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事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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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消失,寒意刺骨。空气里充斥着一丝带着危险气息的腥气。
游炘念正想开口问,突然看见对面的墙壁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浮起,她猛地瞪大眼睛,墙上浮起的东西展露出清晰的五官,贪婪且凶恶,是鬼脸!
更衣室所有的墙面及天花板上浮出密密麻麻诡异的鬼脸,鬼脸布满了整个更衣室,正安静地凝视她们。
“怎、怎么会……”即便自以为已经习惯时不时看见个把鬼魂的游炘念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喉咙发干,掌心里全是汗。她慢慢回头,发现更衣室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小小的空间里聚满了静谧的鬼,那些鬼不似正常的往生者,面目狰狞脱形,已是接近恶鬼之相。
在符袋里的临邛一脚踩着被掀翻在地的玉卮屁股,一下“唰”地往上看去。
“渊颐!”她感觉到强烈的恶鬼之气,整个符袋都在颤抖。
傅渊颐眼中一贯的漆黑被满屋的恶鬼填满,恶鬼数量越来越多,虎视眈眈,步步紧逼而来,却又似乎有些犹豫。
傅渊颐站在原地一步未动,也一言不发。游炘念喉头不断滚动,她看见恶鬼口中流出黑气,琛酢躅地笑着。
恶鬼把她们团团围住,近在咫尺,阴森的鬼气吹在游炘念的脖颈间就像是直接吹到她心里。她的确害怕,可傅渊颐让她别动,她就站在原地绝对不动。
突然一只恶鬼扒着傅渊颐的腿往上猛钻,向着她的脸冲来!游炘念心惊肉跳暗叫一声,眼看恶鬼就要撕下傅渊颐脸上的肉,黑伞“唰”地一声将恶鬼挡下,傅渊颐手臂猛地一甩,将恶鬼挑飞出去。
那只恶鬼摔入恶鬼群中,一瞬间消失不见,留下一串恐怖的尖笑。傅渊颐的伞还没来得及收回,另两只恶鬼又从她身后偷袭!游炘念大叫一声:“小心!”傅渊颐撑伞一震,几道锋利的弧形光刀从伞面飞射出去,将偷袭的恶鬼削成两半。游炘念看傻眼,傅渊颐竟如此厉害……思绪还未来得及翻转,天花板上一群恶鬼直坠而下,呼啸着张口对着傅渊颐的头就咬。游炘念飞身而上护在傅渊颐身上,傅渊颐直接将她捞过来抱在怀中,单臂旋转伞面把那群恶鬼绞了进来,反手一砸,伞迅速合上,直接将恶鬼戳进地面。
“轰”地一声巨响,伞就像一柄威力无穷的枪将恶鬼们连串杵杀在地,伞尖散出金色烟火,恶鬼们被那烟火烤得痛苦尖叫,转眼化成了灰烬。
游炘念惊魂未定,其他恶鬼小心翼翼却愈发贪婪,渐渐缩小范围。
傅渊颐灰蓝色的眼中拂过几星暴烈的烟火星,她轻哼一声,面庞上忽然透出汹涌的杀气。
“抱紧我。”她左手搂紧游炘念,右手撑开黑伞,黑伞“砰”地一声有力地撑开,伞顶骤然变大。游炘念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伞顶起码变作正常的五倍大,伞骨连着伞面垂着无数黑色的符纸。
符纸黑底金字,这次傅渊颐并没有咬破手指,滴血未现之间她双唇暗暗发声,符纸上的金字愈发耀眼,颤抖了起来。
恶鬼忽然停下了脚步,符纸金光大作,一股可怕的力量向伞顶冲去,离她们最近的恶鬼被猛地卷起,如一阵飓风被伞顶吸了进去!一圈的恶鬼作势要逃,傅渊颐大喝一声,伞内金光乍然,满屋的恶鬼纷纷被伞往里吸!
这股力量如同暴风,游炘念感觉自己置身龙卷风中心,身体如暴风中的纸片,双腿不住地想要离地,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若不是傅渊颐抱着她,她早也被一同吸进伞里!
福明山腰,柳宅。
柳坤仪忽然放下酒杯,站到大门口太湖石之前,遥望脚下的g城。
“姐姐?”流亭跟了出来,见柳坤仪面色凝重。
“所以……你终究还是打开了这道禁忌。”柳坤仪望着茫茫城市灯火,喃喃自语。
耳边呼啸着恶鬼凄厉痛苦的惨叫,不知过了多久,游炘念即将失去意识时风暴终于停歇了。
游炘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恶鬼全数不见踪影。
傅渊颐揽着她的腰,将伞合上,从中取出一枚巨大的玻璃球。游炘念双腿发软靠在柜子边,她认得这个玻璃球,每次傅渊颐收鬼之后都会把魂魄困在玻璃球里。而这次的玻璃球也太大了吧……凑近一看,玻璃球内全是鬼脸,几乎没有一处空隙。
“嘶……”游炘念不舒服地往后倒,不再去看。
“你还好吗?”傅渊颐问道,“刚才那下收鬼的确有点猛了,你先歇会儿。小鬼都被扫清,估计方圆一百米内已经无鬼,玉卮,你可以开符出来了。”
游炘念看着傅渊颐的伞,心有余悸。
一直以为是傅渊颐盲杖替代品的伞竟有这么可怕的力量。方才被收入伞里的鬼不断从游炘念的身体中穿透,它们的恐惧、绝望和痛苦都残留在她心中。
这才是傅渊颐身为傅家人的实力。以前那些烧符纸、捉小鬼都是小打小闹的小把戏。黑伞是她的法器,如果她愿意,这世界所有的鬼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在炼入伞中的痛苦面前,灰飞烟灭不足一提……
游炘念还在恍惚,临邛“嗖”地一下飞了出来,满脸怒气,反手抓住符袋就要将它撕成两半。
游炘念急忙叫道:“等一下!玉卮还没出来!”
傅渊颐拎着临邛的后颈把她拎回来:“别胡闹。”
临邛就像是被家长教训的小朋友,怒气冲冲道:“放开我!这种全身上下只长了一张嘴,只会混吃等死的混蛋本王要把她封印起来!”
玉卮慢悠悠贱兮兮地飘出来,嘿嘿笑道:“可惜啊,如果不是我这个只会混吃等死的混蛋,鬼王大人你现在还在里面困着呢。”
临邛一道蓝光打在她的嘴上,玉卮嘴瞬间消失了。
“嗯?嗯嗯嗯?!”玉卮满脸找嘴。
傅渊颐冷汗津津,说话也更无力了:“回家再闹。”
游炘念虽然还有点害怕,但看傅渊颐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上来扶住她,见她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担忧道:“怎么回事,是刚才收鬼时消耗太多?”
傅渊颐还想说话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微笑,摇摇头,示意游炘念不用担心。
“可不是么。”临邛趴回傅渊颐的肩头,依恋地蹭了蹭,安心了,“渊颐身体本就虚弱,刚才那一下多大的动静啊,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缓回来。”
傅渊颐望着玻璃球说:“游小姐,要麻烦你把玻璃球带着。”
“好。”
谁也没想到今晚竟有如此遭遇。游炘念腿也没半点力气,让健身房的人来帮忙才把傅渊颐扶上车,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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