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作者:venerealul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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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膏也爬上了山,顶上有块大石头,李言就站在大石头边,手放在石头上。她回过头,风吹得她的头发飘拂起来。
“你跟来干嘛?”
风声呜咽。花膏说,“我来看看你。”
李言笑了起来,要往下面跳。花膏说,“别下去!”
“这是我来这儿唯一的原因。”
李言看着下面深广的谷壑。她的声音很凄凉,笑得很疯狂,有一种隐忍的绝望。太阳挂在天空中,一切都被照耀着。花膏站起身,迎着大风说,“你别跳。”
山里没有小动物,所以没有鹿鸣,虎啸,只有树根间会有一些短短的蛇和蜥蜴。鸟停在树上,很快就飞走了。这儿只有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
☆、落叶覆盖年轻的尸体
“你看,太阳。”
李言看着蓝天说。花膏望着她望向的方向。太阳还要很久才会升到天空正中,在这段时间里,温度会慢慢上升,像是一个蒸笼,在慢慢加温。林子里的水气会被蒸发出来,氤氲在林木间,活像一个湿润的仙境。她看着太阳,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花膏拉住了她。林间的鸟儿在歌唱,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这座山一直很寂静,在下午,太阳晒不到的林荫间,有无数的小山果掉在地上,山里很凉快。直到太阳西下,在太阳下山之前,那儿就会变得阴冷起来。
花膏对她笑笑。
“你别走。”
李言挂在她的手上,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不走,你要我去哪里?”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想回去。”
时间还是清晨。鸟儿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草木在蒸发着露水,整个森林蒸腾着上午的热气。蓝蓝的天上飘着几颗草,随风掉到山谷里。
“我不要回去。”
她斜挂在山崖边上摇摇欲坠,她说,“就让我在这儿跳下去吧。”
在一个清爽的早晨,被扬起的落叶覆盖年轻的尸体,这也是一种诗意的死法。就如同,在一个沉静的午后,在古城的墙根下,逢到一位漫不经心走着的姑娘。那姑娘没有看你一眼,她看着高墙之上,目光是苍老且宿命的。在那样的古城里,你们的相逢正合适,你陪着她在城墙边一圈一圈地走,静默无言,只是走着。沿路种着不搭调的法国梧桐,路上充满了黄沙。直到天暗你们还没走完,在城中心遥远的霓虹灯光下,你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四周很黑。城市的光就在远处,你问她想不想回去,她任由你注视着而不说话,苍凉的是晚风,黑暗的周围。你拉着她的手,穿过树林,穿过农田,穿过漆黑的盘山公路,只有星星在天上闪烁。马路笔直,偶尔有车开过。在沉淀着黄沙黑暗的公路边上,你牵着一位姑娘的手,穿越很多路,只为了回去,回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青城雪原
装模作样的高高在上,和煞有其事的贬低与侮辱,不过是她借以虚构自己自尊的伎俩而已。吴樱秾这个小东西,这个低级的垃圾,她用自己的身体本钱逼得殷沓沓撕开了自己的画皮,露出了妖怪般杂乱的身体,毫无人类质感。殷沓沓是跪倒在自己欲望前的饥渴者,是伸出手急切索要的愚蠢的信徒,而她坐在供台上的神,正是低垂眼眉,带着对于世间有情皆苦的垂怜的,永恒悲切欲泪的吴樱秾的神像。
“行了行了,可以了。”
殷沓沓推开她,站了起来,自己穿上衣服。下体的激动还未平复,但是她已经试图让自己平静。刀就放在桌子上,背上一道晶亮的弧度的西瓜刀。吴樱秾还是卑微地跪在地上,等候她的发落。殷沓沓想,我怎么会被这么肮脏的东西所吸引,简直不可思议。她摇摇头,代表了这件事情的荒谬性,且想尽快摆脱它。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满足了我的欲望。”
殷沓沓还是尽量平和地表达了一下她对吴樱秾基本的感谢之情。吴樱秾跪在地上,头垂着,她摇摇头。
然后就这样吧,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我没有被吴樱秾诱惑,也不会被她诱惑而失去底线,疯狂地与她交欢,毫无形像地像条殷沓沓扣着扣子,这样想着。
她冷淡的表情真的很像以前的那个样子。吴樱秾抬起头来,痴痴地看她。
这是地狱的诱惑,是人的心魔,要铲除,除恶务尽。天堂的纯净正等着我,我不能被这种可怖的幻象所迷惑了。要明心见性,要胸怀正气。
“来吧吴樱秾,见见你最喜欢的李言。”
她捡起外衣走进了卧室房间。
花膏拉着李言,阻止她往绝壁深涧下面跳。她青春的面容早已经在太阳下恢复了神彩,奕奕有光的黑发,洁白滋润的皮肤,细长有力的手臂,丰盈娇嫩的嘴唇,以及瞥一眼,就让人魂不守舍的多情含笑的眼神。
这个人这么美丽,真的是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胖子吗?李言不禁得如此怀疑道。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脸上掉下去,她以为是泪水,伸手一摸却发现不是。像是烧制的陶片一块一块地碎裂开去,从她的脸上。碎片飞下了悬崖,翻转着,快速穿过树叶层,发出“啪”这种声音,掉在地上。这是什么?李言摸着自己的脸,惶恐地看向花膏。
“我说过这是借你的,现在该你还我了。”
“什么?”
她像白痴一样反问。李言发现自己的脸变得很丑陋。她摸着自己的鼻子,皮肤油腻,鼻梁扁塌塌的,又摸摸自己的眼睛,眼窝凹陷,再摸摸自己的嘴巴,脸皮,发现嘴唇干涩,起皮,而整张脸上的皮肤变得坑坑洼洼,像普通青少年青春期长满痘痘的惨状一样。她抓着自己的脸,拎起一大把松垮的肉。
美丽的李言不见了,就像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梦一样,她变得很丑很丑。
“我本来是想送给你的。我以为这可以救你,但是你还是要跳崖。”
花膏向前走了一步,李言失去了平衡,顿时脚下一滑呲溜掉了下去。她撞到了坚硬的石头,感觉流鼻血了,热热的液体流过人中,从下巴下滴下去。她抬头看去,花膏笑着对她说,“这是我第一次言而无信。”
她俯视着她。
李言抹了抹脸,又伸出舌头用口水把嘴唇上方的血舔掉,她非常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脸保持原状。至少不能有血,不能有油。她想的是她回去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一定足够惊奇。再也不会有女人爱慕自己了,男人也不会。我变丑了。李言的大脑在努力地按着大拇指,如果它有大拇指的话。一切都回来了,这不过是个梦,现在梦醒了。李言有一种宿醉的头疼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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