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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入膏肓(H) 作者:阿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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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入膏肓》

    作者:阿扶子

    文案:

    【我把你当软萌受你却想上我】的故事。

    1转0,受追攻。

    双视角年下, 温x聂,逆cp警报,正文无反攻,早泄受。

    第一章 温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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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酌言第一次见到聂寒山,对方在喊楼。

    准确来说应该是陪人喊楼。

    本科专业除去体院和音院都处于新校区,新事物总有他的坏处,譬如各项设施都不尽完备。除开正门和教学区,校园随处见荒地,天稍稍黑下来,女孩子都不敢独自往宿舍楼远处走。到了寒冬腊月,不及六点钟,大部分区域已经摸黑,只有宿舍楼附近灯火通明——宿舍楼一楼都被租用为小餐馆、小超市、数码产品以及复印店。

    宿舍楼外围有一圈荒地,杂草丛生,已经半年不见修整。旁边水泥路面倒是平整笔直,温酌言每天从图书馆出发,一路慢跑,统共才拐过三道弯。

    从小抵抗力弱,小病不断,也就更加注重锻炼。冬季一般去健身房,不过临近期末,已经断了一个月,半个月前流感来袭,未能幸免,最后还成为寝室最严重病患,去医院吊了一个礼拜盐水。然后就上心了,没课就跑步到图书馆复习,再跑步返回,算上中晚饭去食堂,路程也不短。

    目前一共三个宿舍区,校方倒出肚子里几滴墨水,起了三个诗意的名字,梅园,兰园,竹园——就目前占地情况看,多半不会再有菊园了,每每提及,已经在三园安居的学生都难免唏嘘。

    温酌言住兰园,女生宿舍靠近教学区,男生宿舍处于外围,每天都要途经挂满彩旗般内衣裤的阳台。直男才感兴趣的东西,温酌言只有同伴时候假意跟随看几眼,眼下目不斜视,平视前方,稍微加快了步伐。

    然后就看见那群喊楼的男生。

    水泥地上铺了一圈心形蜡烛,根底已经沾上厚厚一层蜡块,楼下一圈商铺大门紧闭,路灯朦胧,像是在空气中也打了一层蜡,使人昏昏欲睡。只看清三两张脸,就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只好停下,顺便询问情况,说话时随手取下肩上的毛巾一揩额头上的汗,并不多,其实还是心理作用——事实上早被寒风吹去了。

    “杜凡凡?”

    再看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盛敏华,了然。

    是有听说盛敏华看上外院的杜凡凡,说不上多好看的女孩子,但综合能力出色,长期活跃于各学院大小活动,典型的校园名人,一直不乏追求者。

    温酌言和盛敏华说不上多深的交情,但在他们这种男女比例一比三的文科专业,同班男生对外时怎么说也要团结一些,这时便也没好意思走开。盛敏华人脉广阔,一行男生十多人,有半数是同系其他班级的。大学第三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稀有物种,不说认识也都眼熟了,所以温酌言一眼便揪出了那个眼生的异类。

    那天聂寒山穿了一件荧光绿羽绒服,不知道该说他骚包还是没品位——衣服质量是没话说的,但似乎是给自己定错了位,他肤色说不上白,被这个亮色凸显得更黑。以至于温酌言看他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

    匆匆一看只觉得是比他们大了好几岁的人。

    扮嫩。

    这天杜凡凡连个窗户也没开。喊了半个钟头,天气太冷,加上怕激起民愤,男生们就地解散。听见有人喊那个荧光绿“聂哥”。

    盛敏华的第二次出征在三天以后,照旧是温酌言跑步路过的时间。

    温酌言始终不太认可这种行为,所以不太积极,躲在人群最后发呆。发现身边的人也一直没吱声,淡淡瞄一眼,发现还是上次那个聂哥。这次换了一件黑色立领风衣,衣摆长至膝盖,但体型在视觉上的挺拔高挑没有打丝毫折扣。作为gay,见到好看的男人多少管不住眼睛,这次温酌言看清了他的侧脸,在亚洲人中算得上高挺的眉骨,丰润的嘴唇,轮廓刚毅而性感。

    温酌言的目光不着痕迹,对方迟迟没有察觉。准备撤开视线时候才发现这人耳朵上有东西——纤细的黑线如蜿蜒的藤蔓从立领内部延伸出来,贴着脖颈爬上耳背。

    居然塞了耳机。

    他头发修整得干净利落,耳朵完全裸露,也不知道用立领藏住耳机线有什么意义。

    盛敏华的第三次出征声势浩大,温酌言也提前受邀。二十多个雄性生物在宿舍楼下聚集,好不壮观。班上已经有女孩子说盛敏华痴情,温酌言觉得如果真如此,痴情两个字也未免太过廉价。

    盛敏华连蜡烛都没有换过。

    今天队员翻倍,估摸着是因为蜡烛快烧完了。这东西要出学校大门左拐一百米去另一家私人超市买,学校超市买不到,只有停电应急用的白色细蜡烛。

    蜡烛点上,温酌言特地往聂寒山耳朵上看了一眼,这次不见耳机。

    来帮忙的哥们也是热心肠,频频摆动的身体好像加速运动的打气筒,将一张张气球似的面孔撑得鼓胀,又在冷风中透着红,不知情者该以为他们才是表白的正主——只有温酌言和聂寒山两个藏在队伍最后躲懒。不过这次聂寒山没听歌,居然仰着头打量阳台,脸上浮着懒散闲适的笑,不知道是急于瞻仰杜凡凡的脸,还是一睹在夜色中飘摇的内衣内裤。

    温酌言收回注意,又一直低头玩手机,后来也不知怎么喊声就停了。

    一条条身躯造就的黑墙顿时消失无影,有人碰到他的手肘,不等他反应,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寒冬十二月,实实在在的透心凉。

    手肘上搭的是聂寒山的手,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起跟着他埋头玩起了手机,反应比他快一点,但仍是没能避开,陪他浇了满头满身。

    大概是还想顺手拉他一把。

    杜凡凡浇完一盆水就不见了英姿,取而代之的是众多阳台上倏然聚集的身影,高矮胖瘦,不计其数,比刚开始喊楼时更为壮观。

    没让她们看足热闹,男生们就被挺身而出的宿管阿姨带走。

    落汤鸡温酌言被网开一面,带着聂寒山回寝室。

    路上两人简单认识了一下,温酌言自言是盛敏华的同班同学,而聂寒山的介绍复杂些,说是他们摄像课老师解思的朋友。解思这学期才开始任他们新闻班的课,温酌言和他不甚熟稔,而盛敏华是摄影社干事,和解思关系铁,也就认识了聂寒山。

    六人寝室,他们这一间只有四个人,运气好。两张空床被用作垃圾场,小山丘似的,堆满脏衣服脏袜子。好在没人有汗脚,温酌言也是个爱搞卫生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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