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上之狱 作者:甜醋泡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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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的是,她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有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瞬间冷到了我的大脑。
糟糕!刚才不应该躲起来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的确确是看得到我,但是大概她也跟我一样,不相信还有别的东西能看得到她,所以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她!
她锐利的眼神盯了我好一会儿,这次我没躲也没退,也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终于把头扭回去了。
推着她的婢女全程没有回头,这会儿又开始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而我却没有力气往前跟进了。刚才那个女人盯着我的时候,虽然我没有示弱,可还是感觉到被她一盯,我灵魂上的能力在一点一点的散去。
她在威胁我,狠狠的威胁我,她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她们没走几步,前面就凭空出现了一扇绝大的黑色的铁门。
广西陵的入口!
我曾经看到过的这扇门!
门缓缓的开了,她们走了进去,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之前我多想找到广西陵的入口,多想进去一探究竟,多想解决这桩让我好奇到热血沸腾的任务。
可是当我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却越来越没有自信了。就像现在,我竟然不敢走过去了。我从根本上意识到了我跟她在能力上的差距,我在她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突然,河道,不对,应该是整个大地开始了剧烈的震动!这是什么?地|震吗?岸两边不断的有石头、泥土滚落下来;河道裂开了,有泥石直接从下面翻涌了上来。
这个震动的幅度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我不是灵魂,早就摔倒了。而且这个震幅,对我的灵魂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我开始出现了“兹拉兹拉”的幻听。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要把河道填充起来!要把通往广西陵的入口给埋起来吗!
岸两边不断有大树被震倒,泥土全部往河道开始集中。
我想起来自己的身体跟沈穆还在刚才那个地方,赶紧往原处飞了回去。
我卯足了全部的能量,用了自己能用的最快的速度!竭尽全力地冲了回去!当我看到沈穆表情狰狞,半个身体已经跌落到河道里,到膝盖位置已经被泥土包围,但是双手还举着我的身体时,我突然觉得心里刺痛了一下。
灵魂回去的一瞬间无可避免的感到窒息脑胀,但我必须马上就清醒过来。
“我来了!你没事吧!”我用能量,使自己漂浮在了空中,两只手拉住了沈穆的两只手,想要把他从泥里拉出来。
他原本狰狞变形的表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说:“太好了,你回来了,你没事就好了!”
我心头一酸。他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都个时候了,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想着别人。
我拉着他的手,试图把他拽出来。可就在那么一秒间,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颤抖,比刚才更加严重。岸边的泥土都像有灵性有目标一般全部往河道涌去,大树的根部失去泥土,全部翻到在地,砸成一番破碎的景象。泥土快速向河道前进着,尤其是沈穆那一块,泥土简直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像是要把他活活卷进去。
我觉得自己都要拉不住沈穆了。
其实我可以用能量控制住沈穆让他浮起来的,但是我控制不了他,甚至会被他所伤。我一着急忘记了这些,慌张失措的想对他用能量时,一下子就被击飞出去,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单毓!你没事吧!”
这是我听到的,沈穆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被那一下撞迷糊了,感觉不到周围的情况已经是的危险紧急。不知道自己身下的泥土在自动向河道填充;大树大片大片地往下倒着,随时都有可能压倒我;石头跟折断的树枝向我砸来,手臂被尖锐的树枝刺穿。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竟然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切终于|宁静了下来。
我拨开身上的碎石树枝,不顾还插着树枝,留着血,很疼痛的手臂。趔趔趄趄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河道被完整的填充了起来,跟岸齐高。若不是前几分钟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若不是河道的泥颜色同两岸略微有点不同,我也不相信前几分钟前这里会有一个干涸的河道。
河道已经没有了,岸两边原本还算是标志性的东西也被毁的七七八八了。
沈穆呢,沈穆也没有了。
我看到一块土上,他那件灰色的外套的一角露在那里时,竟不由自主的跪下了。我想去拨开这些土但它们却是纹丝不动,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挖不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能量去救过谁,除了沈穆;可是那个我唯一想救的人,我却救不了他。
我最引起为豪的,能让我活的随心所欲,傲慢自大的能量,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我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的,沈穆他会为了我而死,他会死的。
我不会有难过,不应该有难过;不会遗憾,不该有遗憾。
生死不是最平常的事情吗?不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吗?
我看过那么多生死,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是我的伤口失血过多了吗?
还是因为,为我而死的那个人,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说过喜欢我的人吗?
沈穆,你出来,你倒是出来啊。我还没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的喜欢。
我在那里一直呆到了天黑。
陈煊找到我的时候,被我吓了一跳。
“我到处找你呢,还好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定位系统,不然还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该走了,老周亲自来接我们了,要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对陈煊说:“他死了。”
“谁?”陈煊似乎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沈穆……沈穆他死了。”
“沈穆是谁?”
“你不记得了?”
“有这个人吗?我应该记得吗?他是谁啊?”
“没什么。”我苦笑了一下,直接经过他身边,“我受伤了,我们回去吧。”
2011年10月底,我以失败为结局,结束了这场为期两个月的任务,并负伤回到了组织。
从此,我再也没有接受过与此案相同类型的任务。
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
时隔四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去回想当年的这桩事情。
或许是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失败了的任务,也或许是因为今天老周喝多了跟我聊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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