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灵卷轴 作者: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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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她推开房门便见叶子以打坐的标准姿势端坐在床上,神情堪称端严庄重,她的心情一沉,顺着叶子的视线望去,赫然看见这姐们真在看焦‘电’访谈。她暗“靠”一声,问:“叶子,你是不是抓了什么人?”她貌似看到有两个人。眼角余光瞥见床边有两团东西,她火速绕过叶子绕到床的里侧,赫然见到一男一女躺在酒店地毯上昏迷不醒。
这一男一女都是面朝下,看不清长相,但看身上那身衣服倒是挺讲究的。这男的穿着一身灰色的烫得分外平整的中山装、西裤,擦得油亮、看那款式外形就是挺贵的黑皮鞋。
王涯两步上前把这面朝下俯趴的男人翻过来。这人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多岁,皮肤很是红润,一看就是养得很好身体很健康的型,长相倒是挺普通的,从他的呼吸以及体内气息的流转,王涯感觉这人懂养气的功夫,且有一定的实力,这点从他虽然昏迷着,但却有股“气”形成的气场覆盖在身上。这种人就算是昏迷不醒,普通妖邪也难以近身。王涯不由得瞧叶子看了眼,在心里赞了句:“叶子好本事啊!”从这人的“气”她便可以看出这绝不是自己能够打得赢的高手,叶子基本上是冲出去就逮走了,前后用时绝对不超过一分钟。王涯又朝俯趴在中山装旁边、气息极为熟悉的女人望去,她翻开这女人一看,果然是黄岐。她困惑地朝叶子看一眼,问:“你怎么把黄岐逮来了?她和这中山装是一起的?”
叶子“嗯”了声。黄岐虽然没有修为,但灵觉及反应力都有过人之处。她在冲过去一招制住这“高手”的瞬间,站在他旁边的黄岐就已经喊出句:“当心,叶……”她毫不犹预地把黄岐也制住逮走了。
王涯拍拍黄岐的脸,发现叫不醒,问叶子:“怎么弄醒他们?”
叶子盯着电视连视线都没移一下,抬起打了个响指,躺在地毯上的二人便幽幽醒转。
那“中山装”倒是沉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不见丝毫慌乱和惊讶,稳稳当当地从地上爬起来立在屋子中。
黄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黄岐和叶子大吃一惊,问:“王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涯朝叶子瞥去,心说:“抓你们的是叶子又不是我。”
叶子感觉到王涯的视线,暗叹口气。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她下了床,缓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径直掠过黄岐落在那中山装身上。清澈的眸光隐隐泛着深秋的萧杀凉意,那丝杀意不明显,犹如缕缕轻烟却能透进人的灵魂深处,慑得人心头发寒。她的神情不惊不扰倒是十分冷淡,可身上的散发的强大气势却犹如一座沉重山岳压在三人的身上,直压得人腿肚子打颤。
王涯运转体内妖力,与叶子拉开距离,减缓叶子释放的压迫力。
黄岐没有修为可抵挡叶子身上的妖力,只能颤栗着靠着床坐下。
“中山装”倒是硬气,四平八稳地站着暗暗与叶子施来的压力较劲。
叶子并没有和“中山装”较劲的意思。这种较劲只在实力相差无几的同辈之间较量,她和“中山装”的实力全不在一个境界上。说白了,“中山装”想和她较劲,还不够资格。
黄岐坐在床上硬着头皮介绍:“王涯,叶子,这是我的外公。外公,这二位就是王涯和叶子。”她知道她外公已经认出王涯和叶子,但总需要一个人提前发言打破疆局。她已从眼前的情况看明白这是叶子出手,而不是王涯。王涯这人顾旧情,但凡和她有一点交情她都会手下留情,落在王涯的手上只要不激怒王涯,基本上没危险,但落在叶妖手上就一切难说了。
叶子的下巴微挑,冷冷地说了句:“叶惜,我的名字!”“叶子”这个近称还轮不到他们来叫唤。她的视线落在黄岐的外公身上,对黄岐连瞥都没有瞥一眼。她对黄岐的外公直言冷声问道:“是你想刨我的根、挖我家小花的坟?”
张昌祚问道:“不知叶主拘我祖孙二人来此有何见教?”
叶子真没什么见教,不过是她家小花想知道有哪些玄门正道想谋阴灵卷轴对付她。搁在她身上,甭管来多少直接灭了便是,面对这张昌祚,她连问话的兴趣都没有。什么“你们有哪些人想对付我家小花”“你们有哪些门派”“你们有多少高手在哪里聚集”“你们想怎么谋夺阴灵卷轴”问起来实在无聊,因为她刚才把这二人抓来时就已经用过“搜魂大法”,张昌祚的老底已被她掏得干干净净。张昌祚虽然在风水上有点成就,也有点名望,但离真正的大家还差那么些。真正的风水大家是可以定国祚昌国运的,这类人大多都出入于庙堂、辅佐高位者。张昌祚、乃至张家离那一步都还差许多,他们想借九大王陵所在的那条阴脉龙穴一举上位。她想起人间的一句话:“人心不如蛇吞象”。她用“搜魂大法”从张昌祚身上掏到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当世在那些还有传承的玄门大派中知道还在的至少有五到十位地仙,五位是有名有姓、随时可以拉出来的在世地位,另外还有几位则是久不显人前、谁都说不准还在不在。
张昌祚面前的叶惜虽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丫头模样,那双眼睛却像洞悉了他的一切把他看穿、看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丫头,而是一只修行数千年的千年大妖,即使他再沉着也扛不住她身上传来的压力,在她的视线下、从她身上传来的压力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她随便一抬指就能碾死的蚂蚁。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和她谈话的资格和底气都没有。汗水湿透了他的衬衫沾在他的背上湿乎乎的像有蚂蚁在爬,搅得他心神难安。
半晌,叶子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张昌祚如逢大赦,对黄岐说句:“岐儿,走!”
黄岐何等敏捷,岂能感受不到场内的气压和暗涌,她深吸口气,几乎手脚并用、十分没形象地爬到床的另一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张昌祚,她外公比她本事,她管好自己就很不错了。黄岐下了床,一股作气奔到门口打开门,等到张昌祚走出门口,她冲王涯和叶子挥挥手便火速把门关上,跟在快步疾走的张昌祚她外公朝外走去。
王涯愣愣地看着叶子,问:“这就让他们走了?”
叶子“嗯?”了声。
王涯说:“你不问问他们有哪些人想对付我?”
叶子问:“为什么你不问?”
王涯“额”了声,说:“我还没来得及问,我以为你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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