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新传 作者:木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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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感受到么?”
曹冲道,“虞儿……若非她,死的可能就是姗儿……”
江虞揉了揉眉心道,“姗儿不知道这些,你切勿在她面前提起。”
“好。”曹冲又倒满了那盏茶,递过去的时候,藏在手心内的一颗白色药丸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很小的一粒,很快地消失在淡黄色的茶水里。
“虞儿,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回
白烨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睫毛,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发现一双盈亮清澈的眼睛正近距离地瞪着她。白烨吓了一跳,道,“二小姐,你在做什么?”
江姗见她醒了,迅速将手中的稗子草藏在背后,直起身子清嗓道,“白烨,你醒了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白烨下意识问,再一转念不对,又道,“我身上绑着蔓藤,怕是不方便跟你去。”她耸了耸肩,也很无奈。
江姗一抱手一挑眉道,“这个嘛……”她在白烨面前踱来踱去。
白烨的眼珠子盯着她来来回回。
江姗忽然停住,扭过头盯着白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着我的眼神很无辜,好像一只小狗,哈哈哈……”
白烨被她调侃倒也不生气,只是追问道,“江二小姐,你若有办法解开我身上的蔓藤无论何处我都跟你去。”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江姗这爱到处乱跑的性子,江虞管不住,她替江虞管。有自己在江姗身边,凡遇事也有个帮手。
江姗笑吟吟地从黑色长靴内抽出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来。那东西不知从何物所制,一侧锐利如剑刃,另一侧带有倒钩锯齿,柄处用浸过油的牛皮绑住。江姗正握着柄部,扭动着白烨在她眼前晃。这东西又薄又韧,晃动的时候不但银光闪闪,且带着刺破风爆裂的声响。
白烨问,“这小东西你何处得来的,倒是精巧得很。”
江姗得意道,“算你好眼光,这乃是本小姐亲自设计的十八样兵刃之一,名为‘吓破鬼差胆儿’的。”
白烨笑道,“是你现在起的名儿吧,依我看还是叫‘蔓藤割不开’。”
这时候江姗已上到近前,低头扯了扯白烨身的蔓藤,纤眉细拧,拿着‘吓破鬼差胆’凌空在白烨上方比划了几回,白烨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锯齿,眼皮儿直跳。
“别动——”江姗道,“我这东西甚是锐利,若不小心割了你你可别叫疼,更不可向姐姐告状!”
白烨暗忖我替你瞒着江大小姐还来不及,怎会向她告状?于是道,“我不动,江二小姐,你若无十成把握还是不要轻易下手,我另想办法即是。”
江姗道,“等你想出办法来人都带着酒肆跑了,我还找谁去?”
“话说回来你还没说要带我去何处找何人。”
“等割开了这该死的蔓藤再与你细说。”江姗一咬牙一定神准备对着一根较为细的蔓藤下手试锯。
白烨盯着江姗的手道,“稳一点,深呼吸。”
江姗深深吸入一口新鲜空气,再慢慢地吐了出来。握着锯刀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开始拉锯。白烨见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知道她还是紧张。尽管她找来了这样精致小巧的锯刀,但还是难免会伤害到白烨,这不才两三下来回,锯刀的顶端已伤到了白烨的脖子,在那儿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江姗愧然问,“疼么?”
白烨摇头,“不疼,二小姐继续。”她能够看见那蔓藤被稍稍锯开了一些,看来江姗的法子还是颇有用处的。
“姐姐一早出门了,去了江鹤楼。”江姗突然说,头还低着,“父亲回来之后一定会查账,姐姐为了减少孙策的猜疑前段日子关了不少的店铺,若是其余的生意没有盈利,只怕父亲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姐姐。”
“树大招风,江大小姐关了铺子也是为保全江家,江伯父不会不明白。”
江姗叹气摇了摇头,抬袖抹去额间的汗水,望着白烨道,“你不清楚江家的情况,父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姐姐。”
放过?
白烨皱眉。江大小姐和江老不是父女么,父女之间哪用得上“放过”一词?这个江老爷一直在四处游玩,江家的产业他何时亲自经营过?江虞为了江家步步经营,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实属不易,江老爷子又有什么立场来责备江虞经营不善?
“二小姐,那个曹仓舒……”白烨迟疑着问,“和你姐姐是什么关系?”
她本以为江姗会考虑斟酌一番再告诉自己,但江姗却一脸迷茫地想了想,明澈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再缓缓道,“那时候我还很小,有些事情如今已记不得了。只依稀知道他是姐姐年少时一个很好很好的玩伴,他对姐姐很好,姐姐也对他很好。”
她手上一顿,突然喊道,“虽然我不记得他了,但是他有一个故事非常有名,你听过吗?”
“什么故事?”
“就是称象的故事。”江姗一边锯着另外一条蔓藤一边娓娓道,“南蛮王送了曹操一头大象,有人突发奇想问这大象有多重,曹操遍问群臣不得,最后还是曹仓舒想出了妙计。他用石头与大象等重交换,活象不可切割但石头可以分开,人们只需要称石头就知道大象的重量了。”
“如此说来,曹仓舒就是曹操的小儿子?”
“嗯。”
但听“噼啪”清脆一声,白烨身上的蔓藤终于断了,江姗帮她扯开了余下的,白烨松了松筋骨。经过一夜功夫她脸上和身上的割伤竟然都已痊愈,不知道是江虞紫金软膏的效力果如江姗所言的那般神奇,还是她自身的自愈能力已经恢复。
白烨扭了扭手腕站了起来,走向铜镜看了一眼脖子上的伤痕,窥着江姗问,“现在你能跟我说要带我去何处见什么人了吧?”
江姗走到她的背后,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道,“白烨,你好臭,几日不曾换洗了?”
白烨尴尬道,“好像颇有数日了,我做无常不必梳洗,来到阳间也常忘了的。”
江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哪里也别去,我先叫人打水为你沐浴。”
“这——”
“你若不沐浴,只怕我会先被你熏死。”江姗再不给白烨机会,几步退了出门,白烨听见关门的声音,对着铜镜摇头苦笑。
江虞的朱钗放在铜镜前,白烨捡了起来,朱钗样式简单,看似朴实无华,实际华贵非常,单是朱钗上的一粒珠子已经价格不菲。
她一清早出去做了什么呢?
须臾,白烨被一群鱼贯而入的丫头带走领去另外一间房间。巨大的鱼鸟屏风后放着一大大的浴桶。白烨不习惯别人服侍便推辞了婢女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褪下衣衫坐在了浴桶之中。
雾气氤氲,她仰头靠在浴桶边上,闭上眼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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