在打什么主意。”

    此处战况确乎是在最紧要的时刻,巴陵城外水域宽广,水师在水面对峙,两方谁也讨不着好,侯景手下大将宋子仙随即强行登岸争夺滩头。

    他步兵精锐,抢下一块阵地,眼见便要打成阵地战,巴陵守军打退进攻,但也损耗甚剧。向碎玉想了个法子,与喻黛子二人连夜捉了许多老鼠回来,迷昏了装在袋子里,遣精兵数十人暗中放在侯景大营附近。

    此时尚在盛夏时节,正是巴陵一年里最是闷热的时候,宋子仙营中粮草让老鼠啃过,干净得到哪里去?军中一时疫病流行,倒伏大半,他又不敢撤退,只得闭门不出,高唱空城计,一边遣众萨满在营中做法,一边暗中求人前来救援。

    向碎玉早已让人在鄂州来巴陵的路上看着,果不其然,任约带兵往救,向碎玉请出战,巴陵守将王僧辩大喜,安心带着大军在江面上同侯景的水军对峙。

    喻黛子披挂上阵,带着乌山子弟兵于洲头强袭任约先锋,战斗开始便围杀了几个萨满。任约手下乃是羯兵与普通士兵混编,浑无那么大的威力,战了一会儿便全线溃走,此消息传回巴陵,举城欢腾,不多时侯景便焚营退兵,营中不知烧死了病人几何,焚营之时,阵中远远还能听见哀嚎。

    阿七便是这时赶过来的,瞧来旅途颇为劳顿,来时与马同跑,问之半天喘不上气。喻黛子只得问道:“可是来问你大师伯回不回乌山?”

    阿七终于喘匀了气息,答道:“是啊,大师伯回不回?”

    向碎玉摇摇头,皱眉道:“此事飞鸽传书便可,为何还要你专程跑一趟?”

    阿七支吾半晌,道:“金铃师姐恐大师伯有事不肯写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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