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宅养团子 作者:楚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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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肠又一次一点点儿冷下去。晚香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敢相信。
“晚香,你这样顽固的性子,不好。要改。”殷瀼叹口气,手提了上来,顿了顿,最终只落在晚香微微颤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改不了了,爱慕已经成了习惯,习惯如何改的。”奚晚香的声音亦颤得厉害。
“自然能改的,能习惯喜欢,便能习惯不喜欢。”
“可……我不愿如此残忍。”
殷瀼眉心跳了跳,她以自以为是的方式将晚香保护好,可对于晚香来说,却是无比残忍的。到如今她快戴不住这残忍的面具了,她的情绪在晚香的带动下,逐渐出现裂痕,丝丝缕缕地涌出来。
“你这样,只会加深我的罪孽。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罢。”殷瀼说着,便要起身。谁知却被晚香再次拽住了衣袖。
她孤注一掷般忽然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呼吸相交融,可奚晚香的心里却满是悲凉。“不是你让我不要变的吗?我听话了,我没变,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扣着堂嫂的下颌,跌宕剧烈的情感让她一时忘了两人的身份,只有这么多年越积越浓的情感让她的冲动不可收拾。奚晚香略略侧头,想要不管不顾地吻上堂嫂的唇,可奈何殷瀼反应不算慢,堪堪躲开,晚香的吻便只落到了她的唇角。
疾风骤起,似是要落雨。
殷瀼慌忙推开了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去,急欲抽身而走,却又忽然于心不忍。“你……你嫁了之后,也是可以回来的,也是可以回来看我的。没有必要执着一时。”
殷瀼这话,是在提醒晚香,实则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意。妥协吧,就妥协吧,不要那么强硬,还能在一起,能有点希望也是好的。
可奚晚香此时悲极生笑,已然完全不得领悟堂嫂的言外之意。她只知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成了一盆凉水,被毫不留情地泼了干净。
她这样强硬。想要的就一定要强求,就算得不到,也不能委屈。像个孤独的英雄,一点都容不得让步。既然殷瀼已经彻底否定了她的感情,晚香就算嫁了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见殷瀼?见她的时候,又该用怎样的表情?
晚香从茫然,到痛彻心扉,再到恨意萌生。整整一早上,她都孤零零地坐在堂下,穿行而过的风吹不散她的心结,冲刷的暴雨又为她平添几分烦闷。她以为她有办法能挣脱封建世界的笼子,可现下连堂嫂都走了,她的努力还没开始便仓促地要落下帷幕,可悲而可笑。
雨击芭蕉花黄皆萎,她想一走了之。可当她悲愤地收拾包裹之时,却在柜子里找到堂嫂曾经亲手为她绣的香囊,一针一线亲缝,好像融进了不可言说的疼惜。
奚晚香握着这香囊,怨恨减淡了些,一夜无眠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她想到堂嫂的不容易,若自己走了,对奚家和殷家都是打击,堂嫂一人又该如何承担?到时候俞知府不肯放人,殷家极大的可能便就此垮了,堂嫂势必要用奚家的力量去帮他们。到那时,俞知府定然咬着奚家不松口,指不定恼羞成怒,更加重几分。她着实不忍堂嫂受这样的压力。
再者,奚晚香没钱。她一个小姑娘家,身无分文,能走到哪儿去?
她竭尽全力,给了堂嫂以钱庄,又想方设法把杜家的家财占过来,最后成功让她做了奚家的当家人。一路下来,晚香都没想过自己,这会儿回头看看,自己手上除了她,竟空空如也。可就算这样,她还是不留情地离开了,因而奚晚香便从此身无长物。
堂嫂放弃了她,也没爱过她,那么晚香也没什么好再苦苦挽留的。就嫁了吧,用自己对她曾经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完成对她最后的报答。
☆、晋江首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团子下章肥来!然后!嘿嘿嘿。
第一百零二章
午后,雨小了一些。殷瀼亲笔写了书信,又附上晚香的小帖,让小厮送去永州衙门,寥寥几笔,把自己心爱的姑娘送了出去。
谨连从厨房端了冰糖莲子羹来,少夫人这些天似乎总也睡不好,问及又闷声不响,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谨连无法揣度,便只好悄悄地煮了些清热解毒的,好让她消消心火。
到了房门前的庑廊,但见少夫人一个人默默然坐在长椅上,一手执了一块手绷,另一手捻着针线却搁在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回廊尽头。
她对谨连的到来似乎完全没有留心。谨连也不好打扰她,便小心翼翼地将食盘放在她身边,又揣着好奇,探头看了看回廊一头。
从少夫人的角度望去,只见漆黑木门之外,二小姐独自一人坐在石阶上出神,青苔经了润雨,显得清亮亮的,她望着面前的莲花石缸,里面的荷花出水极高,檐水乍然落于其上,颤颤巍巍。
谨连不免觉得奇怪,自打从永州回来,这两人便都这样心事沉沉。少夫人更是奇怪,近来一两月都是如此,明明心里想着二小姐,却总也不去找她,偏偏愿意远远地望着她,好像就这样望着她便足够了。转念一想,她便明白过来,这会儿二小姐要远嫁永州,少夫人与她一向交好,又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自然心头不舍。想着,谨连忍不住也为她俩唏嘘。又瞧了瞧少夫人手上,上面是一个绣了一半的老虎,张牙舞爪,活灵活现,怕是她大半夜的睡不着,便熬着做了一晚上的女红。
谨连有些心疼,便出声劝道:“二小姐嫁给知府爷的公子,是大喜事儿。少夫人可莫要太过伤神,若实在想念得紧,今后时不时去看她便是了,况且您娘家便是在永州,愈发方便不是。”
殷瀼惊了一惊,手颤了颤,一直捻着的针便扎到了手指。细微的疼痛从指尖传来,殷瀼摊开手,渗出的鲜血很快在玉白指尖聚成血珠。
谨连惊呼一声,抱歉地赶忙抽出丝绢递上来。
殷瀼没说什么,只随意拂去血。放下手绷和针线,殷瀼缓缓靠在廊柱上,视线却一点儿没挪动。好一会儿,她才说:“不会的,她嫁过去之后,此生怕是不愿再见我了。”说着,殷瀼微微阖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唇角带了丝淡不可闻的笑意。
谨连不解,忙道:“这却又是为何?”
殷瀼没有再开口。她仿佛睡着了,神色恬静而淡泊。
她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要让晚香开始怨恨自己。早晨几语,晚香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可依旧却没等到她的回应。听她说了那些,殷瀼心中有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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