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 作者:暮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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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其实是在聚光灯下似的,落在别人的眼睛里。这应该是有一点自卑的,因为害怕别人的目光,所以反而越发的谨小慎微,结果就是越来越受束缚。而现在,在陶野的感观中,什么都空虚掉了,只剩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双手,那么她也认为自己已经曝露得不能再曝露,连带着她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心思,都被连累了。
但事实是,其实谁也没有特别的注意她俩。开胯在这个拳馆里已是见多了的事,陶野很小心地环顾过四周后,稍稍松下些绷紧的心来。
时麒终于帮她放松完了,坐在她身边。
陶野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就算谁也没有留意自己的异样,可是自己的心中是有数的——想必时麒也是。
“如果你坚持要开完,那么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时麒对她说,“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的痛,甚至到了最后的时候,会更痛。有很多大人也想开胯,但半途而废的太多了。”
揉着自己发热的耳朵,企图要揉散一些燥意,陶野低声问:“时教练说……每天都要开?”
时麒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给人按摩也是很辛苦的,可是体力活:“嗯,最好是这样。一、三、五的下午四点半后我都在拳馆,你下了班可以过来开;二、四……你晚上出来练拳的时候先来拳馆吧,开了胯再去练,到时候你提前打电话给我就好了;周六本来就在,周日……就休息吧,一周休息一日,应该还是没有大碍的。”
陶野听着时麒安排着时间,脑子里突然打了个激灵。这样一来,那不等于每天都能见到时麒了?这涌上来的喜悦还没有到心尖上,就又黯然退了下去。每天见到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折磨罢了。
可是要让她现在说出口,说不开了,不是怕痛,而是我不想每天都见到你——陶野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或者说,潜意识里,她不愿意、舍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胯的原因,或者是时麒按摩得比较到位,陶野站起身来去踢了几圈腿,发现真是一点都不痛了,脚踢起来也很轻松——像断了一样。这么说来曾经看到江梦源能压到的那种高度,也许自己以后也是可以的。
“五一”三天假,江梦源只放了“五一”那一天,她已经临近高考了,在拳馆出现的次数也就更少了。
但是,江梦源在临近下课的时候,还是晃来了拳馆,她是跟在敖烨身后进来的。
大家都准备下课了,徐意萱已经提前去洗菜,准备午饭了,见到她们进来,就连忙要留他们下来吃饭。敖烨是刚刚开车到这里的,来和时麒推手,他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凑,明天还要带着孩子去她外婆家。
不管敖烨父性大发地逗着徐意萱的女儿,时麒对江梦源皱起了眉:“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补课吗?”
江梦源眨了几下眼睛,支吾了两声,十分含糊地说:“我……就是来看看。”
时麒回头看了眼敖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江梦源一贯很直白地表现出对他的亲近,从来也不忌不讳,大家都当她这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只有时麒知道,大师兄真的是江梦源的初恋,也许到现在为止,还在喜欢着。
敖烨正后悔没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带来,不然的话姐姐带着妹妹玩,那情景一定让人喜爱非常。他也听到了时麒的责问,笑着转过头来说:“她绝对是属错了相,她应该属狗的,我的车一进市区就能被她嗅到,就能接到她的电话,这不,我还得绕到她们家去接她。”
时麒心中顿时有数,江梦源要不整个上午都没去上课,要不就是半途跑回家去等着的。她也肯定骗敖烨说今天不要补课了,不然敖烨不会这样纵容她。
敖烨和江梦源都留下来吃饭了,时麒也就没走。陶野换了衣服出来看到多出来两个人,吓了一跳,被江梦源又拉住不许走,还说惦记着她做的菜好吃。
嘴巴甜的小孩就是有糖吃,陶野无奈,也没有走成。
也许是托开胯之福,她和时麒这么久以来刻意保持的那些距离,好像近了一些。陶野正努力地让这种靠近变得自然,她现在没有想太多的东西,只是觉得这是个时机,她应该好好把握着和时麒恢复到一个至少看起来正常的地步。
人突然变多了,刘成便准备去买一些熟食,敖烨也跟着一起出去,两个人正好可以抽两支烟。
敖烨一走,原本还嘻嘻哈哈的江梦源顿时沉默了下去。陶野心细地发现了,觉得时麒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徐意萱的女儿正在摆弄着两只拳套,拍打着,像看到两只巨人的手,直“咯咯”地笑,陶野就把她抱了起来,带到另一边去,和她玩着巨人国的游戏。
只剩下两个人了,时麒就说:“下午回去上课。”
江梦源的嘴巴嘟了起来,也不吭声。
“他已经结婚了,梦源,别想了。”时麒劝她。
“我又没想让他离婚。”江梦源突然跳了起来,大声说,“连想……都不能想吗?”
这突然的动静把其他人都惊动了。厨房里的徐意萱拎着一把锅铲就出来了,看到江梦源被踩了尾巴似地冲着时麒大喊大叫,而时麒则不动如山地坐在地上,只抬起头与她对视。
“那个姐姐怎么哭了?”被陶野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好奇地问。
是的,江梦源哭了,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陶野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有一种像在照镜子的感觉。原来每个人的伤心和委屈都是一样的。
“你已经不止是在想了,你连课都不上。”时麒虽然坐着,声音也不大,但气势却稳稳地压着烦躁不堪的江梦源。
就这么几句话,徐意萱也就听懂了,她走到拳馆门边看了看,把门从里面锁住了,小声说了一句:“你们小声点。”然后又钻进厨房里。
陶野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也就只得站到窗子边去,替她们守着。
“师傅不叫他,他也没空回来,我又没有叫他回来,他既然回来了,我看看还不行吗?”江梦源有些颠三倒四地说着,一边擦着眼泪。
“你不觉得你比以前冲动了吗?我怕你脑子一热做错事啊。”时麒伸出手去拽住江梦源的裤子,把她强行拉着坐下来,免得她暴走。
“谁没有冲动的时候,”江梦源气鼓鼓地说,“你不也有做错事的时候,现在还不是四平八稳。”
哎,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陶野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睛看着窗外的动静,耳朵却一字不拉地把该听到的都听了进去。
时麒纳闷地问:“我什么时候冲动的做错什么事了?”
“哼,当年是谁临时反悔没有填报体育学院,选了个根本不靠谱的大学?”江梦源立即指控。
说到这个,时麒一时还真没办法反驳她。她突然有点理解江梦源最近的行为了。高三自然是个高度紧张的时期,这个时期里很容易让人思想产生混乱,对自身,还有对未来。她从小就学太极拳,家里父母也好,其他相熟的人也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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