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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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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转向他,任三爷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就是想,估计也发不出声音,脖子已经抹了药,有些刺鼻。

    “唉。”徐长生看了看我们,陡然轻叹了一声。

    “爷爷,叹什么气啊?”徐清宏鬼祟地问了一声,徐长生狠狠地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

    “出去,凑什么热闹。”

    “啊,我、我这不是关心三爷和小少爷么……”

    徐长生走出门前,又回头对着任三爷说了一声:“三爷,这几天您也该把事情放一放,老张那里我会去说的。”

    任三爷点了点头。

    徐长生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合上门。

    我吁了口气,往后靠着,后头垫着枕头,很是柔软。

    他坐在床边,两手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像是有千言万语一样。

    我看了看他的脖子,任三爷皮肤向来白嫩,一点伤就能红肿发紫,更何况是勒痕。我蓦地觉得一阵刺痛,垂着眼别过头去。

    他猛地拉起我的手。

    我惊跳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只是,任三爷死死抓着我的手肘,然后突然往自个儿的脸上拍去。

    这么做是施不出什么力道的,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只是住着我的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脸。

    “你……你干什么?”我倒抽一口气,使劲地将手给抽回来。

    他看着我,往我凑了凑,唇张了张,像是费力地要说些什么。

    我对他轻声说:“……我就算打你,也不能挽回什么?”

    他怔了怔,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的精神有些不济,叹了口气之后,别过眼,徐徐地挪了身子。

    侧过身,闭上眼。

    良久,我能感受到床边渐渐倾斜,似乎有什么轻轻地、慢慢地,靠了过来。

    背后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的手越过我的腰,缠上我的手。

    也许是都把话说开的缘故,我总有种微茫然却随意的感觉,就像是全然豁出去一样。

    接连两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有时候睁开眼,就觉得眼睛疼得不行,一阵晕眩。任三爷扶着我坐起了,冰冰凉凉的手动作极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难受。”我还想睡,太累了。

    他抱着我坐在床上,我靠在他的怀里,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又伸手推了推他。

    他不知说了什么,手往我额头探了探,然后侧身去按了呼叫铃。

    我吃力地微睁着眼,脑袋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闷。”

    然而,他的身体偏寒,我不自觉地往带着凉意的地方靠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他捧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了看他。

    然后,把眼睛闭上。

    衣襟被敞开,胸口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眸子——一个面目陌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战战兢兢地听了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任三爷两手环过我的胳肢支撑着我。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些东西,任三爷又将我抱紧了。

    我伸了伸手,想将衣服的扣子扣上,迷迷糊糊试了几次,到后来那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替我将纽扣扣上。

    我有些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身子让人扶着翻了翻,我改成趴在他身上,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猛地觉得裤子被人拉扯着——我立马惊醒地仰起头。

    “我不……不打针……”我嘶哑地推着他,边胡乱地瞪着腿。“我……吊点滴,我不……不打……”

    这会儿我才听清那医生说了什么:“先生,肌肉注射对您现在的身体比较稳当,这时候使用静脉注射,也许会带来不良反应。”

    我抓着任三爷的手臂,频频摇着头,“不,我不打、不打针,三叔,我不打……”他搂紧我,我简直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脑子一片混乱。

    糊里糊涂地,就被人按在床上,抽搐了一下,转眼就让人狠狠地施了一针。

    我觉得又痛又麻,趴在他身上,难过地将头埋了下去。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将我翻了回来,用袖子替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医生不知又交代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放了东西,和旁边的护士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难受地蜷缩起来,微睁着眼。

    他似乎在我的额上亲了亲,我费力地抬眼。

    我想狠狠地瞪着他,可是没办法,只能够在床上蹬了蹬腿,手胡乱地拍了拍。

    斜睨的时候,我瞧见他垂下发丝。

    我太想泄愤了。

    抬起手,抓着他的头发,使力扯了扯。

    他凑近我,用脸蹭着我的脸颊,似是颇为受用。我扯了几下就觉着累,喘了一阵,就放开了。

    算了。

    我侧过身,倒向一边,将头埋进枕头里,但是却睡不下了,后边一阵麻一阵疼。

    他靠了过来,我就往里头缩去,他又缠了上来。

    等我缩得累的时候,他两手环住我的肩。

    我蓄积了点力,然后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不依不饶地环紧了我,脸往我的颈窝凑了凑,在我耳边轻轻吐息。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看他。

    任三爷半卧着,单手撑在床上,低垂着眸子望着我,脸色难看得仿佛那针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你……”我费力地开口,呼气喃着:“你……”

    唉。

    我胡乱地抓了抓被子,将整个人盖了起来。

    隔天我烧就退了,醒来的时候,就瞧见任三爷坐在对头的桌案前,原来不知翻看着什么,在我渐渐坐起的时候,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他脖子的勒痕稍微淡化了,我看了看他,慢慢地从床上下来。他突然快步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透着一股凉意。

    那看去不像是活人的手,太苍白了。

    我无声地望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任三爷脸色一变,猛地又将我给拽了回来。

    “祺祺……”他总算能出声了,只是声音还低哑得很,微微皱着眉,在我看着他的时候,抿了抿唇,极其勉强地露出淡笑,弯下腰像是在哄人一般地开口问:“祺祺……饿不饿?”

    没等我开口,他就走到床边的矮案拿起话筒,我瞥了他一眼,又站了起来,任三爷猛地回头将我用力按倒在床上。

    我头晕地抬了抬眼。

    “你起来……”我推了推他。

    他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难以自制地翻了翻白眼,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凑近他,艰难地冲他说——

    “我……要上厕所。”

    第十六回(下)

    我从诊房走出来的时候,没瞧见任三爷,只有同来的徐清宏迎了上来,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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