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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入膏肓(H) 作者:阿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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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带着小孩匍匐前进,最先到达终点者取胜。在场家长大多是坐办公室的,拼起体力来显然赶不上聂寒山,让他轻松夺了个第一名。之后背着孩子坐俯卧撑的游戏更不必多谈,聂寒山如鱼得水,看得出趴在他背上的林苑也挺开心,眼睛都弯了,小孩子总还是喜欢被瞩目。

    这次换温酌言给聂寒山递毛巾递水,已经到午休时间,他们和老师一道往餐厅走,聂寒山调侃校方不厚道,最常规的两人三足都不玩,几个刁钻游戏把家长累得够呛。曹晓灵道:“这也就上午,下午还真不敢在室外了,去室内拼脑力,弟弟来不来?”

    聂寒山笑道:“这不行啊,说到脑力就把我给踹了?”

    舒意道:“连解老师都被踹了,还轮得到你嚷嚷?”

    曹晓灵道:“看看我们家老关,从头到尾他吭气了吗,自知之明,多学学。”

    关鹤提起一口气又压下去,被解思拍了拍肩,终归没顶嘴。

    后来解思对温酌言道:“现在咱们四个里就你地位最高,没辙了。”

    温酌言仍是笑盈盈的,人对于最生疏的人自然百般维护,只能说明她们不讨厌他,他没给聂寒山丢人——自知之明他也有。

    靠近梨园的地方有一片露天游乐场,饭后的午休时间里,温酌言在两位女士的要求下跟着去了,林苑胆小,爬高上低的一律不敢玩,唯独喜欢秋千,温酌言便专心给她推绳。问她要不要高,她说可以,温酌言稍稍加了点力,秋千摆到高处,听见咯咯的笑声,等秋千摆下来,温酌言特地挪动步子去看,确实是小姑娘在笑。后来秋千慢了,他才发现她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

    曹晓灵带了柠檬汁来,温酌言转身去取,回来就见有小男孩在跟林苑搭讪。稍微走近,听见男孩子说:“你爸爸踩气球超厉害的。”

    林苑道:“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道:“哦——那是黑一点的那个叔叔吗?他也好厉害。”

    林苑道:“他们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懵了,大概还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妞。

    温酌言忍住笑过去,把柠檬汁给林苑,又拿着原本给自己的那杯问男孩子要不要,男孩摇头,说他妈妈去拿了。温酌言出现,男孩变成了哑巴,挪回旁边的秋千上,孤零零的。

    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妈妈回来。

    今天来参加活动必然是有父母陪的,温酌言不好多事,没再去问。林苑荡秋千累了,他便停下来,把她抱到红漆玩具马上坐。

    没坐几分钟,就听说水塘那边出事了。

    “就属大学生最闹腾,半大孩子管都管不了……”

    周围家长絮絮叨叨,温酌言听了半天,似乎是来玩的大学生私自动了庄园停靠在岸边、用来捞鱼网的船只,然而技巧生疏,船划到林子后边时翻了,幸好有人路过,把几个不会水的救了上来,才没人受伤。句句不离“大学生”,温酌言听得冤屈,却也习以为常,又想到水塘养鱼,下边泥沼必然不浅,的确是命大,换作在郊外,不管会不会水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间已经近两点半,温酌言把林苑抱下来,准备去预先说定的地方集合,就见曹晓灵迎面跑过来,“苑苑我来带吧,小温你回住处去,帮忙照顾一下。”

    温酌言发懵,曹晓灵这才又作解释,原来那帮大学生遇到的是聂寒山几人。

    7

    下午四点多钟,天忽然变了个样,雨水倾泻而下,汹涌异常。一道闪电劈进院子里,风把厨房门口的一只塑料桶掀翻,金毛从睡梦中惊醒,站起来吠了两声,又被林苑安抚下去。厨房里锅铲声仍源源不断持续着,酱料香味穿过雨水钻进鼻腔,温酌言这才感觉肚子饿了。

    姓林的男人到厨房门口扶起塑料桶,顺便冲他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推门进去,聂寒山正半靠在案台前玩手机。温酌言拿了干净衣服和毛巾,刚准备去浴室,蓦地发现聂寒山偏着头,正对着他枕边的笔记本发呆,手机还在手心里,指尖却不动了。

    温酌言道:“要不要看看?”

    聂寒山转过头看他,逗趣道:“日记可以给我看?”

    温酌言失笑:“我哪有闲心写日记,都是我爸写的小故事,不过成人可能不太喜欢。”

    聂寒山一愣:“行啊,你爸还给你写睡前故事看?”

    温酌言道:“以前是儿童杂志的编辑,也发表过几篇文章,这一本说是练笔,不过都是给我看的,从来没有发表过。”

    聂寒山走过去拿起笔记本,草草翻看几页,“很幸福啊你,我小时候听了三年的小红帽,老太太不识字,这个还是我妈给我讲时候她老人家记下来的。”

    温酌言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爸非常心细。”

    聂寒山又翻了几页,“以前做编辑,现在转行了?”

    温酌言道:“现在不在了。”

    翻页声戛然而止。

    雨声更加清晰,聂寒山的手机还非常不争气地响了一下,大概是新消息提醒,轻微的音效在潮湿的空气里炸开,连水花都没有,又被吞没下去。

    聂寒山缓过神,合上笔记本,出言道歉。

    温酌言反是笑了:“不要紧的,十多年的事了,我不是还准备给你看吗?”

    聂寒山似乎在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大约没有察觉异样,放心地笑了。

    “快去洗,折腾这么久还不累?”

    舒意刚刚沐浴结束,狭窄的小浴室里仍填满水汽。热水冲在身上舒适至极,温酌言洗的时间有些长,回去时候聂寒山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温酌言便放轻动作,走到床沿坐下,抬手悄悄摸了摸聂寒山的眉毛,又挠一挠他的鼻梁,然后及时抽手,时不时看窗外的雨,时不时又低头看看聂寒山。

    温酌言喜静,就是坐着看雨也能待几个钟头,何况身边还有熟睡的聂寒山。所以关鹤在院子里喊吃饭的时候,他感觉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关鹤的喊声把聂寒山也吵醒了,皱着眉撑开眼皮看了看天花板,发现温酌言坐在身边,似乎吓了一跳。温酌言看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按太阳穴,这才醒悟,伸出手一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聂寒山看起来身体好,而且下水时间也短,谁都料不到会是他病倒。不常病的人突然生病,往往是绷出来的,也许下水只是导火索。又不方便多问,温酌言只好把药翻出来,盯着聂寒山吃了,让他继续睡觉,然后关上门去厨房吃饭。

    后来才知道出事的学生还是温酌言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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