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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是宿敌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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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头也没回,周子媛却沉默了下去,低头细细地擦拭着那些蒙尘的东西,再递给叶锦。

    姓叶的那位却没有感受到这突如其来就冷下去的氛围,依旧满头大汗地整理,专注又认真,额上不停地冒着汗水,胸口剧烈起伏着,周子媛缓缓拉开她:“我来吧!”

    “唔?”

    “你个孕妇,这么热爱劳动,不去聚焦三农接受采访真是屈才。”

    “哪有?我这是胎教!胎教好么?”叶锦叫屈。

    周子媛云淡风轻地对她嫣然一笑:“然后从你肚子里横空出世一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幺蛾子?”

    叶锦被深深刺激到了,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坐在一旁的小床上和蓝岚小声说着话。

    她才不想和死人脸一般见识,捂了捂肚子,里面的小生命虽然不知道会成为怎样的妖孽,又打量了一下蓝岚,会不会像这孩子一样漂亮?那会不会成为和周子媛一模一样的贤妻良母?

    果然肚子里没孩子的周子媛做起事情来是贯彻雷厉风行的态度的,收拾好之后,再回身,叶锦和蓝岚都消失不见了。

    又望了望那些千奇百怪的照片,她深为忧虑。

    一出去就看见叶锦对着一个陌生男人展露笑颜。接过一串亮晶晶的东西,然后送走了陌生男人。

    蓝岚表情纯洁地咬着酸奶望着她。

    刚想说句什么,叶锦又恢复妖精本性,扭着腰肢过来,递给她一把钥匙:“喏,家钥匙。”

    刚刚那是换锁的?她犹豫不决了一下,接了钥匙。

    “我会尽快离开。”

    “……”叶锦看着她,眼睛亮亮的,“你生气了?”

    周子媛刚想下意识地回复一句:“没。”那些照片却如梦魇一般涌入脑海,她觉得不舒服,就沉默了没有说话。

    “你——”叶锦没想到自己真的问了出来,低了头,“蓝毅来,是要我跟他走,生下孩子,跟他结婚,我没答应……不是要瞒着你的……”

    还有意外收获?周子媛反而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犹如一柄尖刀刺在心上的事情,目光掠过蓝岚:“蓝岚回房间好不好?”

    “嗯……”蓝岚看见周子媛表情极其严肃仿佛是在念讣告一样,蓝岚觉得气压有点儿低,乖乖蹭回了房间,叶锦更是诧异,而周子媛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门悄然合上,隔断一切的声音后,才凝神望了望她。

    “你因为什么不结婚?”

    开门见山,一如周子媛的风格。

    “……我结婚了你开心么?”叶锦抛媚眼。

    周子媛无视了那妖娆目光,斜眼掠过她的脸:“你不是千方百计要同蓝毅结婚么?”

    “因为不喜欢他了……”

    “你的感情消散地真快……”周子媛轻声说。

    “……”叶锦塞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巨大的,悲惨的轰鸣在心底缓缓炸开,她默然难过起来。

    周子媛又用那种淡漠的,像是看东西都成透明了似的,那样的眼眸看着她。

    “你……是因为什么,想要留我呢?”

    言语终于出口,淡然地可怕。

    “你……不明白么?”叶锦的声音涩涩的。

    失了声的世界似乎只有那一处喧嚣,周子媛没有答话。

    沉默了许久,似乎一切都将如此毁灭,并且沉寂下去。

    “明白一点,但是又不明白。”

    “你生气了么?”

    “没有。”

    ☆、第32章 【偶尔的穿插】【无关的内容】

    小短篇,【不想开新坑】

    她们,他们,它们。

    文/安度非沉

    01羞耻

    他们总说我像我娘。

    陈爹这么说的时候,我一把扯过了他的书,丢得满地都是。他眉毛一抖,哭丧着脸。

    “孔夫子呀!”

    我娘被人拖出去游街的那年,我九岁。我记得白沙河从南向北奔腾着,守渡船的铁生默然看着码头的村子,他黝黑结实,脸透着夕阳那样的红,他有着铁一样的胳臂和胸膛,有着强有力的身体。他最后递了烟管过来,叫我给他装烟丝。

    “还不叫我爹?”

    “你不是。”

    我麻利地装好,一转头看见那曲折的河岸线,岸边的石头松了松,噗通一声落到了河里。母亲被绑在了木架子上游街,全身*,浑身雪白,那些男人在下面高声呼叫,惊飞了漫天灰雀,那些白肚皮,灰脊背的小东西们有几只落在渡船上,铁生突然丢下我递过的烟管,站起来摇橹。像箭一样射到对岸。

    “爹,你去哪里?”那时,我下意识地如此喊,他却不是我爹,我爹是磨坊的那个跛脚,但铁生总笑,说他才是我爹。

    于是他笑了:“去救你娘。”

    我记得他闯入人群拉下了软得像泥的娘,她垂在铁生肩上,陈爹站在祠堂门口,呼唤了一大帮男人追着他和娘,像极了一群狗追着肉兔子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情景至今都记得,铁生背了娘,突然顿住双脚,他就跟娘说:“你跟不跟我?”

    “跟!”斩钉截铁的语气,斩钉截铁这个词汇是韦湘教我的。

    他们跳进了白沙河里,像鱼儿一样,鱼鹰也找不见他们。

    陈爹告诉我:“他们要变作水怪哩!”

    我却没有告给他,后来我在下游的小林子里,看见了两个人手拉手穿出去,跳上了土匪的船。

    那时候我竟是隐隐的盼望着的,有个人也带了我去做山大王去。

    但是又觉得羞耻,被人脱光了在大街上走啊走,看不见太阳。

    渡船成了我的,女娃子是不准来摆渡的,于是陈爹做主,给我找了个婆家。

    02

    “生辰。”

    “丙寅年十月初十。”

    我就这么嫁出去,嫁给了水树。水树还是个三岁奶娃,他抓周那年我还在一旁看着,他坐在蒲团上,傻了吧唧地睁了眼睛,摸向了船桨。

    他摸船桨?我心底暗笑。

    “哎,一定是弄潮好手啦!”人群里有人高呼,水树娘不乐意,揪了他的手往铜钱上放:“水树要挣大钱。”

    “错了,要做大官。”水树姐姐水秀拿了个小铁印子推过去。

    “死丫头要你说了?”水树娘对着女儿翻了个白眼,用了生猛的力气扯着那小孩,水树就哭了,惊得一个祠堂的人都静了。

    “哦哦,我娃不哭唷,抓周哭不吉利咧,一辈子泪涟涟……”水树娘对众人丢了一个白眼,仿佛全是因为我们这帮人,水树才会在这大吉的日子哭出来,“来,抓银钱,好福气,有田地,才能讨媳妇。”

    我觉得有趣极了,水树在蒲团上爬着哭,鼻涕眼泪都糊在脸上,我挤过人群,伸出一只手来递给他,腕子上的银镯子磨得发亮。

    水树就那么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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