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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爱了 作者:vibur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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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沉吟了一下,似乎想问些什么,又抓不住重点,云一鹤最终还是没把棍子打在七寸上,“……虫虫,托给爷爷奶奶照顾?”

    “啊,没有。今儿我把她送老宅去了,她二叔一家子过去了,虫虫跟梅子关系特别好,一听说梅子姐在,她也想去。”孩子的话题,好像永远都是打开局面的良药,觉得说说这些也能略微轻松一点,韩峻熹打开酒单,随便翻了两页,又随着叹息合上。

    “峻哥,要喝点儿什么?”云一鹤问。

    “无酒精的,随便什么都行。”

    “真的?一点度数都不要吗?”

    “不要,我彻底戒了,烟酒都是。”

    “……为了孩子?”

    “各方面吧,也是为了自己。健康啊,花销啊,多重考虑。”轻松说着,韩峻熹笑笑,看向一语不发沉默以对的云一鹤,“怎么了?不信?”

    “……信,只是,有点儿感慨。”同样也笑笑,云一鹤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当初,可是个不拼命喝都喝不醉的人呢。”

    “时过境迁啦。”摆了摆手,韩峻熹耸了一下肩膀。

    “是啊……时过境迁了。”低声重复着那句话,云一鹤心里一紧,皱了皱眉,然后又自我超脱似的笑了笑,再度沉默了片刻,他低着头,念叨了一句,“可对我来说,你还是你,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你。”

    这句话的杀伤力,在说话的人能想象到的范畴之外。

    韩峻熹觉得好像被什么利器在心口戳刺了一下,狠狠戳刺了一下,疼得那么尖锐,那么真实具体。

    拢了一把头发,他终于,终于,不想再假装维持一派祥和的表象了。

    “你……这几年,还好吗。”

    被那么一问,才像是在最后一刻打开了情绪的闸门,憋闷了太久,也佯装了太久,云一鹤总算是没有因为承受不起过度的自我怨恨夺路而逃。

    叹了口气,他点点头。

    “还好。”

    “我听林子说,你……有过几个……”

    “男朋友,是有过。”接去了话尾,不知怎么的,语气竟然硬了起来的男人冲着吧台打了个响指,然后在某个吧台小哥赶紧跑到近前后告诉对方拿一瓶冰镇伏特加过来,还有鱼子酱和蜜瓜火腿,再给“这位先生”来一杯fruit punch。

    对方听了自然乖乖照办,云一鹤则挑着嘴角看向韩峻熹,问他还记不记得fruit punch是什么东西。

    “就是儿童饮料呗。”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一声的男人脸上有点歉疚,“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已经退化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很直接地否定了对方的说法,云一鹤单手摸了摸额角,在心里措了措辞才再次开口,“我是有过几个……可是,一个都没成。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大概只能说,就是感觉不对吧。”

    “聊不到一块儿?”都不明白自己干嘛要问那个问题,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接这个话茬,开始轻度不安的韩峻熹耐着性子让话题继续。

    “各种原因都有,但归根结底,只能说……难。我是开夜店的,作息时间和普通人相反。我又是个圈内人,少了那么一层法律保护,其实也就少了一层道德约束,出轨,就像家常便饭。是,男人女人结婚之后,外头‘彩旗飘扬’的也大有人在,可我有时候是真羡慕他们,连被舆论指责都羞愧得那么理所当然。我们呢?现如今,社会对我们的宽容度变高了,尚且还有人跳出来骂……我不是在抱怨,我就是想说,以我的身份,不管怎么讲,都很难有一段稳定长远的关系。不是我不想要天长地久,我想要啊,可谁能给呢。”

    一席话,说得平缓中透着波澜,声音不高,语速不快,然而字字句句,都撞在韩峻熹心里。

    听着那样的说法,那男人许久没有回应,就只是低垂着眼,点了点头。

    也许,该说是万幸,酒和食物,被及时送了过来。

    也许,该说是不幸,食物固然美味,却无法阻挡酒能带来的醉。

    又也许,仍旧该说是万幸,三个shot一轮,三个shot一轮地喝到那瓶伏特加眼看就下去了少一半时,云一鹤的醉意已经明显到了某个极限。

    韩峻熹看不下去了。

    “云总,来,咱不喝了,啊。”拿开对方还想举起来的酒杯,韩峻熹拉住云一鹤的手腕,站起身,打算扶着他去办公室,“走,歇会儿去。”

    “……不用,不用……”说话有点喘,云一鹤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抓着韩峻熹的衣袖,让对方叫他名字,叫他名字,就跟当初一样。

    “好好,一鹤,一鹤,行了吧,走,我扶你。”

    “我要回家……”额头抵在那男人肩窝,云一鹤眼神有点恍惚。

    韩峻熹本想还是照计划带他去办公室休息的,可又觉得还不如顺着喝醉的人的意图行事算了,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跟值班经理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他扶着不想让他扶的男人离开了云阁。

    他把他带下楼,带上车,带回家。

    云一鹤在路上一言不发,进了电梯,就开始脸色发白,等到勉强开了门,便脚步踉跄直奔卫生间去了。

    关好门,听着传过来的呕吐声,韩峻熹一脸无奈。

    他觉得无力,可又没时间无力,他还有那个人得照顾。

    脱掉外套,走进卫生间,卷起袖子,他跪在云一鹤旁边,轻轻给他拍背。等对方全都吐干净了,就抓了旁边架子上的湿纸巾给他擦脸。他脱掉云一鹤弄脏的那件昂贵的西装,帮他解开衬衫领扣,拽掉那条污迹更多的领带,和西装折到一起放在浴缸旁边的洗衣篮里。问仍旧眼神恍惚的人要不要洗个澡,他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将宽大的浴缸放满水,又皱着眉拉住直接就要抬腿迈进去的云一鹤,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狠狠心,脱掉了对方所有衣物,尽量目不斜视扶着他坐在浴缸里之后,伸手拉上旁边的浴帘。

    他收拾了衣服,冲洗了马桶,叮嘱帘子后面的男人别睡着了小心呛水,就走出了浴室。

    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他拉开一点浴帘,将之递给呆呆坐在水里,慢吞吞洗脸的云一鹤。

    他看着对方喝完,略微放下心来,就又出去了。

    天知道守在浴室门外时候,他是个什么心情。

    可他就是一直守着,等到听见水声和脚步声,才赶快走进去,抓过浴巾给对方裹上,又摘下毛巾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他把那好像迷路多日、心情沉重,被他捡到后总算洗了一个像样的热水澡的名贵猫一样的男人扶到床边,让他好好躺在床上,而后拉过被子,盖住那有几分苍白的身体。

    云一鹤瘦了,不明显,但终究还是瘦了。

    他不否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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