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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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赠予武媚娘的牡丹,二人又看起别的来,正好搬去宴会上,也好增添光彩。
如此一来,高阳公主看重宴会,亲自挑花的消息又不胫而走。
直到行宴那日,满城权贵子女齐聚魏王池。入目朱紫,花团锦簇,竟成了连日以来最为醒目的盛况。
晋安和杜子君仍旧爱凑在一处嘀嘀咕咕。晋安这几日为这事竟疯魔了一般,绞尽脑汁,只为设法让高阳颜面扫地而后痛失心爱,只有两下齐发,只有看到高阳痛哭流涕,方能解她多年被紧紧压制的耻辱。策划连日,就在如何将人聚集过来卡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十七这蠢货竟自己设了一宴,真是天都帮她!
往来宾客,笑语连连,众人皆赞席上花事风骚,独领洛阳之秀,高阳佩水苍玉,发上饰九钿,气质高华,笑与人高谈。晋安冷眼旁观,一想到事发之后十七回想起现在的盛景,席上的花多艳丽,她的心必然也会泣出同样鲜艳的血来,晋安便忍不住吃吃地笑出来,那笑容,也是充满了怨毒的。
对岸忽然响起一阵喝彩,吸引了这边女子们的目光。众女正猜测那边有何繁华盛景,便见魏王身边的宦官小跑着过来,笑意满满的与高阳大声道:“公主宴上百花齐放让人羡慕,魏王殿下与欲宾客做赋赞誉,还请公主行个方便。”
原是要隔水咏花,这般雅致的心思也不知是哪个想出来的,高阳莫有不应,这边的贵女们也跃跃欲试,便令人置笔墨,或做赋或写诗,也可画下千姿百态。
人群便向池边聚拢,晋安与杜子君站在外围,杜子君神色紧张,晋安倒会掩饰,只是那眼中绽放的兴奋实在蜇人,高阳瞥了她们一眼,念头一转,便与众人笑道:“既然都要行文采之事,不如与他们比上一比?”
宴上女子多是飞扬跳脱,也不乏才华横溢之流,登时玩心大起,大声应和,这边娇语阵阵,向对岸的二郎们下了战帖,那边儿郎岂容人看扁了,又存了大展才华,要在小娘子们跟前显露风采的心思,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一时间气氛火热,高阳见此,便吩咐人调近旁的宫婢来守着岸边,以防有人不慎落水,这也是为众人安危,在情在理,倒无人觉得不妥,只是这么一来,四周守卫的宫婢便都调了开去,要重新从远处再调人来,便有了一段时间的空隙。
晋安正愁如何将守卫之人调开去好便于行事,高阳竟就为她办到了,她兴奋的眼睛都要红了,生生压抑着,对杜子君快速道:“大好时机,莫要错过,我们快去。”
杜子君心乱不已,胡乱的点了点头,便跟了出去。
高阳朝那边看了一眼,便状若无事的回过头来。身旁的书案上,裴氏的芍药已有初形,上了红艳艳的水墨。高阳抿唇,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一下一下的,沉稳而有力,震得胸腔都有些发疼了。
她一面与人品评各人作品,一面屏住呼吸等待那边的动静,终于,当裴氏的芍药画就,附近突然传来数声女子尖利而急促的尖叫。
☆、第二十七章
伴随那几声惊呼,这边凑在几位写诗作画的女子身旁低声热烈的交谈猛然消失,众人都静了下来,屏息去听,惊叫声没有了,凝神倾听,却有无数人的脚步整齐划一的踏在地上,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想必是侍卫。诸女面面相觑,从各自的脸上都看到些许不安与好奇,对岸的郎君们已三三两两的朝着那地方过去。
裴氏犹豫半晌,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高阳颔首,令几个做惯粗活,身负劲道的宫婢紧跟着她们,一群人也朝那边去。
高阳很好奇晋安会做到哪种程度,更好奇杜子君那脑子能被晋安摆布到什么地步,心中已有了准备,但当真见到,高阳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下晋安虽然笨,但是某些时候还真是执着和机敏。
只见那假山的缝隙之间有一对少年少女,少女衣衫凌乱,圆润嫩滑的香肩半露,雪白凸起的胸房也是半遮半裸,满是狼狈。众目睽睽之下,她手忙脚乱地拉扯衣衫,半拥着她的少年并不比她好多少,惊慌失措地低头遮掩自己的面容,摆弄衣衫。
高阳等人赶来之前侍卫便已被那数声惊呼吸引了过来,发出惊呼的是高阳身边的宫婢,此时满面泪水的跪在地上,她的身边是晋安,晋安眼神闪烁,这凭空出现的宫婢,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还强自镇定着喝斥:“噤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侍卫到的太快,几乎是宫婢一出声,他们就赶来了,晋安慌乱之下本欲灭口,奈何无凶器,又有人证,只得喝令侍卫速将宫婢拿下,打算先发制人!
见到高阳,宫婢啼哭着扑向她,口呼:“殿下救我。”
郎君们过来要饶过半池,路途遥远,因而他们脚程虽快,确实与高阳她们不分前后的到的。高阳簇紧双眉,脸上一片凝霜,一个眼神下去,竹君便拉起了那宫婢退到身后。晋安见此,暗恨不已,深深呼吸几下,心中盘算起措辞来。
房遗爱真是什么脸面都丢尽了,闻高阳公主来了,颤抖着朝那边飞快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仪态万千的少女走在诸人之前,一时之间更是无地自容,不由拼命地朝假山里面挤。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这肮脏赤、裸的景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房遗爱跟杜子君有私,被捉了个正着。众人慢慢回过神来,猛然间惊觉这里还有一个正主,都以或尴尬或看戏地目光看向高阳。
就算这是高阳纵容着发生的,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烧了,她稳住心神,维持场面,低喝道:“侍卫速退下!”
这群侍卫正不知怎么办好呢,闻声忙退了下去。纵使魏王自诩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景象惊住了,这下听高阳喝退侍卫,忙朝她使了个眼色,高阳会意,二人各自对男女宾客告罪,提前散宴,遣散闲杂人等。
众人也知留着不妥,纵使有想看好戏的,也先忍忍,纷纷告辞,打算过后再使人打听。晋王一直站在魏王身后,此时留了下来,想着有事他也好搭把手。
高阳冷着声,叫住欲随众人离开的晋安:“十三娘留一留。”
晋安勉强稳住,止住脚步,回过身来,讥笑道:“十七娘要处置家事,我还是避一避的好。”
这货真是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浓到散不去的愚蠢的气质,高阳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淡淡道:“什么家事?我竟不知此处除了四郎九郎与你,还有谁是我家人?”她和房遗爱只是陛下定下,一无问期二无纳吉,六礼一步未行,照民间的说法,且还做不得数。
魏王马上也意识到这点,这是皇家的丑事,虽然现在看来几乎人尽皆知,但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立刻也对晋安道:“不错,管住你的嘴,莫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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