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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狗的光明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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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讲道理的人,贴纸条这种多不爷们儿。啊,爷们儿,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拜拜!”

    说着还很有礼貌地朝门口围观的人群挥挥手,也不管那人在背后嘟囔。

    他没想过让这人多么下不了台面永难立足什么的,他毕竟还是要在那小区生活的,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有时流氓的身份也是一种开脱,谁能指望流氓多有品德呢?不过那人,大家就算表面不说什么,可对方窝囊的本质,算是永远留在人民群众的印象里了。

    金酒十自觉这事儿被自己办的妥帖,又出了这口恶气,心情很美。

    第6章

    这么大的太阳,出门不开车,屌热!

    才走了二十分钟,金酒十身上的短袖就湿个底儿透,他到达的地方是家小卖铺,小卖铺里光线昏暗,没有空调,只有个电扇正吹着一个瘫在躺椅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年轻,香烟柜台后还坐着一个正在上网、头戴猫耳朵的姑娘。

    金酒十把电扇调了个个儿,浸透汗液的衣服被风一吹,顿时黏答答地裹住他的腰,露出些逼人的架势。

    他食指在柜台上摸了把,摸到一层灰,表情就更阴沉了。

    “我走了一个月,你们就一个月没打扫卫生是吧?”

    姑娘本来对面前的电脑全神贯注,他一说话把她吓得一哆嗦,回过头时嘴角还沾着薯片屑,一只眼睛正常对焦,右眼却眼珠歪斜,是个斜视。

    金酒十扫过她布满油渍的白色短裙,又略过那张肤色不均的脸蛋,最终落在她头顶的猫耳朵发箍上。

    “你把那玩意儿摘下来,”他命令道,姑娘马上把发箍摘下来,顺带勾乱了一头油发,“把桌子擦了,柜台上的烟码齐了,这个月的账本给我。”

    递到他面前的账本字迹歪扭,日期和钱数也记得模棱两可,金酒十翻着账本,柜台后的姑娘拿出一块干巴巴的抹布擦着他手边的桌子,金酒十的眼睛在那块抹布上瞥了眼,而后他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姑娘,“每天活在垃圾堆里,你不觉得烦么?”

    姑娘低下头,揪着手里的抹布闷闷不语。

    金酒十又说:“把抹布洗了。”

    姑娘总算从柜台后走出来,模样虽然不咋地,身材倒是不错,一双笔直的长腿,但没胸。

    金酒十等她洗完抹布,走上前端起那盆脏水,一抬手泼在了睡得如同死猪的小青年身上。

    这小青年正在梦里策马扬鞭浴血厮杀,天降一盆冷水,直接把他从马上泼下来,一个弹跳立在金酒十面前,刚想破口大骂,看见他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他的矮小在金酒十的高大面前相形见绌,加之金酒十老板的身份,更加惶惶不安。

    他说:“金哥,你回来了!”

    金酒十说:“一个小时,把账给我算好。”

    言毕便越过小青年走入后面的小门,穿过一人宽的走廊,里间是一间两百平方的大厅,打扑克的、推牌九的、打麻将的,还有老虎机,惨白的灯光下一众人等眼冒精光,烟雾中只有墙顶的几扇窄窗透入天光。大厅的最里端另隔出一间监控室,金酒十敲开闸门,里面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在数钱,另有五个青年或抽烟或喝酒,每个都打着赤膊露出裱在各个部位的纹身。

    “金哥,”这五个青年立即站起来。

    金酒十的拇指擦过堆叠的钞票,并没看他们。

    “放出去的账都收回来了?”

    有个精瘦的青年递上一张欠条,

    “上次那个卖布匹的刘老板借得二十万还没收回来,人跑了,我们去他家就剩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孩儿,他们都联系不上姓刘的。”

    “联系不上就不联系。他房产证不是已经过户给我们了么?房子空出来没?”

    “这个……”精瘦青年摸摸脑袋,对后面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奈何他们都当没看见,精瘦青年只好硬着头皮说:“对方是个泼妇,他们又孤儿寡母的,我就……没……没好意思。”

    “哟,”金酒十轻蔑的笑了下,眼梢扫过这几个模样凶神恶煞,在他面前却低眉顺目的小绵羊们,“行啊你们,侠肝义胆,铁血柔情。那会所里的账收不回来,你们给那孤儿寡母垫上呗?”

    几个青年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把头低的恨不得戳进自己的胸骨。

    金酒十和颜悦色:“你们给垫吗?”

    小绵羊们狂摇脑袋。

    “不垫充他妈什么好人!”他甩手将一沓钞票扇在精瘦青年的脸上,又低声骂了句:“废物!地址给我。”

    这是幢老楼,墙体已经裂缝,底部爬满青苔,楼道里有霉味,实在不怎么样,却因靠近市中心房价高居不下。

    金酒十躲开猫眼敲了几下门,等一个皱纹纵横的老妪出现在门缝里,就一把拉开门大步迈进去,边走边脱下上衣露出爬满汗液的上身,他在房子里扫了圈,随后直奔厨房的冰箱,从里面挑挑拣拣拿出瓶可乐,拧开瓶盖后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屋里有个女人喊:“姆妈,撒拧?”

    金酒十拧上瓶盖,“讨债的。”

    出来的女人四十出头,只穿着睡衣,胸脯的两坨肉耷拉在腰间的赘肉上,头发还有些散乱。看到金酒十光着膀子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有些回不过神,用本地土话问:“侬找撒拧?”

    金酒十脚搭在人家茶几上,嘴上又叼了根烟,烟灰也不客气地弹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他抓了抓裤裆,对瞪大眼的女人问:“这是刘伟家吧?”

    女主人沉下脸,一手掐腰,声音尖刻,

    “刘伟不在,他欠你钱你找他要去,别找我们,我们跟他没关系,也没钱。”

    “哦,”金酒十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我也没打算找你们要钱。他借钱时已经把房子过户给我们了,还完钱才能换回房子,还不上这房子就归我们了。我现在来通知你们,三天之内从这里搬出去,这房子我们已经卖掉了。”

    “侬勿要胡说八道!”女主人这声怒吼震到了金酒十的耳膜,他颇难忍受的歪过头堵住了一只耳朵,只听那怒吼声仍在继续:“这房子是我姆妈的,什么时候归你们了?他有什么权利把房子过户给你?你是什么人啦?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子我要报警啦!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

    金酒十这一根烟抽完,也把腿从茶几上放下了,他把烟头扔在一个茶杯里,那道贯穿整个前胸的刀疤因为他弯曲的上身愈发狰狞,像一条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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